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四技融合高塔之上

哗哗哗—— 整个「世间」都在激烈晃动震荡连绵。 就好似末日终临，万物万象都要垮塌崩灭一般。 可实际上，这番景状却仅仅只是穆苍对无意义源流进行夺舍之时，所造成的一点小小动静而已。 同时，或许是因为四大神技如今已融合的更为深入之故。 所以这一次对异数源流的夺舍，整个过程亦非常之迅疾。 迅疾到仅在一刹间，穆苍眼前的这座无意义源流，就顿然化作为了祂的一具子体分身，并被其吸纳殆尽。 与此同时，穆苍自身也在同一霎因【无绝秘策】与【支配侵袭】之伟力，蓦地全面蜕变极尽飞跃，升华成为了一尊真正的极限无界闭伯克利基数级生命体。 所以，如今穆苍便已矗立于所有大基数的顶端了么？ 不，并没有。 由哥德尔第二不完备性定理可知，对于任意相对一致性强度的大基数，总会存在比它一致性更强的大基数。 因此，并不存在所谓最大的大基数。 也就是说，在穆苍如今所处的极限无界闭伯克利基数之上，依然会存在无限无界无量量多更为巨大的大基数。 并且这条由一个个大基数所组成的无尽天梯，将毫无任何尽头可言。 不过，无论那些大基数层次有多少个，无论那些驻立于这些个层次的类掌道者与类未定者还有无意义源流到底有多么强大，如今都已然与穆苍毫无关联了。 因为当祂晋阶至极限无界闭伯克利基数后，其拥有的【凌越非否】【见即吾得】【无绝秘策】【支配侵袭】共计四大逆天神技，就终于开始了最终的深度大融合，以及逆天技能的孕育。 轰—— 仅仅一霎间，这四项逆天神技就激荡着立然融四为一，化为了一项竟然令穆苍自身形神都震颤不断的全新技能。 而这项新逆天神技的名称便是……【至谬懂域】。 其威能效果则是： 此技在继承了【凌越非否】【见即吾得】【无绝秘策】与【支配侵袭】那四大神技逆天威能的同时，亦可令穆苍成为那矗立于万象万逻万秩万理之上的……终极定义者。 而作为最终的定义者穆苍，则可强行定义一切自己懂或者不懂的种种事件、实体、构造、领域、逻辑、概念……等等所有所有。 并且那种种一切在被穆苍重新定义后，无论这定义荒谬到几如玩笑一般，都只能无条件的屈从、扭曲与改变。 简而言之，这项逆天能力的具体效果便是……目之所及皆为懂域，罔顾事实单向定义。 亦可用简单的一句话来理解，即是……没有人比我更懂xxxx。 更为有趣的是，此项逆天神技除却可以主动定义一切所有之外，还拥有着能够否定一切针对于穆苍之死局、困局、危局、险局、殆局的被动奇能。 此奇能，看似与【无绝秘策】的威能效果别无二致，可在辖制与干预的范围上，前者却要比后者广袤了许多许多，甚至广袤到了彻底超越数理逻辑的范畴，所以二者全然不可同日而语。 总之这项【至谬懂域】的威能……彻底无敌了。 “有趣，哈哈哈哈，实在有趣！” 在【至谬懂域】威能下倏然蜕变升华成为了终极定义者的穆苍，昂首长笑道： “没想到啊没想到，四神技融合之后孕育而出的新技能，竟会是如此之逆天。” 随后，环视着这座无上无下无前无后无有开端无有穷尽的全知高塔，穆苍便抬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啪！ “我认为一切的有穷、无穷、超穷、大基数抽象概念与具象实体……都应该是平等的，而非递进关系。” 一语落下，【至谬懂域】便瞬息发动，将无匹伟力毫无过程的覆盖向了那一切诸世以及诸世间的一切所有。 