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练武的废材

苏平外公所在村叫富元村，村子位于大山脚下，整个村里尚武成风，和临县新华梅村并称。每年春节后的龙抬头时节，这2个村会派各自的舞龙队伍到周围地区进行巡回演出，每次到每户农家演出，家中有富余的，一般会从家里拿出现金进行犒劳。而苏平自己所在镇的舞龙队伍，则是以富元腿脚功夫好的年轻人舞龙，来护住自己的地盘。为此，两支队伍为此进行年度比武，胜者可以派出自己的队伍进行临县进行演出，否则不得反对。 按照习俗，拜年是初一崽，初二郎，初三初四外甥郎。于是在大年初二，苏平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往富元村赶去，加上路上看到的舞龙队伍，苏平就想起这个故事，在到达外公家中时，说起舞龙事情，外公边说起这个典故。此时，表弟正在外公督导下，正在站桩。外公说，他们村里武功厉害的最重要一点就是底盘扎实，马步一扎可以扎1个小时，以南少林功夫为正宗。而梅村的功夫来自北少林，以腿脚功夫为特征。 表弟就站在大厅边上，马步扎得脸上见汗，双手握拳，抬头挺胸，身子有点摇晃。苏平就说：“外公，我也想练武。” 外公眼睛一亮：“可以啊，但是外公学的都是南少林的功夫，要想学，必须先扎马步才行，否则花拳绣腿没用。” 苏平心想自己表弟可以练，自己肯定也可以的，于是傲娇地说：“行，我也来。”于是看了一眼表弟，自己岔开双腿，臀部下蹲一点，双手握拳收腰，目视前方。外公看着苏平的架势，眉头皱了起来，然后一只右手往苏平肩上一拍：“往下！”苏平觉得自己肩膀上仿佛压了几十斤，身子往下蹲，顿觉得自己大腿有点招架不住，开始打颤。苏平艰难地抬起眼皮，看向外公搭在肩膀上的手掌。手掌还是那样白皙，不过在掌背上的青筋很粗大，不由得在内心问自己：“手掌也就那么大，为什么力气却这么大呢？”看了不到10秒钟，觉得自己肩膀越来越重，于是艰难地转过头，深吸一口气，整个腮帮子鼓得远远地，然后按照外公的要求。双眼平视前方，认真地扎起了马步。 在苏平目光正前方2米处，是吃饭的饭桌，此时苏平妈妈、哥哥和妹妹正在瞪大眼睛看苏平，在他们眼中，苏平偷奸耍滑，一直不舍得吃苦，练武这么吃苦的事情，苏平能干得出来？！打死他们也不信。尤其是苏平哥哥，嘴角还带起一丝揶揄的微笑。而苏平爸爸正在忙着炒菜，这是一直以来的习惯。苏平外公出身比较富裕，自小便是大少爷身份，自小便是读书，习武，当年岁稍大一些后，恰逢抗日战争正式爆发。在国统区读书的外公，在学校听到学哥学姐在学校激情滂湃的抗日演讲后，便和其他激情少年一起报名参军，成为国军一名抗日战士。随着国军驻防变换，最后去了华北。当抗日战争胜利后，跟随部队长官到了东北。因为国军战败，整个部队大部分人成为了解放军的俘虏，而诉苦运动的开展，自己在国军内部看到的腐败，促使外公解放思想，成为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又因为外公读书识字，是少有的知识分子，因此很快成为了一名文化干事，随着东北解放军呼啸南下，从东北打到华北，再从华北打到华南，最后随部队驻扎广州。虽然外公在部队十几年，然后又在地方工作几十年，一直却没有学会做饭，因此在退休回到老家后，外公一直不会炒菜，只能给外婆打下手烧火。每年拜年时，都是苏平爸爸妈妈带着大菜来拜年，然后煮饭炒菜，成为了一种习惯。 苏平的汗水从头顶冒出，虽然是寒冬，门外是呼啸的北风，拍打在大门上，带起一阵沉闷的响声。苏平没有感到北风的寒意，只觉得头顶的汗水沿着自己脊椎顺流而下，像形成了一条小河，汩汩流淌，背上的汗水很快将里衣淋湿，然后一种透骨的凉意在背上开始蔓延开来。随着汗水的增多，苏平感到自己如同浸在水中，自己的裤子里面都是很湿润，仿佛门外的北风钻了进来。然后自己的双腿仿佛没有知觉，开始打颤，尤其是膝盖，左右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最后膝盖再也坚持不住，屁股嘭地落地，人也后仰，整个人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此时，表弟还在站桩，姿势很标准。外公板着一张脸道：“苏平啊，虽然你学习不错，但是这个马步课不行啊！只站了15分钟，要知道按照少林俗家弟子的站桩标准，最少要能扎4小时才算基本合格，你这可不行啊！” 苏平发出一声惊叫：“4个小时？！这是人能干的事情吗？” “怎么不行，我可是一直如此。”外公说着卷起自己的裤腿，然后指着自己腿上的粗大的血管凸起道：“这就是。因为我们南少林侧重马步，所以我们一般呼吸深远，血管会比一般人粗大，自己出拳才能快捷如电。”然后就看到外公扎好马步，双手握拳摆放腰间，长拳击出十几次，苏平觉得自己眼睛都要看花了，然后几个孩子都是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外公苏平看到外公收拳站好后，苏平弱弱地问道：“外公，那练武没有速成的法子吗？” “我练武几十年，从未看到速成的武功。” 苏平顿时觉得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看来自己想成为大侠的梦变成了满天的碎片。挣扎着站起来，坐在桌子边，将一个杯子中的温水一口气喝干，才觉得仿佛回了神。 外公仔细地看着苏平：“苏平，还学不学武功了？” 苏平想了想：“外公，扎马步太辛苦了，有没有能跳过扎马步，只能学拳的？” “没有，外公学到的拳法都是出拳有力，马步不能扎，出拳没有力气。” 苏平听到外公的评论，心下不甘，不过自己还是觉得不扎马步应该也能学拳的，自己一定能创开一条全新的路子，成为一代宗师。因为有这个想法，于是在有一次在镇上看到了一本名叫少林长拳的书本后，每次自己在自家果园看守时，自己就在草棚边的果树下自己照书练习，也觉得自己能够和书上出拳的架势一模一样，自己能够成为一代高手。 一切的一切，在苏平读初二时，和自己最强对手比斗时，被对手一拳打在心窝上，狠狠地摔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武学高手幻想彻底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