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落尘话音刚刚落下,气氛瞬间凝固,四人都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闵落尘竟然想杀自己的妹妹,即使他们的母亲,不是同一个人。 闵落尘把四人的表情收入眼底,嘴角微不可察的翘起,伸手拿起桌上一瓶烈酒,像是疯子一般,仰头往嘴里灌酒。 他这样疯狂的举动,恰恰印证了他刚才疯狂的言语。 “砰!” 酒瓶摔在地上,应声而碎,闵落尘也醉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四人从沉默中清醒过来,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打破了沉默,开口道:“落尘刚才的意思是,要杀闵落言?” 其他三人都没说话,只是站起身,招来远处候着的侍者,搀扶着醉酒的闵落尘离开。 五楼。 江洋仍然保持着仰躺着的姿势,脸上挂着阴谋得逞的微笑。 有些事,不用说的那么明白,有些人,自然会去脑补,然后,传播出去。 而江洋只需要等待着,让消息飘一会儿,传到李金的耳中。 江洋改变姿势,点了一支烟,感受到那几个人离开之后,他拿出手机,拨通刘四红手机。 “师叔,您不是说您在东南战区总备部有朋友,可以调离闵落言吗 ” “这就是你说的信号?”刘四红提出质疑,随后暴怒:“你这他妈是吩咐我做事!” “师叔,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老的冷淡的像个神仙,小的阴诡的像个奸商,你们师傅到底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刘四红吐槽着挂了电话。 江洋捏着手机,咧嘴微笑:“师叔,那是你不了解我师傅。” 江洋驱车来到榕城猎魔队楼下 “闵落尘要暗杀闵落言!!!” 这个消息像飓风一样,在短短时间内,迅速席卷榕城上流社会。 闵家庭院。 家主闵修森从儿子房间走出来,脸色阴沉,眉头紧蹙,没走几步,刚上长廊,突然停下脚步,看着长廊另一端站着的人影,就像是蛰伏在黑暗中,随时都有可能取人性命的厉鬼。 闵修森心头骤然一紧,赶忙开口道:“李金,这是针对闵家的阴谋,你不要乱来。” 长廊另一端,李金从阴影中走出来,目光越过闵修森,冰冷看着闵落尘的房间。 他知道这个消息在这个时候传出来,太过巧合,针对性也太强,阴谋和分化闵家的痕迹,太过明显。 但,以他对闵修森父子的了解,这种事,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如果这是闵落尘故意放出的烟雾弹,就是让所有人以为这是别人针对闵家的阴谋, 然后, 闵落尘趁机买凶暗杀闵落言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他不敢赌。 “闵先生,我们的交易内容是,我代表闵家,在战斗中帮助那个人清除障碍,让闵家在事件结束后,分得好处, 但这一切的前提条件是,落言成为闵家继承人, 如果闵落尘有这个心思的话,我的立场随时都会改变,这一点,我想你应该知道。” “无论是残破的闵家,还是完整的闵家,只要产业还在,对落言来说,并没有任何差别。” 李金这番话,威胁意味非常明显,事实上,他除了闵落言,不在乎任何闵家人,包括这位闵落言的亲生父亲。 闵修森真的慌了,他与那个人的合作中,他所能拿出的筹码只有疤脸赵赫鲁和灵域境的李金, 疤脸赵赫鲁作为【契约眼球】的持有者,已经死了,这不重要,他已经完成了任务。 而李金不同,他是能直接影响战局的战力,自己想要在事件后得到想要的,就离不开李金这个强悍战力。 “李金,我现在就联系东南战区总备部,向他们求证,如果落尘真的用了手段在他妹妹身上,东南战区总备部不可能不知道。” 闵修森现在考虑的是,李金会不会受控制参战,如果在战前自家被分化,李金退出的话,那之前所做的努力,就全都付诸东流了。 李金跟着闵修森来到书房,在李金沉凝的注视下,闵修森拨通了东南战区总备部某位好友的电话。 “嘟 嘟 嘟 ” “嘟 嘟 嘟 ” 压抑的书房内,电话声像是沉闷的鼓点,一下一下砸在闵修森的心头。 一滴汗珠从鬓角流下,他从未如此渴望一通电话被接通。 完全不复几个小时前,面对李金时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此刻的他,真的没了拿捏李金的手段,正如李金刚才所说,不完整的闵家,并不是产业受损,而是指家族人员全部死光,只剩下天文数字的遗产,留给闵落言。 就在闵修森心沉到谷底之时,电话突然被接通。 “喂。” 闵修森双眼瞪大,急忙道:“喂,是我,闵修森。” “老闵啊,你家女儿这次可是闯祸了啊。”电话那边叹了口气。 此话一出, 闵修森瞬间脊背发凉,身体僵硬。 李金顿时杀气四溢,灵力狂涌暴动,整个书房,连带着整个房子,都在震动。 因为,那人短短几个字,就把闵家从这件事中摘了出去,罪责全在闵落言身上。 因此,那人才说:“你家女儿闯祸了”,而不是“你们闵家闯祸了”。 李金目光阴冷的看着闵修森,没有说话,保持着杀气四溢的状态。 闵修森吞咽了口唾沫,问道:“老章,我女儿没事吧?” “没事?” “呵呵,老闵你家小子够狠的啊,我刚接到上头的消息,你家小子要找人暗杀你女儿,上头派我们去转移你女儿回总备部,放心吧,我们会保护你女儿的。” “嘟嘟嘟 ” 闵修森保持着拿电话的姿势,僵在了原地,此刻,他仿佛思绪被抽空了一般,陷入了宕机状态。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儿子真的找人去杀他的妹妹。 更糟糕的是,李金就站在自己面前,他已经得知了所有。 李金却出乎意料的收敛了灵力与杀气,沉凝了片刻,语调平静道: “果然,蠢货和婊子的种,也只会是一只蠢货。” 李金转身离开,走到门前,他没有伸手开门,那两扇实木门“轰”的一声,崩成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