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哥哥,母妃已经调查清楚,那红袖就是听了宋芙的指使!” 程宜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舅母!” 白侧妃看着紧闭的房门,看着候在院中的棋雨棋云,当即大闹起来。 直接就要往屋里冲。 陆长宁自是立刻带人拦住她们,冷着一张脸看白侧妃和程宜,“祖母说了,任何人都不能进。” “长宁!” 白侧妃疾言厉色,“宋芙狼子野心,你怎可如此置舅母于险境?” 陆长宁神色未变,正要开口,就听屋里传来一道惊呼声。 “啊……” 听声音,正是安平。 “舅母!”白侧妃大喊一声,“嫣然来救您了。” “开门。” 白侧妃直接对着公主府的下人吩咐,看那姿态俨然是将她自己当成了公主府的主子。 陆长宁同样微微拧眉,眼中透出些许担心,但犹豫片刻,他还是挡在白侧妃面前。 “林嬷嬷也在里面。” 若世子妃当真有问题,林嬷嬷自会出声,再则,世子妃是他亲自请过来的。 他觉得世子妃并非坏人。 白侧妃心里更着急了,她匆匆赶来自然是听程宜说陆长宁亲自将宋芙请来了府。 白侧妃表情变换不定,犹豫片刻还是要推门,“不行……” 嘎吱—— 不等她推门,房门被打开了。 林嬷嬷冷眼看着白侧妃,道:“请诸位进来。” “舅母。” 白侧妃快步走到身边,面容关切,“您怎么样?可有何处不适?宋芙她……” “本宫很好。”打断白侧妃的话,声音倒是比之前松快了不少。 白侧妃长出一口气,连连点头说:“无事便好,您无事便好。” 而后又道:“舅母,嫣然已经查出来了,昨日那个自尽的红袖是听了世子妃的吩咐。” 她招了招手,一个侍女便将一份状纸送上前来。 白侧妃接过,双手递给,“那红袖也实在是被世子妃以家人相胁迫,这才不得已做了这种事。” “做完之后她心里觉得十分歉疚,对不住您,这才自尽了……” 白侧妃面色哀戚,“都怪嫣然管家不利,连累了舅母您。” 白侧妃坐在身边,捏着绣帕擦拭眼泪。 程宜则是站在陆长宁身边,此刻低声说:“长宁哥哥,我早就与你说了,她不是什么好人。” 宋芙就坐在一边听着这母女俩编排,甚至还心情不错的饮了口茶。 白侧妃见此,心中有些打鼓。 莫不是宋芙已对舅母说了什么? “舅母……” “好了。”表情冷淡的打断白侧妃的话,也并未看她递过来的状纸,反而看向宋芙。 “昨日之事,你怎么看?” 宋芙无半分恼怒,“想必心中已经有数。” 白侧妃的表情更难看了些。 却点了点头,叹息一声,“是啊。”她的视线转到白侧妃身上,“嫣然,你可有数?” 白侧妃一下愣住,“舅母……” 看着她的眼神逐渐冰冷,“嫣然,莫要将旁人都当成傻子。” 白侧妃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舅母,您是不是听世子妃说了什么?嫣然不敢,嫣然岂敢?” 她这次是真哭了,哭得声泪俱下,可看着她,心里却无半分怜惜。 反而只十分疲惫的摆了摆手,说:“罢了,你们回去吧,日后也不必再来。” “舅母!” 白侧妃还要挣扎,林嬷嬷已走到她面前,“白侧妃,请吧。” “舅祖母。”程宜也懵了,想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舅祖母怎么会让她们走? 不应该让宋芙走吗? 然后再去陛下面前高一状…… “舅母,是不是宋芙跟您说了什么?难道您不相信我吗?您是我嫡亲的舅母啊!” 白侧妃看出的意思,自然闹着不肯走。 她母亲虽是老成国公的妹妹,嫁得也还不错。但这几年白家一直在走下坡路。 安平才是她的依仗。 若就此被扫地出门,那她将会失去最大的靠山。 “舅母,舅父临终前说过让您照顾母亲与我的……” “住嘴!”安平怒斥一声,整个人被气得不轻,“你竟还有脸面提及你舅父吗?” “本宫的身体素来由陈太医亲自调理,他一家人都是早年我夫君在战场之上救下,绝无可能背叛。” “而知晓本宫身体情况的人……并不多。” 锐利的眼神落在白侧妃身上,“在昨日之前,定王府世子妃绝无可能知晓我的病情!” 白侧妃面色一白。 程宜亦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但很快就高声叫嚣起来,“陷害,舅祖母,这必定是宋芙陷害……” “带出去。”安平冷声吩咐,已然不想多说。 “看在你舅父的面子上,此次本宫不予追究。但你们日后也莫再来公主府,否则……” 眼神一厉,“你从本宫这得到的,本宫都会一一收回!” 无论白侧妃和程宜怎么想,她们都被直接带走了。 走时白侧妃一言不发,程宜却还在喊着“长宁哥哥”。 由此,宋芙看出些许端倪。 林嬷嬷一脸关切,“,您莫要再气,为这样的人不值得。” 安平有些疲惫的阖了阖眼,说:“吩咐下去,日后她们若来,不必叫她们进府。” 从前白侧妃和程宜来府都是畅通无阻的。 这是给的特权,如今却开始收回。 看屋内终于安静下来,宋芙才说:“林嬷嬷说的是,切记少生气,需得心平气和才是。” 林嬷嬷连连点头,“世子妃说得是。” 安平点了点头,看向陆长宁,“长宁,帮祖母送送世子妃。” 宋芙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起身与陆长宁一道出门。 陆长宁有些不好意思,“今日之事,让世子妃见笑了。” 宋芙莞尔,“这话该我说才是,她们毕竟是定王府的人。” 陆长宁轻轻摇头,“世子妃不怪罪便好。” 宋芙刚被陆长宁恭恭敬敬的送出门,程宜恶狠狠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宋芙,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