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凌云心里清楚，这个香有催情之用，和当日书房的是同一款。余光瞥到程莞湿漉漉的头发，便已猜到大概，大约是她的莞儿自己发现了屋内有此香，这才朝自己浇水，以保持清醒。想到此处，心中不免又增加了几分对程莞的爱怜。</p>
当日之事，他早已查出，那香原是影月楼常用之物。书房之事前夕，丞相府最得力的护卫——姚淮曾频繁出入影月楼；此人早年曾被姚府所救，因此对姚府舍命相报；平日里性子冷酷，从不拈花惹草。因此，事出反常必有妖，周管家留意到此事后，与黑影沟通一番后，不过跟踪了几次，便发现这个齐妈妈同姚淮私下往来密切。</p>
此刻，齐妈妈面颊早已肿如馒头，她含糊不清的求饶，承认了香是催情香，也是报仇之用。</p>
宴凌云追问道：“什么时候？”</p>
齐妈妈“哎哟哎哟”呻吟了一会儿，断断续续的说，“今日前院家宴时，我偷溜过来，插上点燃的。”</p>
春儿急切的出口，“她撒谎，我看她一直都在厅上。”</p>
宴凌云抬了抬手，制止了春儿，下了个结论，“既然如此，有害人之心的奴才，侯府留不得。你自去庄子上吧！”</p>
姚芷一听，往前膝行了几步，“侯爷，齐妈妈年纪大了，此事也并未伤害到妹妹，望侯爷饶恕她吧！她只是……”</p>
宴凌云一听，并不作声，只静静地看着她。</p>
姚芷感觉宴凌云仿佛什么都知道了一般，被他的眼神盯得害怕，她立刻噤声。</p>
齐安人虽老实，却也知道，庄子都是有去无回的，大声求饶，宴凌云只一句：“齐安孝心可嘉，一起去吧。”</p>
他便面如死灰，再也不吭了。</p>
……</p>
众人离去半晌，程莞才有所平静，这才发觉宴凌云一直坐在身旁，顿时心中有些暖，却又有些不满。</p>
“侯爷，您明知道……”</p>
“我知道，可是没有确切的证据，且，眼下朝局不明，所以……”</p>
他看着程莞的眼睛，抚着她的手背，安慰道，“再等等。”</p>
程莞沉静的看了他一会儿，点了点头。</p>
其实，她早就知道，无论何时，国事为重！就算真的有证据，她父亲是丞相，会拿她怎么样？眼下，她最大的羽翼，齐妈妈被掐断，也算是好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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