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午夜惊魂

看着杨少林那充满淫邪的目光，左雨棠往墙壁移动过去，只有靠着墙壁她才有一丝的安全感，虽然她此时很想自己丈夫能够出现在自己面前为自己遮风挡雨，但是以他窝囊废的性格已经目前的处境，自己现在只能自己保住自己了，想到这，她眼里满是黯然，可是怀里的孩子让她感觉自己一定爆保住孩子，这是金家的未来，虽然现在金家遭受皇权打压，但是一旦换了皇帝，是不是还是这样不好说。想到这，她眼里逐渐出现了一丝坚毅，同时脑子也在飞速旋转，自己要尽可能拖下去。对方是锦衣卫，武功很好，自己只是一个弱女子，需要使用自己的智力来战胜对方的武力。 伍亮此时站在二楼的过道中值夜，本来在楼梯口就有一名锦衣卫，但是看到伍总琪后就自己站到了楼梯拐弯处，然后靠在墙角，一脸惬意地看着大堂里正在收拾桌子的王掌柜和一众帮厨，他感觉自己的头有点晕，用力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掐两下，然后再看看伍总旗，他很是羡慕总旗大人，做到总旗位置还经常像个小兵一样为百户大人鞍前马后效劳，这不成为了百户大人的心腹了吗？要是百户大人再次攀上高枝，一干心肝水涨船高，升官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哎，自己没有人家那脑子啊！ 林大终于走进了翠红楼，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但看到老鸨和龟公像奴才一样给自己按摩和问自己要找什么样的姑娘时，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老鸨还将今天没有接客的姑娘全部叫出来，看到排在自己面前十几个都是水灵灵的美娇娘，林大张大了嘴巴，口水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这让站在他面前十几个姑娘用一把扇子遮住自己的半个脸庞，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这声音清脆悦耳还有些软软糯糯，让他整个人都醉了，也让他看花了眼，不知道选择哪个姑娘陪自己最好。最后他看向身边这个给你银子的尖嘴猴腮的方猴子，看看他有什么好主意。 方猴子看到林大看自己，心中腹诽真是个土包子，竟然不知道怎么挑选姑娘，本来想要一走了之，但是想想还是让他好好耍一把，或许自己能够找到一些很有用的信息，那么接下来的行动还是很有好处的。于是他问林大：“你喜欢胸大的还是胸小的？” 林大想想自己的黄脸婆是胸小的，还是选个胸大的，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喜欢胸大的。” 方猴子对老鸨点点头，然后老鸨让几个胸部不丰满的姑娘退出去，这是还剩下八个姑娘。然后方猴子问：“你喜欢胖一点还是瘦一点？” 林大看看自己的身材，然后看看燕瘦环肥的几个姑娘：“太瘦的不要。”然后老鸨让两个身子纤细的姑娘退出去。这两个姑娘也和前面的几个姑娘一样有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因为她们在这一行久了，往往她们的视觉和嗅觉比平常人要好很多，，他们已经从两人身上的味道闻出来了，这个有点胖的中年人虽然身上干净，但是他身上有一股油腥味，估计就是厨师出身，而边上那个瘦猴看上去就很猥琐，身上还有一种汗臭味，很明显也不是一个富贵人家或者读书人出身，这不是她们喜欢接待的类型，如果不是老鸨的威压，她们连来都不来，现在终于有机会摆脱，她们求之不得。 看着最后的六个姑娘，林大好不掩饰地往她们高耸的胸膛上面扫过，尤其是那白腻的肌肤让他心痒痒的，然后又去看她们柔软的腰身和挺翘的臀部，口水又流了下来，这种白嫖的事情他知道可以不可再，自己需要选一个最好的。