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打响了,我们进行的很顺利,很快就击毙了歹徒解救出了人质。 在回去的路上,高叔的心情很好,还和我一起唱起了歌,老顾那边貌似也很顺利,刚刚在通话里问了我们的情况,还怪我没有照顾好高叔让他受了些皮外伤,而我问向老顾的情况,他也表示没事儿,顺理完成了。 可我听着老顾的声音有些不对,不像平常一样平稳而有力,但我想老顾那么大的官总不至于冲在一线吧。 但正当我享受着胜利的喜悦的时候,却听到了小辉叔焦急的声音,‘顾一野首长受伤昏迷,请求地面医疗救护’,我和高叔看向彼此有些不敢相信,但顾一野首长不是老顾又是谁。 到达之后我和高叔焦急的冲了下来,看见了一群人正抬着担架往救护车那儿跑,我们也跟着跑了过去,我终于见到了老。此时他躺在担架上双眼紧闭,嘴角还有这干涸的血迹,还没等我反应,医护人员就先一步迎了上来,给老顾戴上氧气罩,开始检测他的生命体征。 我不顾其他人的眼光,和高叔一起坐上了救护车,车上医护人员一边询问着小辉叔情况,一边焦急的对老顾进行抢救。 老顾的情况并不好,医生剪掉它身上昂贵的作战服,接上了各种监测仪器,刺耳的蜂鸣声响起,医生取下除颤仪一下一下按在老顾胸上,他的身体随之一下一下弹起,然后又轮番给老顾做胸外按压,护士将一针针的药剂打入老顾的体内。 我的大脑一片麻木,根本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我能做的就是抓住老顾的手,以这种方式告诉他我在,告诉他要坚持住。 到达医院,老顾被推进了手术室,我和高叔还有小辉叔站在门外。高叔问着小辉叔到底发生了什么,才知道他们撤退的时候有恐怖分子混在了人质里面,手里面还拿着马上就要引爆的土制炸弹,老顾第一个发现了,但由于情况紧急,大家都来不及反应,老顾只能抓着恐怖分子一起摔倒在一边,大家都没有受伤,但炸弹却把老顾炸伤了。 刚开始老顾就是暂时昏迷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意识,自己不过左腿受了点儿伤,看上去没什么大碍,在飞机上的时候卫生员由于没有医疗条件,只能先给老顾打上点滴,老顾听见我们唱歌还跟着浅声哼了几句,他安静的躺着,眼角还闪了泪。 但不一会儿老顾的意识就开始迷离了,他恍惚中叫了一句排长,就开始吐血,情况急急直下。小辉叔害怕老顾被呛到,连同卫生员一起将老顾抱了起来,而此时的老顾已经没有意识沉沉的昏了过去。 我坐在椅子上,沾着老顾的血的双手一直在抖,高叔坐在我的旁边不断的安慰着我。一会儿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了,医生没有告诉我们我爸没事儿,而是递来了一张病危通知要我们签字,我在高叔的帮助下签上了名字,才知道原来顾小飞三个字可以这么沉重。 我再也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把头埋在手掌里大声哭起来。小辉叔也被我的情绪感染,打了自己一巴掌,自责地说着怎么没有保护好老顾,明知道他最近身体不好还让他跟着去了一线,要是拦住他就好了。 我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小辉叔,问他我爸究竟怎么了。小辉叔抽泣的告诉我一直被老顾掩盖着的情况,原来他这一年多身体一直不好。一年前军区干部体检,老顾被查出心脏出了问题,需要住院手术,但当时我爷爷身体也不太好,我妈一直在北京照顾爷爷,再加上工作繁忙,老顾就搁置了手术,选择吃药保守治疗。 但是长时间的加班熬夜开会,老顾的药大把大把的吃,他的情况依旧没有好转,反倒是犯病越来越频繁,每一次都闷疼的很厉害,小辉叔总劝老顾赶紧去看看,但他总以事情太多,吃药就能缓解为由拖着。 就在我们行动前几天,老顾的心脏病又犯了,他晕倒在了办公室,小辉叔和他的警卫员赶紧给他送去医院,到了医院抢救了半天老顾才缓过来,医生告诉小辉叔老顾的心脏情况已经很严重了,不能再拖了,否则随时可能出现危险。 