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节，宫里传出好消息：锦绣轩的洁贵人有孕了！众人纷纷庆贺，程莞因着清儿，虽不喜欢她，却也送了一对成色上佳的翠玉手镯过去。</p>
萨雅倒也识趣，连忙起身给程莞回了礼。程莞云淡风轻的和她聊了几句，便离开了。</p>
临出门时，程莞停下脚步，回眸看了一眼，“春儿，你觉没觉得洁美人宫里的熏香有些不一样？”</p>
春儿仔细回想了下，“没感觉啊。”</p>
程莞笑了笑，许是自己多心了。走了一段，春儿忽然开口道：“主子，您让留意着洁美人，前几日嬷嬷跟奴婢说，这洁美人和胡贵人关系极差，但是和张贵人关系还不错。”</p>
“哦？怎么说？”程莞追问道。</p>
“洁美人和胡贵人同住在锦绣轩，三不五时两人就要起争执，胡贵人位分低，总是要吃些亏；不过，胡贵人学聪明了些，尤其近来洁美人怀孕后，胡贵人总有办法请陛下到她屋里坐坐。”</p>
程莞“呵”了一声，没有言语。</p>
春儿看自家主子看得开，便接着说道：“洁美人喜欢到园子里喂鱼，有几次都碰到张贵人，两人总能平心静气的说会儿话呢。咱们朝华殿的人，只是留意，并不停留，不知道她们说些什么。”</p>
程莞心中思忖着，萨雅和张蕊荷，按道理来说，是不认识的，难道祖籍都在边境，所以更有话题？但一个是异域，一个是南城，似乎还是有些距离啊！</p>
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张蕊荷那张眉眼如画的脸庞，鼻梁高挺，显出一些英气。呃，似乎萨雅她二人的鼻梁有些相似呢！</p>
程莞微眯着眼，脚下的步子不停，嘴上说着：“咱们也去看看园子里的鱼儿们吧。”</p>
春儿应声跟上。</p>
……</p>
刚一到园子里，便看到张蕊荷带着身边的侍女采菊，在那里赏鱼。看到程莞和春儿过来，远远地便开始行礼，程莞点点头，算是回礼。</p>
“张贵人怎会在此？”程莞开口。</p>
“回……娘娘，妾……喜……爱这……鱼儿……们。”张蕊荷开口道。</p>
程莞点点头，听她说话费力，不欲与她交谈太多，便示意春儿回了。</p>
看着程莞的背影，张蕊荷眸色发暗，凝望了会儿。</p>
身后的采菊开口道：“主子，这贤妃娘娘，会阻碍咱们吗？”张蕊荷眼眸一瞪，“注意隔墙有耳！”</p>
采菊连忙低下了头。</p>
张蕊荷定了定神，拾阶而上，准备回兰若轩。刚到门口，正碰上陈清也从里面出来。张蕊荷连忙行了个礼，陈清也刚刚收到家书，心情十分不佳，直接开口道：“滚开！”</p>
张蕊荷并未开口，这是她与采菊约定好的。“张蕊荷”是结巴，非必要不开口。</p>
“陈美人，别……别……欺人太甚！”</p>
陈清也小脸微红，恨道：“就欺负你们这对结巴主仆！”她本是知州之女，从小琴棋书画，礼仪规范，样样俱佳。只是，近来父亲频频来信，要自己和皇后娘娘搞好关系。在她看来，这实在是太有失闺中女子的风范！</p>
瞪着眼前的张蕊荷，她胳膊肘一顶，便跨了出去，不管身后的张蕊荷摔倒在地，朝着凤鸾宫的方向去了。</p>
陈清也身后的侍女牡丹连连点头，“我家主子不是故意的，她平时不这样！”</p>
张蕊荷敛下眸中的狠意，抬头微笑着摇了摇头。</p>
一进寝殿，便斥退众人，只留采菊在旁。采菊连忙端上茶水，让其消消气。</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