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为什么人难以揣测上帝的意图? ——英格玛·伯格曼·《第七封印》 [part1·处女泉] 当李安导演看完英格玛·博格曼的作品《处女泉》之后,就有了后面的那一张表情包——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你看过这部电影吗?”小狐狸维克托抱着海报,在四号游轮的人类博物馆里,踩着克拉克的肩,与好伙伴问道:“这是英格玛·伯格曼于一九六零年拍摄的作品。” “这部电影讲述了一个农场主的家庭悲剧。” “这位农场主是个虔诚的基督徒,他的女儿被三个牧羊人强暴,他们扒光了受害者的衣服,施暴之后杀死了她。” “晚上在农场主家里留宿,还恬不知耻的向母亲兜售女儿的衣物。” “最终农场主决定违背上帝的旨意,越过宗教的信条,亲自手刃仇人。” “很早很早以前,我就一直在疑惑,上帝究竟在想什么?” 维克托小狐狸捧着这张宣传画,满心疑惑。 “如果它真的存在,为什么要等到施暴者奸计得逞,受害者痛苦死去,才会给人们一些启示,或者干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不愿显灵——它是邪神吗?它要人们互相仇恨互相伤害,要一个父亲在报仇之前用白桦木来鞭打身体,以表虔诚?只为了给女儿讨回公道?还要向上帝忏悔赎罪?” 克拉克满头大汗,僵立在木屋的大门前,他慢慢推动房门,提防着门内的怪物。一边提醒维克托。 “尊贵的,我想这只是馆长的收藏品,我们没必要去深究每一件作品的来历,我说——大人物,你应该把握当下,咱们马上就要越过这道难关了!” 就在这个瞬间,从房门里钻出来一条黑漆漆的胳膊,那是人类博物馆的经理人制造的怪物。 这条胳膊握着锈迹斑斑的斧头,狠狠的砍断了克拉克的手指头!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突然,维克托小狐狸甚至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它立刻握笔,迅速在克拉克的背上写下短句。 剧烈的疼痛让克拉克丧失了一部分战斗意志,他本能想要往外逃窜,忽然之间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 “战马是不能退缩的!”小狐狸维克托厉声喝道。 克拉克的手掌血流如注,可是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他的背脊和脖颈写着魔鬼的令咒,地狱高速公路剥夺了他的痛觉和一部分听力,就像是醉酒的怒汉,没有痛苦和恐惧的干扰,一切都变得清晰自然。 从屋内钻出来一头巨大的猩猩,这便是经理人达米安·卡兹用魂威制造出来的怪兽。 “从房屋的陈设来看”维克托迅速念出门缝之中的观察到的图景:“这户人家有两个孩子,母亲已经身故,大门离幼儿活动室很近,旁边就是餐厅。” “餐桌上有四副餐具,其中一副属于母亲,它的桌布已经落了灰,而且没有多少油污。” “这头大猩猩是一家之主,那么它的两个孩子在哪儿呢?克拉克!别再往后退了!” 小狐狸揪着战马的头发,要克拉克一往无前的向屋子里闯—— ——这木屋里的一家人全都变成了野兽,是失去理智的灵长类怪形。 说时迟那时快,两头小猩猩从木屋的门廊房顶倒挂下来,手里拿着冰锥工具和除草镰刀,想扑到克拉克的背上,给这匹好马割肉放血,砍骨断筋。 正是维克托催促克拉克往前走的这两步,让他有了喘息的机会。 本来去前后夹攻的险峻态势,因为狭路相逢而勇者胜的选择,变成了大猩猩和克拉克一对一的正面决斗。 在这个瞬间,克拉克鼓起勇气去夺大猩猩的斧头,要往门里挤。 已经变成怪物的猩猩父亲抬起两臂,斧刃刚要上扬,被克拉克紧紧抱住粗壮的前肢,那骏马的力量似乎敌不过这黝黑的大金刚——小狐狸只觉得身体一轻,刚用尖利的趾爪去对付两头小猩猩手里的工具,立刻被掀得飞起来了。 身体失衡的刹那,克拉克分出手来咬牙切齿的挂住大门,两腿迎着大猩猩父亲的怪力狠狠一蹬——那猩猩老爹股间传来剧痛,像是被两条马腿踢中了命根子,粗糙宽厚的脚掌在木屋的地板上打滑。 怪兽身子趔趄往后挪移,脸面却突然滑跪倒下,斧刃和把柄受了克拉克的血液浸染,变得滑溜溜的,它就这么掠过一个诡异的弧度,割开了克拉克的前襟! 