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中毒的堂姐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夏天，太阳照射在马路上，白花花亮瞎了一群孩子的眼睛。上午在学校上课，中午就吃了自己家里自带的午饭，几个孩子本来就有点饿，而太阳公公的炽烈更是让孩子们在走了一段路之后，更是又累又渴。从放学回来的路边，刚刚大家在井边喝了几大口清澈的井水，饥饿和饥渴的感觉稍微有些缓解，于是大家沿着绿树荫走到河岸上，蹦蹦跳跳地往前走。从树荫到马路边有大约100米的河堤，走在河堤上，几个孩子已经汗流浃背，刚才喝的水好像完全没喝一样，而腹中的饥饿感觉更是难受。看到马路上那成排的油桐树，孩子们感觉救星降世，于是将自己的潜能发挥到了极致，拔腿奔向高大十几米高的油桐树，几个孩子围绕一棵树，背靠在粗壮的油桐树干上，一脸的惬意，闭上眼睛感觉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了。 油桐树绿油油的阔叶遮挡着刺眼的眼光，同时带起一阵阵的清凉，让几个孩子几乎都想睡觉了，但是树荫范围外的热浪好像海浪一般一阵阵地往树荫下涌来，本来身上因为走路流出的汗水将也在这热浪中很快蒸干，同时身体中的水分也在热浪中快速流失，嘴唇开始干裂，而热浪也将几乎所有的孩子从迷迷糊糊中唤醒，发干的嘴唇也让孩子们情不自禁地看向高大的油桐树。此时油桐树的宽大的叶片之间，点缀着不少青绿色的果子，看到果子，孩子们不由地吞了几口口水，然后眼睛快速地超四周看去，除了几个同学外，四周没有人。 其中一个瘦小的女孩子指着一个个子稍高的女孩道：“苏文霞，要不你上去摘个果子下来吃吃？”说到吃，这个女孩子还拼命地吞了几口口水。 苏文霞显得有点不高兴：“难道你不会自己爬上去摘呀？” “我…我不会爬树”，说着还特地看了看高大的树干，这个孩子大约身高1米3，而油桐树的第1个分叉最少也有4米高。而挺诱人的果子还在更高的地方，最少有6米高。 苏文霞看了看小女孩，然后自己跑到小女孩身边比划了一下，自己比小女孩还要高半个头，于是骄傲地扬起头，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斜眼看着小女孩道：“苏秀，看你的小身板，姐今天罩着你，爬上树摘几个果子给你吃吃。” 说完，将自己的军绿色小书包往苏秀肩膀上一挂，走到数边，抬头看看油桐树，然后在自己的掌心吐了一口口水，退后两步加速冲向高大的油桐树，先冲上了1米高，然后像一只八爪鱼，紧紧抱住树干，一点一点往上爬。几个孩子站在树下给苏文霞加油，当爬到累了停下时，孩子们就大声喊“苏文霞，加油，苏文霞加油”。听到这些加油声，苏文霞在停了3次后，才终于爬上了油桐树第一个最大的分叉，坐在分叉处，大口喘着粗气，然后朝树下的孩子们傲娇地仰起头，一副世界冠军模样。在一群小伙伴崇拜的目光中获得了极大满足，然后又抬头看看挂在高处的油桐果，舔舔嘴唇，对着小伙伴们说：“我现在去摘几个果子下来，你们在下面接住。等我全部摘完后，我要第一个吃。”然后认真地看着几个小伙伴。 树下的小伙伴互相看了看，然后朝苏文霞点头，得到小伙伴的回复，苏文霞心里特别满足，然后站起身子，扶着树干开始向枝头小心前进，在众人提心吊胆的大呼小叫下，苏文霞在树上摘下一个油桐果就往树下扔，树下的小伙伴便在树下接着，摆的整整齐齐。当小伙伴们数到有9个时，就赶紧呼叫苏文霞下来，正好一人一个果子，大家可以开吃了。 一群小伙伴坐成一个圆圈，看着摆在中心的9个青绿色的油桐果，苏文霞气喘吁吁地坐着，其他小伙伴则是不停地咽口水，在苏文霞和果子质检来回游动，而苏文霞则在小伙伴期盼的目光中，拿起一个果子，然后用衣袖在果子上擦了擦，然后放在嘴里轻轻咬了一口，一股酸涩的味道瞬时在嘴里弥漫开来：“怎么不甜呀？”说着在嘴里嚼了几下，皱着眉头使劲咽进肚子，其他小伙伴则是认真看着苏文霞，尤其是看着她皱成核桃的小脸，脑门子上充满疑问。苏文霞在吞进肚子里的时候，只觉得一股恶心的感觉从心底泛起，然后在小伙伴们眼中看到苏文霞的嘴角开始发出白沫，然后整个人像木头一样僵硬摔倒在地面。小伙伴们见了大叫：“苏文霞，苏文霞！”然后拼命摇晃苏文霞的身体，可是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孩子们的大声呼喊，终于引起了远处路人的注意，于是一个大人迅速跑过来，然后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苏文霞，拨开她的眼皮检查了几下，然后看着嘴角边流出的很多白沫，然后大声喊道：“别动了，现在跟我一块送孩子去卫生院看看，是中毒了！” 一个大人带着几个小孩子们几乎是跑着去到卫生院，经过紧急输液，洗胃，当最终苏文霞的脉象平稳后，围绕在苏文霞周围的几个大人包括苏平的三伯父伯母等才终于舒了一口气，然后说起这个事情，慢慢地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在村里流传开来。当苏平从妈妈嘴里得到这个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了。而学校也因为这个事情，特地在课上强调没有吃过的果子，千万不要随便吃，否则你不知道哪种是有毒的。而苏平从哥哥嘴里获知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每当自己上学路过这段路时，都会情不自禁地看向高大的油桐树，觉得油桐树真是害人，恨不得全部砍了才好。不过几年后，当马路两边的树木全部被偷砍了之后，每当自己走在马路上时，总觉得心里憋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