老顾醒来后,让小辉叔替他保守秘密别告诉任何人,就连我妈也不知道,小辉叔劝老顾放下一切赶紧住院治病,但就在这时这次任务来了,老顾没有犹豫,第一时间接下了任务。 在登岛前老顾一直很忙碌,不停的核对着所有信息和作战安排,还不忘打电话叮嘱高叔和我,可刚挂掉我们的电话,老顾突然间就不好了。 尖锐的疼痛从胸前区漫起,左胸开始了熟悉的闷痛,而且这次疼痛感很强烈,连带着后背绞痛,呼吸很困难,胸口闷的厉害,怎么都吸不进气。 小辉叔见老顾挂断电话后脸色突然发青,左手按上了心口,大口大口倒着气,就知道他的心脏病又犯了,赶紧从老顾身上掏出随身携带的速效救心丸喂他含在嘴里,又叫来卫生员给检查。 卫生员来之后见状赶紧给老顾吸上氧气,扎上了点滴,又嘱咐警卫员抱着老顾别让他躺下来,赶紧从急救箱里取出一瓶硝酸甘油打进了老顾的药里。 用过药之后又吸上了氧气,老顾的情况缓解了不少,示意小辉叔扶他坐起来,卫生员赶紧给老顾量个血压,又测了血氧和心率,老顾的情况确实好了不少,但卫生员还是嘱咐小辉叔要一直给老顾吸着氧,还要备着药,最好是能休息一会儿。 小辉叔劝老顾不要跟着去了,赶紧回后方医院里去,但老顾拒绝了,表示自己没事儿了,吸一吸氧好多了,一定要亲自过去才放心。 小辉叔见劝不动老顾,只能陪在他身边随时准备接住倒下的他,本想着这次行动后说什么也要告诉我妈,让他去劝老顾去看病,没想到又出了这样的事。 我听着小辉叔的话,有些难以置信,老顾什么时候就病入膏肓了,明明每次在家见到他他都好好的。 高叔告诉我,他之前就看出来了老顾的身体问题,但不知道他病的这么厉害,自己也劝过老顾赶紧去医院检查,但没想到他明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还接下来这次的任务,甚至还冲到了第一线。 就在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深深自责的时候手术室的大门又打开了,又是一张病危通知,老顾的情况还在恶化,医生让我通知家里人,要做好准备,老顾不一定能挺过来。 我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我妈,她正在北京陪着爷爷,但一想到老顾此时生死未卜,要是不好的话我妈可能再也见不到他的一野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小飞,有事儿吗,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了,我跟你爷爷正说到你。” “妈,我爸出事儿了,一会儿有人去接你,你赶紧过来。” 我没有犹豫直接告诉了她。我听到电话那头东西掉落的声音,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就在我和妈妈通话的时候军里面的很多领导,还有爸爸原来的战友都赶了过来,在李军长的协调下,妈妈和爷爷乘坐专门的军用飞机赶过来。 江阿姨也赶了过来,拉着高叔问了半天,看向一旁的我,紧紧的抱住了我,我在江阿姨的怀里抽泣着,她也在不停的流泪,此时的高叔无言,只是紧紧的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三个小时后,我妈和爷爷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他们都还穿着家里的衣服,高叔看见他们马上迎了上去,和李军长一起说着爸爸的情况。在等待的这三个小时,老顾又被下了两次病危,我已经签了四张病危通知了。 此时的我见到妈妈和爷爷再也忍不住情绪,扑到他们怀里哭了起来。妈妈和爷爷的情绪还算冷静,因为他们和高叔一样,相信老顾一定会挺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