在这距离极近,危机四伏的近身肉搏中,克拉克的运气变得非常糟糕——就连维克托也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是敌人跌倒,为什么它的骏马却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害?! 克拉克喘着粗气,由于被地狱高速公路剥夺了痛觉,他一时间还没反映过来,只觉得胸口有股暖流,变得滚烫起来,淅沥沥的水声往外喷洒,直到小狐狸抱着大水壶开始在胸口泼洒白夫人制品,他神志恍惚的走进门洞,走进木屋里,才猛然发觉自己受到了如此严重的伤害 同一时间,潜伏在木梁子上的两头小畜牲伺机而动,两头小猩猩没能得手,就改换路线来到地板下。 克拉克明显察觉到了他们的行踪,强壮的马腿狠狠跺向地板,却带出来一根尖利的生锈钢钉,那足有一指粗的大钉子扎进了克拉克的脚掌骨头里! 这本该是木屋的地基桩钉,在客厅区域这种钉子应该只有八颗,最多也就十六颗,用来固定抬起房架的主框。 可是克拉克好死不死的,刚好就踩中了这些稀有的钉子! “不要乱动!克拉克·肖恩!”维克托小狐狸大声喝道:“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正在诅咒你!你的运气实在太差了!” 乘着骏马的狐狸骑士主动下马,来到了更加危险的地板,在这个高度,地板下方的两头小猩猩随时都能破开木头,对这头孱弱无力的犬科动物发起攻击。 “发生什么了?维克托?你在说什么?”克拉克没有痛觉,也看不见马蹄之下染血的锈钉,他不知道自己的伤势有多么严重,心肺处的伤口才刚刚愈合,他只觉得心跳极快,大脑也跟着开始打鼓,发出阵痛。 小狐狸维克托死死抱住锈钉,想把这颗钉子拔出来,可是刚刚一用力,扁平的钉头就断掉了!它彻底陷在克拉克的骨头里——跟随着逐渐蔓延的兽化病特征,要继续深入这条马蹄! 这样下去的话这样下去的话,克拉克会死于一系列并发症,坏疽和破伤风还有严重的感染! 白夫人制品也没办法搞定这种伤势,必须给他破骨开刀取出异物,治疗才会见效。他的腿骨还在发生变化,这颗钉子就恰好贯穿了足踝,随着足踝关节不断的变异,要渐渐深入胫骨了! “小心!维克托!”克拉克惊声尖叫,高大的身躯却很难照顾到地上的小狐狸。僵硬的下肢让他无法迅速弯腰。 可是那两头小猩猩已经来了,他们来得那么快,那么狠。 从地板下猛的窜出两道黑影,他们手持利器,在这恐怖的怪异鬼屋中,变成惊悚戏剧里令人牙齿打架的刽子手分尸狂。 黝黑粗壮的胳膊挥打开这两头小崽子,巨大的猩猩父亲却匍匐在地,给了孩子们凶猛的一击。 巨怪似乎对维克托表现得十分亲近,小狐狸依然在尝试为克拉克拔钉治伤,一动也不动,任凭身侧的狂风暴雨席卷而过。 “变成我的狗”——这行金灿灿的字符已经写在猩猩父亲的手臂上。 此时此刻,强而有力的魂威灵能控制了大猩猩的神智,他就像一头乖巧的家犬,匍匐在小狐狸身侧。 维克托的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吠叫,似乎真的成了狐狸。令克拉克不可思议的是——这位好像能够使用犬科动物的语言。 它能通过不同的长短音调来指挥这头中了魂威咒语的猩猩! 两只猩猩小崽被老爹亲切的耳光打醒,眼神都变得清澈了,他们发出尖利的嘶吼,打得颅骨变形满脸是血,凶神恶煞的威吓着,却不敢上前。 “克拉克·肖恩,你受了非常严重的伤害,我得对你做一些事!”维克托早就听过烈阳堡[真名诅咒]的恶毒之处,如今克拉克遭遇的种种不幸,极有可能都是这种特殊的灵能造成的。 “维克托”克拉克神色凝重,似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该怎么办呢?!我相信你!” “把嘴张开!停止呼吸!”维克托小狐狸如此说。 [part2·面对面] 克拉克立刻张大嘴,停止呼吸的那一刻,两颗兽化的大门牙亮出来,呼吸道关闭的一瞬间,咽喉食管也露出来。 小狐狸维克托抱紧了克拉克的腰包,在猩猩父亲的掩护之下,狠狠的将红石投射进克拉克的嘴巴里! 那是人类博物馆的见面礼,是大山助理送给维克托的催化剂,用来促进达米安·卡兹的魂威演化速度,可以迅速将人类转化为畜牲,使长达一个多小时的变身过程,缩短成十来秒。 克拉克决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居然会如此鲁莽,如此任性! 