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山羊法相开始溃散时,苏平便感觉到了异常,他此时感觉自己的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制之力,铃声越急,压制越大,仿佛这铃声就是此处的天道一般,所有一切的生物都要受到压制,而当他试图想要反抗直起身体时,发现越是反抗,那种压制之力就越发厉害,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背上了千万斤一般,就连他的双腿开始发抖,神魂仿佛要被镇压一般,这是他第一次受到这种镇压,让他感到很是憋屈,他心里很是愤怒,因为他骨子里是一个很高傲的人,对于外力的压迫,越是压迫,他的反抗越是激烈,这导致他此时双婴更是高速运转,其中的黑元婴更是疯狂吸取阴气,刚开始的时候,苏平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似乎体温和大殿内的温度越来越接近,而这让黑元婴更是兴奋,吸取阴气的速度也是加快,当自己丹田已经再也容不下时,这阴气就从脚气涌泉穴传到了白元婴的涌泉穴,刚拿开始的时候,白元婴还不愿意,不过看到黑元婴那难受的样子,只好勉为其难地接受,可是当度过来的阴气此时已经变成了温暖如春的阳气,让白元婴很是兴奋。 此时神使法相还在死命抵抗那股震慑神魂的铃声,他只觉得神魂都要震散一样,自然不会去看苏平的惨状,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神魂强度远超苏平,自己尚且如此,何况一个化神蝼蚁?确实,此时苏平的神魂也是很难受,但是他硬是咬着牙利用自己双婴特性来补充自己法力的损耗,神魂更是直接硬扛这个镇压之力,可以看到他此时头上的青筋如同一条条狰狞涌动的蚯蚓在头上爬行。在这种超级对抗中,他根本没有发现,他自己的经脉在这种对抗中在强行开始变宽,变得扁平起来,而神魂的变化则是更加难以琢磨,甚至他的神魂此时都有点变成了灰黑,同时有些淡淡的金光稀疏闪现,而在双婴的正方方深处,一直眼睛稍微睁开了一条线,然后又缓缓闭上。 山羊法相此时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了,他还在挣扎,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努力无用,但是他很想在苏平面前展示自己的伟大光辉的形象,当实在无法支撑的时候,他转过头想要看看苏平,听听苏平对自己的敬仰之情,于是他转过头看向苏平,然后他无法置信地看着苏平,此时虽然他脸色苍白,身上衣服已经全部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但是他还是在苦苦挣扎,而且看上去还能坚持很久,此时他心里只想狠狠地咒骂这个大殿的器灵区别对待。他很是不甘心,可是自己实在是撑不住了,此时他只是在内心告诉自己:因为这个人类有肉身才能支持到现在,否则永远不可能坚持下来。可是自己的肉身在哪里?想到肉身,他恨得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就在他越来越生气时,他的神魂终于溃散,成为点点星光散落在大殿内,然后再次蛰伏起来。 当山羊法相彻底消散后,苏平突然感觉到自己面对的镇压之力减轻了很多,似乎从原来的压力值100降到只有原来的10,就在他不知所措时,左右看看却没有了山羊法相,心想还是自己受到了法相的牵连,否则不会遭受这么巨大的压力。