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间也传来听不真切的话。</p>
“这北国人疯了吧？在尸体里面翻什么！”</p>
“！这是死了吗？”</p>
“军师大人！”</p>
……</p>
“噗！咳咳——”</p>
喉间喷涌出一道血液，似乎还呛到了气管，宿夙呼吸困难的睁开了眼。</p>
浑身上下是撕裂般的痛楚，连手指都动不了，她只能转着眼球，观察周围的环境。</p>
似乎也是营帐，但又不似楚烬的那般到处摆满了军器，这边倒都是些竹简之类的。</p>
这里不是楚烬的营帐。</p>
宿夙很想努力抬起身子，挣扎了一番，好不容易忍受着痛楚能够活动自己的关节，却一下子掉在了地上。</p>
营帐外传来一道恭敬无比的问候：“军师。”</p>
宿夙抬眸望去，艰难的从桌上攥了一支毛笔在手心。</p>
她现在没多大的力气，更没有趁手的武器，根本杀不死他，但总要试一试。</p>
“姜晚！”</p>
一声惊呼从门口传来，宿夙下意识看去。</p>
知道这个名字的，只有……檀书。</p>
看见檀书色素极淡的眸子中透露出一丝急切意味，慌忙将她从地上抱到床上的瞬间，宿夙什么事都想明白了。</p>
两人四目相对，还是檀书先开了口，“你……有什么想问我的。”</p>
“楚烬……找到了吗？”</p>
檀书愣了一瞬，似是没想到她会先问这个问题。</p>
不过默了半晌，他点点头：“找到了。”</p>
“我要见他。”宿夙挣扎着，又要下榻。</p>
檀书按住她的双肩，薄唇轻颤：“他……死了。”</p>
尸体他吩咐人带了回来，只是并不好看，即便是数年的死对头，檀书也清楚楚烬应当是不愿意让他喜欢的人看到他这副模样。</p>
宿夙原本干涩的眼眶突然红了，拼命挣扎着，身上的纱布又渗出了血渍，声音带着颤抖：“我知道，我要去见他。”</p>
自从发现身上有灵魂碎片，宿夙就知道，楚烬已经死了。</p>
只是她不明白。</p>
檀书低声道：“你冷静一点，我马上让人把尸体送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差！”</p>
“为什么？”</p>
宿夙突然抬头看向他，一道泪痕滑过，檀书心脏一紧，抬手擦拭掉那滴泪，声音很低——</p>
“他应该跟你说过自己的任务。”</p>
宿夙点点头。</p>
活下来，改变历史。</p>
几乎是必死的局。</p>
只是她不能理解，楚烬应该有自保的办法，怎么会悄无声息的死了。</p>
檀书似乎是叹了一口气：“他应该发现了，从上战场的那一刻开始，所有能活下来的手段都不被使用。”</p>
他也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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