嗡—— 霎时间，在穆苍的意志下，那由全知高塔所贯穿的无尽无界诸「世间」，还有遍布于诸「世间」内的无界无尽数逻疆域，以及存在于这所有数逻疆域内的一切有穷、无穷、超穷、大基数等阶生灵、事象、实体、构造，乃至那贯彻与引领了这所有所有的公理、规则、逻辑，就全都以极度荒谬绝伦极度难以名状的形式，蓦地崩塌、溶解、积聚成为了无分数目多寡、无有结构层次、无可计量变化的混沌朦胧。 而如今在这无法用任何量词规分堪称绝对性不可计不可量的诡谲混沌里，一切一切都尽皆沦为了【你是我，我是他，他是你；你有我，我有他，他有你；没有你，没有我，没有他】之景状，被动达成了所谓的绝对性平等。 因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仅仅只是穆苍的一个决定，便彻底杀死了那所有「世间」以及诸「世间」的一切所有。 于是一时间里，整个全知高塔都好似彻底“寂静”了下来。 只因那遍布于高塔“外侧”的所有生灵、事象、界域以及「世间」，皆已荡然无存。 可是造就了这一惨烈结果的穆苍，却依然保持着原先那怡然自得之状。 祂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然驻足在那远远超越一切有穷、无穷、超穷以及种种大基数的极限无界闭伯克利基数层次上。 不，不对。 对于如今的穆苍而言，所谓的层次、境界、量级、等阶都已毫无意义，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件可随时蜕去或更换的“廉价衣衫”。 祂可以是某个有限数渺小生灵，也可以某个无穷级的高维生命，更可以是某种远远超越一切「世间」所有掌道者、未定者、类掌道者、类未定者的终极神明。 但无论是哪一种或不是哪一种，都全然不会影响到穆苍的伟大、强大与宏大，亦不会影响到祂对于那一切万逻万秩万理的绝对统治力。 因为穆苍，已然超越了所谓的【等阶】这一概念的限制。 祂想要到达什么层次，或是想要拥有什么层次的力量，都能够一念即达一念即成。 “我感觉到了，感觉到了碎片的存在。” 穆苍缓缓昂首，遥遥望向某个先前祂根本无法遥望而去的方向，喃喃低语道，“就在……那个地方。” 在一念之间“杀死”了那一切诸世后，穆苍便感觉到自己的无匹感知，好似被拂去了一层薄薄灰尘。 如今祂视野之宽广堪称前所未有，宽广到其竟然能够看到那高塔之“外”……或者说高塔之“上”的某层未明之域。 在那里，赫然存在有不止一枚终尽碎片的玄妙气息。 同时穆苍亦隐隐看到，在那座未明领域当中，亦赫然矗立着一尊无论是用w阶算术，还是用任何大基数公理，亦或是用超超超……超超类等概念，都根本无法呈现与表达其强大本质的超·逻各斯与超·努斯级存在。 而在看到这尊未知存在的同一瞬，作为终极定义者的穆苍，便以一切有穷、无穷、超穷、大基数级知性生灵都无法认知与理解的方式，蓦然突破了全知高塔那全无开端与尽头的玄奇构造，凭空出现在了那片位于高塔之上的未知领域间。 “高塔真王。” 悬驻于那好似超越了所有「世间」的未知领域中，穆苍遥遥望向那尊未知存在，沉声笑道： “原来，你并不在全知高塔的任何一层，而是凌驾于整座高塔以及所有「世间」啊。” 笑语间，穆苍亦仔细观察向了这尊未知真王，然后祂发现对方……竟赫然呈现出一副垂垂老矣寂寥幽静的三维人类老者模样。 并且在其无比近似人类的“样貌”当中，居然存在有许许多多穆苍所知晓之人的影子。 牛顿、苏格拉底、亚里士多德、柏拉图、高斯、休谟、罗素、笛卡尔、老子、庄子、康德、释迦牟尼、爱因斯坦、赫拉克利特……等等等等，这些各域各境各界各宇各方地球文明之中堪称最具智慧者的样貌，穆苍在这位高塔真王的身上，竟然全部都能看到。 就好像，高塔真王便是这些地球文明智慧者的凝聚体，这些人类智慧者亦是高塔真王的一部分。 “唔～～” 高塔真王缓缓抬头遥遥看向穆苍，用饱含着慈和、温善、怜悯、伟岸、高远、至大、冷冽、残酷、暴戾的笑容悠悠说道： “实际上，我并没有所谓的“高塔真王”这种称号，你可以称我为……守门人。” “守门人么。” 穆苍轻笑，“我明白了。” 两人间的对话格外和谐，就好似一对友人一般。 可祂们都知晓，一会儿必有一场恶仗要打。 事实上，在看到这尊守门人的第一眼，穆苍就已知晓……对方拥有的逆天技能绝对不比自己差。 甚至在某些方面，可能还会更为强大。 可穆苍对此却并不畏惧，甚至跃跃欲试。 但由于某些原因，祂现在暂时还不想出手。 至于这一原因，则与混沌之妄有关。 实际上，在到达了这片位于高塔之上的未明领域后，混沌之妄就一直在激烈震颤。 莫名的，穆苍十分清楚知晓，其震颤连绵的缘由到底为何。 即是，混沌之妄赫然感应到了那在整个“终尽系列”当中无论品质、层次还是地位都绝对不下于它的另外一枚“终尽核心”……就存在于这片未知领域当中。 并且随着混沌之妄的震颤越来越剧烈，穆苍冷静猜测。 那枚并未被任何存在所掌控的未知“核心”，很可能将会在某一瞬间，因某种类似“共振”般的作用，隔空飞至混沌之妄处，与其发生融合。 届时又会发生什么，就连穆苍也不知晓。 但祂推断，这种完全超过终尽碎片层面的终尽核心间的融合，绝对会让自己变的比现在更加强大，甚至强大到超越此刻自己的认知与想象极限。 所以此刻的穆苍并不想操之过急，祂打算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先与这守门人来一场言语交锋，虚与委蛇一番。 以免守门人意外发现了那个祂本应该发现却莫名其妙未能发现的“终尽核心”，导致事态发展横生波折。 “你……” 穆苍遥遥看向守门人，眸光剧烈闪烁间，就突然脱口而出道，“应该就是【地球印记】的源头吧？！” 虽是问句，但祂的语气却万分笃定。 好似穆苍根本不是询问，而是断言。 其实在看到了这尊守门人后，无需任何推理和证据，一瞬之间穆苍就没来由的悟晓……那所谓的【地球印记】，其始作俑者应该就是对方。 即便不是，那【地球印记】的出现以及存续，也绝对与这守门人存在密切关联。 可就在穆苍认定了这一点时，守门人却轻轻摇头，微笑着否定了祂的观点： “不，我并非造成【地球印记】诞生于世的第一动因，我仅是坐看它诞生与形成，并影响诸「世间」罢了。” “原来如此。” 穆苍点头了然道，“所以，你属于【地球印记】的见证者。” 守门人温和道：“你可以这样理解。” “那么……谁是印记源头呢？” 穆苍歪头看向守门人的后方，突然问道，“是你身后的……那条「裂缝」么？” 没错，在守门人稳稳端坐处的后方，赫然悬置着一道形似灿光裂缝状的莫名“事物”。 “那条裂缝，应该就是所谓的……” 穆苍笑着道，“「至高之眼」吧。” “呵呵呵呵。” 守门人慈和一笑，“你可以这样理解，只不过我习惯性的称它为「真实裂缝」。” “什么样的称呼，其实并不重要。” 穆苍轻描淡写道，“真正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一直守在这里，为什么要守着……一条“裂缝”呢？” “因为异数力量和【地球印记】乃至一切「世间」的诞生源头……” 守门人无比沉静道，“就在这一道【真实裂缝】中。” “哦，原来如此。” 穆苍笑道，“怪不得，我明白了。” 这一刻，祂终于确定了那另一枚终尽核心的位置。 没错，就在守门人身后的「真实裂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