恋恋不舍地从她们的臀部往脸上看去，此时即使她们都是久经风月，也是脸上发窘，但是老鸨就站在身边，只好硬着头皮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林大此时心情很好，他也知道这些人看不起他，但是今天他是大爷，所以他甚至动手在这个姑娘脸蛋上捏捏，然后在那个姑娘腰上摸两把，还在挺翘的屁股上拍两下，让六个姑娘都搞得面红耳赤，最后林大才在一个最漂亮手感最好的姑娘身上一指：“就她了。” “得嘞。”方猴子很是高兴，然后对老鸨说：“将最后一个第一个姑娘也留下，今天爷也要游龙戏双凤。”说着抛出二十两银子给到老鸨，让老鸨看得眉开眼笑，带着另外三个姑娘离开了。 林大和方猴子各自带着他们挑选的姑娘上楼直奔主题去了，此时杨少林则是感觉心底的邪火越来越盛，他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欲望，露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微笑：“金夫人，你别以为本大人不知道，你伯父就是左光斗，已经是钦犯，就在年前已经伏法，只要本大人往上一报，无论是你还是你家里都要株连九族，你自己好好想想，是自己主动服侍本大人还是需要本大人用强？如果是用强，本大人可是不会怜香惜玉的。还有你想想你这个孩子，此去京城你们全家估计都要斩首的，要是你让本大人满意，本大人向办法让他能够活下来。” 左雨棠听到这话，整个人脸色惨白，她感觉自己心神为之一夺，是啊，自从魏忠贤上位后就拼命打压东林党人和中立派官员，欺上瞒下，被抓进去了数百人，除了投诚阉贼和极个别官员外，几乎是全军覆没，同时株连九族，整个天下血光遍地，自己和家人进去了诏狱，自己都无法保全自身，更何况刚出生不到几个月的孩子呢？想到这，她转头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看到他已经酣睡过去小脸蛋和他满足的笑容，她心里充满了怜惜。自然她舍不得儿子，但是她也不相信这些锦衣卫，他们都是皇帝的鹰犬，对于这样的狗奴才她可是一点都不相信的，否则自己被凌辱之后还要遗臭万年，这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她小时候就和男孩子一样接受读书，也因为她才学过人，后面伯父便破例让她一直跟着兄弟们一块上学，好多时候，伯父都在感叹：“如果雨棠是个男孩子的话，或许我们左家又能多一个阁老啊！”而他这个话更是在左家成为男孩子们努力学习的动力。此时她庆幸自己学了不少书籍，无论是四书五经还是女书等，让她知道史书和刀笔吏会怎么编排他人，尤其是女性，自从南宋之后，程朱理学便成为整个大明帝国的至高学说，对于女性的压制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如果自己做错了选择，她即使去了地府也会被转入畜生道，这是她不能接受的。想到这，她眼里逐渐出现了一丝坚毅，她眼中闪现一抹狠色：“民妇也不是三岁小孩，百户大人不用这么威胁奴家。为了名节，奴家和孩子誓死不从，如果百户大人逼迫，民妇就和这个可怜的孩子早点去地府吧！向阎王大人告状，皇上只能管到阳间的事情，阴间的阎王自会替民妇做主。百户大人就看着办吧！”说完这话，她一脸坦然。 杨少林听到左雨棠这么说话，他心里一突，作为皇上手中的刀，他们机会每天都要杀人，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杀人的时候也是很害怕，当杀多了他们以为自己都变得铁石心肠了，可是有时半夜醒来，作为锦衣卫百户，他能感觉自己四周阴森森的，虽然没人说话，但是他感觉在虚空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让自己脊背发凉，虽然对方没有出现，但是他感觉自己浑身冰冷，当次日醒来后，他便去灵隐寺求了一尊佛像，然后每天都要在自己家里的密室给佛像烧上一炷香，刚开始的时候，他烧香之后，感觉自己内心那股阴郁少了很多。可是随着他杀人越来越多，发现即使一天烧三炷香叶作用不是很大，此时他终于相信了因果报应的说法，因此左雨棠的话却是引起了他的遐想，内心也是不安起来，而且在锦衣卫整个体系内，每个人之间都是相互提防，根本没有什么兄弟情义，想到这些，他感觉自己内心的欲望也逐渐沉了下来。 