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芙这才看向宋茵。 宋茵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她虽然不知道宋芙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此刻是真的有些害怕这个嫡姐。 宋芙神情莫测。 “姐,姐姐……” 宋茵一开口脸颊就扯得疼,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滚落,看起来柔弱可怜极了。 “姐姐,我是被强迫的姐姐,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就算我,我是瑞哥哥的人了,我也不会跟你争的。” 宋茵一边说着软话,一边在心里暗想等见到瑞哥哥她一定要狠狠地告宋芙一状。 这该死的不知廉耻的贱人,竟敢让人打她! “是吗?”宋芙半蹲下身看她,“茵茵是说,都是程瑞强迫你的?” 宋茵轻咬下唇,却不说话,只一个劲儿地流眼泪。 “别哭。”宋芙微笑看着她,“我会帮你的。” 宋茵一怔,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帮,帮我?” “是啊,你与程瑞既已有了肌肤之亲,自然要成婚,虽说聘者为妻,奔者为妾……但你是我妹妹,我自会帮你做他的正妻。” 毕竟也不能让程瑞这个狗东西再去祸害了旁的无辜女子。 “姐姐,不,我不,在瑞哥哥心里,只有姐姐你才能做他的……” 啪! 宋芙一巴掌甩过去,然后轻飘飘地揉了揉手,懒懒抬眸看她,“怎么?茵茵的舌头是不想要了?” 宋茵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哪敢再说话?愈发觉得宋芙是疯了。 同时在心里狂吼,为什么父亲母亲还没来救她? “来人。”宋芙吩咐着,“把二小姐送去程瑞的屋子。” “姐姐……”宋茵一把抓住宋芙的衣袖,眼中全是害怕。 虽然白侧妃以前挺喜欢她的,但此刻看到她肯定不会放过她的,白侧妃一定会将这件事怪在她身上…… 不,她不要! 宋芙面上笑着,眼神却冷极了,“听话,去。” 狗咬狗什么的,最有意思了。 …… 书房。 宋芙刚走到书房门口,一柄长剑就横在她面前,“世子吩咐过不准任何人打扰。” 这是程钰身边的另一位侍卫——剑光。 他冷着一张脸,“世子妃请回吧。” 宋芙往书房的方向看了看,书房的门紧闭着,她什么都看不见。 “好吧,那夫君什么时候有空?我到时再来。” 剑光声音硬邦邦的,“属下不知。” “那你告诉夫君,我在明心院等他。”宋芙说:“请他得空了务必过来。” 剑光不想说话。 可看着他不答应世子妃便不走的样子,还是道:“是。” 书房内。 程钰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明灭不定。 成婚一年,她对他使过各种手段,但这还是他第一次产生困惑。 她究竟要做什么? 明心院。 宋芙忙活了一上午还有些累,回到熟悉的地儿便想着小憩一会。 可各种思绪纷沓而来,她有些难以入眠。 三年前,大盛与北荣一战,大盛惨败。外祖父与两位舅舅以及三万江家军葬身于藏锋谷,朝中有人说江家叛国。 母亲大受打击,自此缠绵病榻,她使出了百般手段也没留住母亲。 她自不信外祖一家会叛国,一心想要查个真相。后来她查到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三年前藏锋谷里唯一活下来的人——程钰。 一直到她死前,宋茵告诉她所有事情的真相,她才知道她有多可笑。 当初给她各种关心和温暖的不是程瑞,母亲去世那晚隔着墙陪了她一整晚的人也不是程瑞…… 从头至尾,他们都在利用她。 程钰惊才绝艳,足智多谋,他唯一的软肋……是她宋芙。 他们利用欺骗她,将她骗至城外,设计伏杀了程钰,踩着程钰的尸骨扶摇直上! 她死那天,锣鼓喧天,宋茵正红妆十里,嫁入定王府。 这一次,她绝不会再让那些事发生! 还有……藏锋谷一战,事关重大,绝非三年前的宋茵和程瑞可以做到。 那他们又是怎么做出那些指向程钰的证据的? 事关重大,她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核查过那些证据数次! 没有一点破绽。 又究竟是谁,想要对付程钰? 这一次,她一定会找出真相,护程钰周全! 宋芙睡不着,索性坐起了身,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呼出一口浊气。 门外传来脚步声。 棋雨轻手轻脚走进来,看见宋芙醒着微微松了一口气,“世子妃,宋大人与宋夫人来了。” —— 花厅。 宋芙刚进门,宋夫人就急匆匆的站了起来,一脸关切地询问:“阿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茵茵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茵茵是你妹妹,年纪还小,就算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也应该慢慢教,怎么能叫人打她呢?” 宋夫人的声音听着温和,实则全是指责。 宋芙轻笑一声,走到主位坐下,“宋夫人,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宋茵这样的奸生子……算我哪门子的妹妹?” “再则,宋茵小小年纪,未出阁就与人私通……这样的事我实在教不了。我想着,大抵是宋夫人言传身教教得好。” 宋夫人脸色一下白了,身体软软地倒在身边的婆子身上,双眼噙泪,一副不堪受辱的样子。 “放肆!”宋父怒不可遏,“宋芙,你在说什么混账话?你是疯魔了不成竟敢这样说你母亲!你别以为你现在做了个世子妃就了不得了,你再怎样我都是你爹!” “父亲。”宋芙并不惧怕,“我母亲已经故去,她这种爬床自家表兄的贱妇也配做我母亲?说出去父亲你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宋夫人当即哭出了声,“呜呜呜,大小姐,你就算心里对我有怨气,也万不可这样糟践我的名声。大小姐这是要逼我与茵茵去死啊……” “混账!”宋父被气得脸颊涨红,三步并作两步,扬手就要去打宋芙—— 可他的手却只举了起来,没落的下去。 剑影攥住了宋父的手。 “岳父大人这是要在定王府动手?”程钰冰冷的声音传来。 宋父讪讪,到底将手放下,他深吸一口气道:“世子,实在是宋芙不像话,她污蔑嫡母与妹妹的名声,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是太过生气才……” “污蔑?”程钰反问:“世子妃所言句句属实,如何是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