凤鸾宫里，姚芷左等右等，却迟迟没有听到通传，直到夜半，她知道，宴凌云不会来了。</p>
她怒火中烧，立刻把内殿的东西砸了个稀烂，宴宸吓得哇哇大哭，众人慌忙跪下。</p>
红缨叹了口气，吩咐她们抱着二皇子先行退下，叹道：“娘娘，二皇子吓坏了。”</p>
姚芷颓然坐在地上，哀声道：“本宫该怎么办？怎么办？”说着重重捶打在自己的腹部。</p>
红缨蹲下身子，搀扶着她慢慢起来，思索了下，“娘娘，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眼下相爷也不在上都，咱们用药吧。”</p>
姚芷一惊，“可是，可是……”</p>
红缨接过话头，“奴婢知道，落胎药，用一次，就极伤元气，咱们已经有了二皇子，只要日后，其他宫里没有那么多皇子公主，您就是有指望的。”</p>
姚芷轻轻点头，“好，你去寻吧，不能再晚了，半月内必要寻到。”</p>
红缨应下。</p>
……</p>
陈清也还是不行了。</p>
程莞已经提前和宴凌云通过气，若是陈清也身体垂危，便安排太医和稳婆，直接将胎儿取出。宴凌云只叹了口气，便同意了。</p>
经历了一宿的劳累，陈清也看到胎儿的那一瞬间，面上似是挤出一个微笑，便过世了。</p>
不到日子便出生的孩子，尤其的小，鼻梁似乎格外的高，乍一看，像只猫儿似的。</p>
程莞按着陈清也的意思，小名就叫他：阿寿，程莞轻轻把他裹了裹，叹息着，陈清也大约是希望他能健康长寿吧。</p>
孩子抱到太后跟前的时候，她老人家吓了一跳，还从未见过这么瘦弱的孩子，便和宴凌云商议着，大名就叫宴寿吧，希望他能健康长寿。</p>
宴凌云点了点头，有些担忧。他抱了抱，这孩子，也就三四斤。</p>
程莞微笑着安慰他，“不怕，咱们宫内有最好的乳母和太医，定能养活的，就放在朝华殿吧。”</p>
宴凌云有些担忧，程莞却摇摇头，抚摸着肚皮，“陈美人命在旦夕，尚且同妾多番恳求，务必帮她照料寿儿，正所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妾，就当为清儿和它积福了。”</p>
宴凌云点了点头，便同意了，嘱咐柴录，念在诞下皇子有功，抬为妃位，厚葬之。</p>
程莞满目感激，擦了擦眼角，“陛下重情重义，以后必能国泰民安！”</p>
宴凌云笑了笑，“数你最会说这些话儿！”</p>
程莞低头浅笑。</p>
过了几日，程莞算着日子，不能再拖了。她犹豫着向宴凌云开口：“陛下，妾近来经常梦到陈妃，寿儿也常常夜半啼哭，妾虽不是好道之人，但还是想着，能否从宫外请些得道之人，为陈妃超度一番？”</p>
宴凌云皱了皱眉，看着程莞有些消瘦的脸，拉过她的手，“这几天，寿儿让你费心了吧？”</p>
程莞点点头，“确实夜里起的频繁了些。”</p>
宴凌云“嗯”了一声，“确实，前些日子，看你圆润了些，这几日功夫，便有些瘦了。”</p>
“也罢，若是能解你心病，便请来吧。可有合适的人？”</p>
程莞一听，面上大喜，摇头道，“谢陛下体恤。妾并不认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