当这压力骤然消失后,他甚至跌坐在地上,然后直接躺倒才发现自己脊背上全部都是汗水,然后地上的灰尘直接黏在背上,按照他以往的性子是会坐起来换掉衣服的,但是他现在只觉得手脚沉重至极,想要躺平。 躺在地上后,他耳朵中传来了机括的响动声,这种声音在空旷的大殿显得特别刺耳,此时他只觉得汗毛倒竖,仿佛是触电一般,身体向上浮起,然后腾地站起,然后身子像一个幽灵一般直接贴在了一根柱子上,将自己的神识尽数施展,密切关注着大殿内的一切动静。经过这么一闹腾,他发现这座大殿似乎占地面积超过了900平米,共有九根一个成人环抱大小的立柱将整座大殿给支撑起来。 在大殿的正中央有一座由4根柱子围起来的高台,高台上用木质材料给单独隔离出来不到顶的围栏区域,在这块区域中,苏平可以探查到有在正对大门入口和出口各有一尊泥塑,泥塑不是苏平以往在寺庙中见过的释迦牟尼、观音等的佛像,而是两个一模一样背靠背的头戴冠冕的粗眉大眼面相威严的男子,在这个男子的两边则是两个身穿官服的男子,一个手上拿着一本书,另外一只手则是拿着一只粗大的毛笔在书上写着什么,而另外一个官员则是神情凝重地看向门口的方向。看到这个情景,苏平很是起疑,这很想中华民间故事中流传的阎王殿的描述,难道这就是阎王殿?他觉得后背寒气直冒,头皮发麻,又是很不可思议。 当苏平想要仔细查看,于是他将神识凝聚更多一些想要凑近查看,于是他将神识靠近中央的那几根柱子,想要顺着柱子进去围栏区域仔细看看阎王的长相,如果真的是阎王那那个拿笔的就是查看生死搏的勾魂鬼王了,这让他很感兴趣,虽然内心不安,但是好奇心驱使他想要查看究竟。可是当他的神识从柱子上探出头试图接近阎王的面相时,突然阎王的冠冕似乎轻轻晃动了一下,然后一股铺天盖地的压力向着神识镇压而来,此时阎王的冠冕似乎在发光,而阎王的脸也抖动起来,这下苏平心里一抽,他发现自己碰上大事了! 当冠冕开始发光时,他就发现此时已经封闭的大殿的前后门上开始发光,在大门的正中央甚至可以看到又法阵开始运转,而在围栏区域的每个方向各有法阵发着微光启动了起来,而此时藤原清一的阵盘上冒出一股黑烟,阵盘来时自燃,且很快阵盘就被大火覆盖,时间之迅速甚至让他反应不过来。此时藤原清一直觉得心情很复杂,因为他知道禁地大阵已经启动,现在一切不可预测,只能静静地等待最终结果。而当阵盘毁掉后,大阵内部的白雾和灰雾很快消失得干干净净,而苏平则是凭空消失。 当大阵外围的藤原刚他们看到前面都是很正常的皇家花园,他们很想知道最终结果,可是当他们的踮起脚尖想要查看时,却发现这个还原如梦似幻,看得迷迷糊糊,看久了之后觉得这个花园似乎距离他们有数十里之远。 而此时苏平发现整座大殿似乎往地底下沉,而且下沉的速度能够感觉很明显,而此时就连勾魂鬼王也似乎要睁开眼睛,此时他想要离开这座大殿,却发现每下沉一分这座大殿对自己的压制就打一分,就连自己的身体都像是被灌铅一样,此时就连自己的神魂都被压回了自己身体之内,再也无法远离身体。他感觉很是不妙,如果自己不挣开这个枷锁,那么就可能被彻底镇压在地狱了。想到这,他开始忍住那种让人骨头碎裂的痛感,向着远离中央围栏区域往外走,刚走几步,他发现那种对自己的压制就降低一分,他勉强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继续往外走,当走到下一根柱子时,他发现此时自己的神识已经可以勉强抵制了对自己的压制,然后靠在柱子上休息一下。 而当他靠在柱子上时,这柱子好像内部传来了机括的声音,他心里一抽,又远离了几步,而此时他感觉自己的每个动作都被限制得像是一个脚步蹒跚的老人,自己肌肤甚至感觉到有一股巨力在拼命挤压,似乎要将自己榨成人干,而且自己的血液像是要被彻底冻结一般,只有自己的黑元婴释放的一些温热神识才稍稍减缓了冻僵的感觉,不过他不敢表现出来,但是他发现虽然压制得厉害,可是自己的神识却是在缓缓增长。