维克托居然打算利用敌人的魂威攻击来破解这种困局,他的伤势在短时间内得不到救治,只会持续恶化,越来越严重,最终会要了他的命。 想要扭转命运,就必须转逆境为顺境! 突然膨胀的心肺系统让克拉克有了更强劲的力量,七百磅的体重让他拥有了超越人类的代谢水平,他的肌肉鼓起,撑破了衣服,骨骼迅速变形,背脊佝偻着,脖颈也开始变长。 仅仅只是十来秒的功夫,他就从半人半马完完全全变成了一匹洁白的骏马。 马蹄角质层在迅速生长,新生的骨质远比锈蚀的铁钉要硬得多,这些骨头硬生生把钉子顶出足踝,变成一条强壮的好腿。 “伱现在的名字叫抹茶慕斯,解除魂威的安全词是——噼啪嘣!” 地狱高速公路近乎于bug一样的催眠能力,使克拉克·肖恩有了一个新的“真名”。 猩猩老爹爬上白马克拉克的背脊,提着斧头,抱着小狐狸维克托,就这么冲出了木屋,往下一个区域策马狂奔。 两头小猩猩抱着工具,坐在克拉克骏马撞出来的大坑前,他们挠着头,也不知道老父亲是得了什么失心疯,也不敢去追,只得悻悻退回了幼儿活动房里。 另一边,战王与托德总管的追逐已经来到了白热化阶段。 葛洛莉起初以为自己差一点就能杀死乔治·约书亚—— ——可是这家伙滑溜得像一条泥鳅,在维斯布鲁克市中心的几个商圈建筑里飞奔。 这是战王第一次在巷战中吃瘪,但也没吃多大的瘪。她没有时间对这些建筑物做前期调查,而托德总管早就在这些商铺和美食城里摸爬滚打多年,自然知道如何逃避敌人的追踪。 但是要托德对战王还手,那就是天大的玩笑——葛洛莉是披甲状态,放在六年前,把光之翼的标准战斗力计量单位拉出来,在如今的战王面前,康雀·强尼脆弱得就像一个婴儿。 她就像一辆坦克车,紧紧咬住了托德的尾巴,在楼宇之间横冲直撞,以肉身破坏承重墙,直线靠近目标。 托德只能利用楼道之间的高低差来塑造悬崖陷阱,他可以连续蹦跳逃窜,以橡胶之身越过狭窄的管道,越过巷墙逃到另一处高楼上。葛洛莉撞开墙壁之后得面对三四层楼的高度,稍有不慎就得摔断腿。 这样的猫鼠游戏持续了四十多分钟,就见到战王跟着那股子熟悉的灵压冲进一家赌场。 那是托德刻意为之,引导着葛洛莉来到此处,这里有十四位战帮干部,六十多个打手。 只见提刀上前拦路的看门人被战王分开双手,一拳打得手肘骨刺破皮囊,夺了枪械。 门廊往里走再来十二位打手组成交叉火力,都是全副武装。 步枪弹轰在闪蝶衣上擦出耀眼的火花,冲击力却留不下她,她往里闯,提枪去敲打敌人的头颅,打碎了一层罩帽,见到头盔时眼神频频变化,迅速移动时调转枪口去射击敌人的鞋子。 听二十一响雷声,血雨腥风席卷而过,无情的弹丸打得这些看门狗齐齐佝腰,葛洛莉劈手夺来步枪,再挨个处决,边走边打一路上楼,那二楼的增援刚刚赶到楼道旁侧,只听步枪换弹,卡榫归位的夺魂之音。 长枪火帽迸发出雷鸣,楼道的软质预制板天花打出一个个弹孔,是从下往上穿墙射出,越过二楼数位敌人的脚板,直插会阴要害,连着卵蛋一起爆开。 一时间血流成河满目疮痍,战王继续往二楼走,一刻都没有停留。 枪械打到卡壳就随手丢掉,见到二楼的满地尸首,继续取来枪械,往赌场的私人包厢去。 二零三号房间中窜出两颗高爆手雷,叫她一脚踢了回去,顺道关上门炸出闷响。 她侧步横移调转枪口,听见门内的炸响和闷哼,对着花花绿绿的墙纸提枪便射,又是六条人命到手,kda蹭蹭往上涨。 越过二零三硝烟弥漫的房屋,往窗口外跳跃,便看见假扮成乔治·约书亚的托德总管,正在往街道巷口处奔逃,马上要逃到大街上。 葛洛莉呼唤魂威抓住外墙一路往前速降冲刺,就看见这乔治·约书亚的逃跑速度越来越慢,冲到自由女神像的地标建筑处,似乎是找到了一条绝路,马上就逃不动了。 原因没有别的—— ——此时此刻,真正的乔治·约书亚已经失去了灵能的庇佑。她变成了一个女人。 自然而然,托德总管体内的圣血也受到了影响,他失去了[无人区]的庇护,又变回了自己的真实面貌。 葛洛莉提防有诈,心生怀疑。 这家伙怎么不跑了? 她来到自由女神像之下—— ——立刻听见托德总管嘶声大喊。 “我要和你斗将!葛洛莉!” 这托德总管似乎是一条好汉猛男,为会长拖延时间搏出一条生路,最终失去魂威的庇护也要和战王一决雌雄。 他站在自由女神像的顶端,在不足两米的火炬台上,向战王呐喊着。 “如果你不应战!就算我赢!我赢了就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