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同江很是开心,因为他坐在九五之尊的龙椅上,虽然宽大的龙椅让他坐得很不舒服,他感觉自己的屁股此时开始麻木,还开始发冷,甚至边上的扶手还硌得他的手臂有些疼痛,为什么龙骑坐得不是很舒服呢?正在他腹诽的时候,此时原来和自己打过招呼的紫袍老臣颤颤巍巍地来到御阶下,刚刚将自己手里的玉版举起开始做长揖状,温同江眼睛一缩,生怕老人家行完礼就当场倒下了,那就对自己到凌晨1-2点,而第二天的卯时还要继续主持朝政,这么几年下来,即使皇上再是龙精虎猛也搞不定,因此大病一场,如果这次病愈后没有什么改观的话,对于文武大臣而言就是炒剩饭,他们吃起来感觉很是鸡肋。此时赵尚书的言辞虽然咄咄逼人,但是这也是在人家的职权范围之内,最多是人家话说得直接而已。 温同江此时感觉大殿内的诡异气氛,他也是有些着急,他眼睛一瞟自己身边时候的小太监,这是他自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无论是做事还是做人都是小心谨慎,在整个大荣皇宫内仿佛是一个透明人,但是他认为这个大伴是很有能力的,只要给他机会,在只有自己和他的时候,这个大伴总能开导自己一丢丢,但是现在他就是一个木头人树立在自己的侧前方,无法给与自己任何暗示,这让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手里也在无意识地敲打着龙椅扶手,虽然声音很轻,但是在落针可闻的大殿内却是清晰无比,而当他的手指摸到扶手上的一个凸起时,手指感觉到了疼痛,他不由得周期头,然后像是无意地扫了台下诸公,看到户部尚书翁启年此时老神在在,让他头脑一转想起户部的职责,于是他将皮球踢给户部:“翁尚书,刚才你也听到赵尚书的话,需要赈济全国数百万灾民,如今户部是否还有结余的银两来支付这笔巨大的开销?” 此时翁启年还在闭目养神,因为按照以往的惯例,户部总是在最后将最后的家底给呈报出来,按照皇上的意思是,户部只是管好钱袋子,至于其他的事情由各部门各司其责,户部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可是它没料到皇上病愈后居然让他给出方案,这怎么给?自己也只是熟悉户部的事情而已,说得好了闹不了好,说得差了人家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也只是替皇上掌管钱粮而已!因此他并未思考赵尚书的言语要怎么应对,当然,自己不能直说,否则吏部来个考核不过关,吏部来个大不敬,自己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自己可是依赖这点薪水养家糊口呢!想到这,他开始转动大脑起来,而此时他发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了一下,然后他微微侧头看到自己的心腹户部右侍郎韩开此时和自己对视一样,然后他自己袍袖中的手收到了一张小纸条,他装作拿起自己玉版看的功夫顿时就瞄到了赵山逼问皇上的大致意思,心里打了一下腹稿然后行礼道:“陛下,依赵尚书所言,似乎这一切和皇上脱不开干系,可是据微臣所知,大荣国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爆发大旱,但是户部每年给与工部修筑河堤的银两是一千万两,从皇上即位以来,共拨付了三千万两,微臣想问问工部俞尚书,这三千万两花到哪了?为什么每年还是有这么多的旱灾?难道是上天一直不下雨吗?微臣可是记得每年都是雨水不少的。”说着还瞟了俞尚书一眼,让俞无名尚书看得心惊胆战。 温同江听到翁启年这么神来之笔,顿时心里笑开了花,他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居然能够获得这么大的收获,赵山对付自己的无端指摘,现在被翁尚书这么犀利反击和话题转移,自己就能有更多的时间思考更加完善的方案,比自己一个人苦心冥想要强上很多倍了!而现在主动权在自己手里,看工部是什么态度。 工部尚书俞无名觉得自己很冤枉,自己好端端地怎么躺枪了?他没有得罪户部,也和刑部没有矛盾,为什么现在双方对抗就拿自己挡枪,难道自己的头很铁?可是事实上不是啊!自己这个工部在六部中是排名垫底最没有存在感的部门,为什么他们喜欢拿自己垫背?可是户部的招自己得有一个说法,因为没有说法的话人家都以为是自己这个工部将三千万两给贪污了,那自己被砍死一百次都不够啊!这锅太大了,他工部肩膀太小扛不下啊!于是,他理理自己的思绪,先开口道:“皇上,翁尚书,关于修缮河堤之事,微臣有如下情况进行说明,自本朝以来,大荣国境内大小河流112条,其中最大的三条河流分别是曲河、泾河和清江。在各自长达至少1000公里的河堤上,严重损坏河堤共计3200处,计160公里每公里需要土方和石料高达256万方,需要人工和材料至少高大5000万两,户部拨款只有三千万两,工部在修缮时都是不尽人意,天灾不容许我们采用马虎来应付,否则一旦产生大涝或者大旱的时候,我们有时候也是无能为力,还请皇上明鉴。” 俞尚书的话让整个朝堂都是倒吸凉气,终于很多重臣都知道为何前些年朝廷不去花大力气去整修河道,确实这个代价太大,或许一年的全部收入填进去都不够,这就是无解啊!而翁尚书也是被俞尚书的话给惊呆了,他此时方才明白为什么自己关于其他大部关于很多不必要的花费让人家专业的人笑话了,不过他也是急智之人,点点头:“俞尚书说得有道理,但是我们为什么不想想,我们每年修好一条或者某一段,我们每年都只是修一条或者我们按照一段一段来修,这样我们总有修完的时候,总比每年都是大灾要好很多吧?” 俞尚书被翁尚书这个话给逼得脸红脖子粗,他很想反驳,可是人家的话有道理,他找不到突破口,而此时温同江更是有些眉毛飞扬起来,他觉得这个翁尚书是自己的贴心人,自己以后还是要多多关注这个翁尚书,或许他将是自己在朝廷的得力帮手。而此时赵山却是有些抓瞎,自己明明说的是流民事情,现在怎么就跑题了?而且越来越偏离。他很想拉回来,但是现在节奏被翁尚书给戴起来了,自己仿佛是一个看客,而且自己还不好插嘴。而他的这副纠结的样子让郁尚书暗自摇头,此时赵尚书已经给自己打上了一个标签:“能力不足,尚需磨炼。” 温同江看到百官越来越气氛热烈,他此时感觉自己以前陷入了思维误区导致修为晋级困难,似乎总有很多坏人在害自己,可是现在看到他们的活灵活现的表演,他觉得自己的思想升华了,整个人的气势也变得超凡脱俗起来,同时听到自己身体内部似乎响起了咔嚓声音,然后他感觉自己整个思维变得通透起来,他感觉自己似乎来到了半空,自己与台下诸公的距离越来越大,他们的争论自己似乎是左耳进右耳出,而每听一次,他感觉自己这个距离感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