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三点,万物休憩,睡梦中的萧炀正做着美梦,流着口水,突然! 嘭! 一道重物倒地的巨大声响将萧炀惊醒,其中还夹杂着一个中年女人的痛呼和挣扎声。 萧炀立马睡意全无! 打开灯冲出门外,却看到了让他撕心裂肺的一幕。 只见一个戴着口罩、墨镜和黑色鸭舌帽的男子正用一根麻绳死死勒住田姨脖子,二楼客厅的柜子全被打翻,一片狼藉。 庄叔倒在血泊中,心脏部位插着一把匕首。 田姨的脸被勒得发紫,腾空的双脚因为窒息的痛苦在不断抖动,显然已经无法呼吸,萧炀随手抄起一个花瓶冲上前,大声吼道:“你他么放手!!” 可惜晚了一步,田姨双眼一闭,停止挣扎,没了气息。 带着鸭舌帽的男子将田姨尸体丢在地上,一脚直踢踹在萧炀胸口,萧炀在后退时也将手中花瓶扔向男子。 砰! 男子敏捷地侧身躲过,花瓶砸在墙上碎了一地。 被踢中的萧炀连退好几步,刚刚站稳,就发现男子捡起地上一块花瓶碎片飞速刺来! 尖端已经倒映在萧炀那双明亮有神的眸子之中! 就在这迫在眉睫之际,萧炀肾上腺素疯狂分泌,竟以极快的反应抓住了男子的手腕! 两人就这么僵持住,萧炀死死咬着牙,双眼充血,可毕竟他才16岁,男子的力气显然更大,锋利的刃口慢慢逼近萧炀颈部!就在这危急关头! “小样——!” 一声惊呼响起,覃爷爷从房间冲出来一把抱住男子,两人摔倒在地,扭打在一起。 萧炀连忙上前想去帮忙,覃爷爷却奋力一推,在地上翻滚一圈来到萧炀脚下,男子则翻滚去了另一个方向。 覃爷爷迅速起身,抓着萧炀两只胳膊,大力将他推到楼梯口,扯着嗓子大喊:“小样!快跑!” 并且,在萧炀惊恐的眼神中,将门关上了。 “覃爷爷!覃爷爷!!” 萧炀不停敲打着房门,焦急万分,他清楚得很,覃爷爷已经年迈体衰,必不是男子的对手。 “跑啊——!!!” 门内再次传来覃爷爷的嘶吼,萧炀却怎么都打不开这道该死的门。 打电话报警?手机在房间里。 叫帮手?周围的邻居都在睡觉,下去打开闸门再叫人来根本来不及。 何况这种情况,有没有人愿意来帮忙还不一定。 听着里面扭打的声音,萧炀心里如火烧般煎熬,双拳紧握,眉头皱在一起,内心在痛苦挣扎,经历着剧烈的思想斗争。 思虑良久,萧炀一咬牙,还是转身往楼下跑去。 萧炀会如此做,其中有一个重要原因。 覃爷爷在将他推出门之前,塞了一个东西到他怀里…… 萧炀打开一楼卷闸门跑到马路上,回头看向二楼的窗户,瞬间瞪大双眼! 透过玻璃,借着月光能清楚看见男子用两手挟持着覃爷爷。 咔擦! 颈椎被扭断的声音响起,覃爷爷头一歪,闭上了双眼。 萧炀只感觉心脏被人用力捏了一下,强忍悲痛往远处跑去,手里紧紧攥着覃爷爷给他的东西。 …… 萧炀跑远十分钟之后,黄粱水果店二楼。 覃爷爷、田姨和庄叔在地上躺着,一个黑影静静靠在窗户边的墙上。 男子竟然没有离去,反而淡淡开口:“差不多了,再不走,警察就快来了。” 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地上的覃爷爷、田姨和庄叔同时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田姨解开自己脖子上的麻绳,扔在地上,长吁一口气,“这绳子上的毛真硬,扎死我了。” 庄叔拔出自己胸口的匕首,匕首根本没有真的插进去,而是暗含机关,前面的尖端缩进了尾部。 摸了摸身上的血,庄叔轻笑道:“这血浆弄得真够逼真的。” 覃爷爷扭了扭脖子,看向墙边的男子,微微一笑,“手法还不错,我这颈椎看手机看多了,一直疼的很,你这一扭好像好了不少。” 随后,覃爷爷、田姨和庄叔三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眼神有些耐人寻味。 “哈哈哈哈哈!终于送走这小王八蛋了!小庄,我那有坛酿了五年的高粱酒,等下开了陪我喝几杯,今天这个好日子,必须要好好庆祝一下!”覃爷爷突然高声笑道。 男子见覃爷爷如此欢喜,沉声问道:“这孩子真有你们说的那么烦人?” 庄叔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田姨脸上也尽是喜色,稍稍整理衣服,对刚刚勒死她的男子抱怨道:“你是不知道这小子有多皮,看着是个阳光大男孩,其实一肚子坏水。” 覃爷爷渐渐收敛起笑意,正色道:“行了,收拾一下,该跟这座城市道别了。” 话音落,三人开始回房整理行李,手脚麻利的田姨最先弄好,来到客厅之后对着窗户压着嗓子喊道:“小美!” 一只猫咪突然出现在窗边,田姨看到后大惊失色! “啊——!” 只见那只布偶猫全身上下的毛发都是紫红色,上面还有很多火龙果籽。 田姨赶紧将猫抱起,心疼不已,好好抚摸了几下。 怒上心头,田姨咬牙切齿地道:“这个可恶的小子!今天早上就是这么给小美梳毛的!下次再让我看到他,非拔了他的皮!” 男子看了眼被火龙果肉涂满全身,毛发已经风干打结的布偶猫,微微皱起了眉。 不一会儿,覃爷爷从房里走出来,眉头紧锁,面沉似水。 “我的高粱酒被开了,酒气全散,酿了五年,一口还没喝上,我已经藏的够隐秘了,这小王八蛋是怎么发现的!” “老板,你别说藏了,我这上了锁他都能打开,而且锁还没坏。” 庄叔低着头从房内走出,手里拿着个盒子,无奈地道:“盘了七年的狮子头核桃,一直用锦盒装着,现在上面全是油渍,估计是小样吃完饭直接就上手摸了,现在完全废了。” 覃爷爷长叹一口气,看向男子,苦笑道:“现在知道了吧?小样这家伙,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害人又害畜,有点像那个什么狗来着……对,萨摩耶,微笑恶魔。” 田姨毒舌补刀:“老板,他哪里是像狗,他就是比狗还狗。” 庄叔低头望着手里两颗沾满油渍的核桃,心痛到无法言语。 男子见到此情此景,沉默片刻,轻声道:“性子的确有些顽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