神识增长是很困难的,他以往是凭借很多神识类的滋补宝物才能获得部分增长,但是今天没有经过进补,可是神识增长得不比自己服用滋补宝药慢,虽然对于自己的身体和法力压制得厉害,就当作一次难得的试炼了。 就在大殿持续下沉半个小时后,苏平发现自己的神识增长了大约两成,他发现自己神识可以勉强抵抗外面的压制了,但是身体还是感觉越来越僵硬,自己依赖神识来缓解还是力有未逮,此时他觉得需要使用更多手段才能自我脱困,因此他强行让自己丹田中的阴阳鱼开始运转,阴阳鱼也被压制得厉害,可是当苏平将阴气引导到阴阳鱼后,黑鱼张开嘴先是大口吞噬,咀嚼几下,鱼脸上出现了嫌弃的拟人化表情,不过也感受到自己也是受到了威胁,只能继续吞噬,而从鱼尾后部则是排放出来一声声的臭屁,而白鱼闻到这臭屁,更是嫌弃,然后将自己的尾巴快速摇动,要将这些臭屁给赶出丹田。在两条鱼尾的联合驱赶下,苏平只觉得从自己丹田中排放出来一层层污垢黏在身体表面,虽然难受,但是他感觉自己的法力开始能够在经脉中可以缓缓流动,这让他万分惊喜,不过因为现在自己处于危险之中,脸上不敢有任何表现,只是继续运转阴阳鱼,只有自己的法力运转自如他才会心安。 苏平的呼吸粗重,过了这么久还能坚持,顿时在大殿内引起了几声惊咦声,甚至此时两位阎王已经开始转头,而四位鬼王此时也开始转过他们的头颅,不过或许因为太长时间没有活动,六位恐怖大能的身体有些僵硬,乃至于他们现在虽然头颅向着苏平的方向看过来,但是他们的头颅以下部位似乎不能动一样,当苏平感到异样时看着六颗头颅,一股恐惧感袭上上心头,他感觉事情越来越大了,自己的神魂隐隐有崩溃的迹象,而六个恐怖大能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对着苏平戏耍起来,似乎看到苏平痛不欲生的样子会让他们很是兴奋。 这一幕让散落在四周的神使灵魂有些瑟瑟发抖,现在他终于知道自己当年肉身被毁很是不冤,虽说他现在的神魂境界依旧不低,但是从6个恐怖大能身上爆发出来的气息,任何一个都能碾压巅峰时期的他,现在他只能祈求奇迹出现,希苏平能够抵抗住6个恐怖存在,然后带着他飞,他不想留在这里。现在他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场斗法。而此时六位恐怖大能也是发现了他的神魂,但是他们依然浑不在意,只是继续加大威压,向着苏平的身体压去,似乎想要彻底镇压这个倔强的蝼蚁,他们觉得这种越是倔强的家伙,镇压起来就很是痛快。 苏平感觉到自己的神魂已经布满裂痕,虽然通过绵绵不断地阴气补充可以勉强支撑,但是自己的白元婴在大殿收到的压制很大,似乎大殿就是白元婴的天敌,乃至于现在白元婴有些萎靡不振,更更何况现在是六位大能的威压,让他的白元婴周身遍布伤痕,形象很是狼狈,而他的身体此时也摇晃起来,大殿内顿时响起一阵哈哈大笑声,似乎这是难得的乐子。 而就在此时,一声冷哼传来,然后六位恐怖大能的头颅发出闷哼,然后他们发现自己施加在苏平身上的威压像是融雪一般消化的无影无踪,而整座大殿也在颤抖,甚至他们此时寄身的泥塑雕像都在瑟瑟发抖,而神使神识感觉到了一股比六位恐怖大能合在一起还要恐怖的存在即将出现一样,而苏平也只觉得自己面对的压力骤然消失,甚至他双腿酸软,一下在跌坐在地上,然后开始静坐调息起来。 两位阎王眼睛睁得老大,然后一起开口:“是哪位道友到访?还请道友现身一见。本殿十殿阎王钟馗恭迎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