伍亮有很长时间没有听到屋内的吵闹声，也没有见到那种靡靡之音，他刚开始还有些想要靠近房门去听墙根，但是想到杨少林的武功则是心里有些惴惴，时间久了他就有些头晕，靠在墙壁上眯着眼睛开始想要睡觉，平日他这个时候要么去公干，要么就是在外鬼混，现在没有活动，自然就想睡觉，加上今晚喝的酒不少，因此他抱刀而立，眼睛缝越来越小，然后鼻孔发出轻微的鼾声。在楼梯口的锦衣卫看到总旗大人都这样堂而皇之睡觉，他更是放宽心思开始睡觉。 何河看着停在酒楼后院的几辆大车，尤其是看着他们搜刮而来的三车财货，然后看看四个值夜的锦衣卫，面有忧色。他感觉这个夜晚特别安静，手握刀鞘在整个酒楼内外巡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而此时后厨那些帮厨也已经走了，可以说他们锦衣卫已经将整个客栈塞得满满当当，他们这么多人，难道真的有人会来劫财？尚来只有锦衣卫劫财，从未有人敢打锦衣卫的主意，是不是自己太小心了？想到这，他回到后院后，就靠在一辆马车后面假寐。 王掌柜和小二、王老实父子此时都已经洗洗睡了，在他们看来这么多的锦衣卫根本不用他们去操心他们的安全，这没人敢打这些官差的主意。而在他们熟睡后不久，一道影子缓缓出现在后厨，紧接着又有几个跟进来，他们脸上都蒙着黑布，脚步很轻。 何河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有点像他们晚上吃的香料，他甚至还使劲地嗅了几下，然后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他感觉自己正搂着娘子睡觉，这香味有点像娘子身上的味道，而当他听到另外四个锦衣卫在咂咂嘴的时候，他才发现不对劲，然后职业性习惯让他努力睁开眼皮，此时他发现好像有一个黑影正朝一辆马车走去，他低喝一声：“谁？”他认为他的声音很大，可是当他说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就像是一只蚊子在叫，但是那个黑影却是站住了，然后他眼睛暮地睁大，因为他看到了一把刀像自己的脖子砍来！ 明晃晃的刀身让他清醒了不少，处于本能地他想要拔出刀来砍死对方，可是他却发现自己连拔刀的力道都没有，这把刀似乎有千斤重一般，眼看着对方的刀马上要将自己的头砍下，他用尽全身力气向马车下面倒去，避过要害，然后对方的刀砍在自己的右臂上，他甚至听到了衣服破碎和骨肉分离的声音，虽然没有马上疼痛感传来，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右臂连同自己的绣春刀都要掉在地上，他还想着有些声响发出能够引起同袍的警觉。可惜对方也是非常老练，甚至一个侧身，然后一只手一代，他可以清楚看到对方将自己的手臂和刀全部抓在手上，其速度之快声音之轻，让他感觉到毛骨悚然，然后喝道：“阁下武功之高，在下平生仅见，难道这么高的身手就为了一点点财货？未免降低阁下的身份了吧？” 他的话语虽轻，但是对方却是听得清楚，不过并未在意，他轻轻一笑：“你们劫财，我劫你们，这是替天行道。” 何河此时已经感觉到剧烈的疼痛，他匆匆撕下一片里衣将自己右臂的伤口给包扎了几下，但是他的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对方：“难道阁下不知道我们锦衣卫是为皇上办差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这是犯上作乱，按照大明律令当株连九族。” 对方却是眼里有了更多的笑意：“难道你们搜刮人家的财物也是皇帝的意思？你扪心自问，你们自己夹杂了多少私货？这样昏庸的皇帝才会有你们这些土匪一般的锦衣卫，明朝气数已尽了！”说着他打出几个手势，然后何河赫然发现有不少的人影此时冲向了客房，而他们手里则是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何河的心坠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