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性加点:不断炼体,直至长生

第8章 梦醒时分8

一场秋雨一场寒。</p>

入秋之后,老龟山的天是一天比一天更冷。</p>

山脚下的树木也开始泛黄落叶,彼时绿荫如盖的林海也终于换了金装。</p>

张扬还是早出晚归,每日清晨上山砍树,到了日落下山卖柴,腰间挂着密封的陶罐,生活得十分规律且低调。</p>

张威的失踪很快就被人发觉,因为催债的人三天两头就来登门拜访。</p>

前两次时都没收到回复,催债人只当张威想方设法出去筹钱了,等到第三次拜访时才反应过来不对,破门而入后,只看到一间空荡荡的小屋。</p>

于是,张威背井离乡、外出躲债的风声便在一夜间传遍村落,没有人怀疑这个猜测是否真实,因为这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烂赌鬼迟早会做的事。</p>

只有几位守在祖祠的族老恪守规矩,派了年轻人上山搜寻几日,自然是毫无收获。</p>

依照规矩,族人无故失踪半个月,结果按离世处理。</p>

张威就这么走了,无人缅怀,徒留下一间小屋。</p>

当老齐带着张扬来到张威住处的时候,小屋的大门敞开,里面的家具物品几乎全部被清空搬走,拿去抵债。只有几件零碎的小物品随意散落在地上。</p>

老齐走进屋子,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装进包裹,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拨浪鼓,虎头鞋,草蚂蚱......和一幅发黄发灰的儿童简笔画。</p>

张扬捡起画纸,画上是一间带有篱笆院子的小房子,两个小孩和母亲在院子里嬉戏,父亲站在井旁打水冲澡......</p>

其乐融融的一家四口,只是其中较小的孩子被人用炭笔涂了几道斜杠。</p>

“张威这孩子......其实本性不坏,只是一直生活在过去,走不出来了。”</p>

老齐轻叹一声,把收拾好的遗物交给张扬,“也就剩这些东西了,你带回去吧。这间屋子还要给骰子巷抵债。”</p>

张扬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带走遗物。心里头有莫名的情绪流淌,画面的内容似是触动了某根心弦,一些久远的记忆尘埃被心神重新捕捉。</p>

喜欢打井水洗澡的老豆,喜欢在院子树下纳鞋子的老妈,喜欢抓蚂蚱的张威......这些是八岁前张扬的记忆。</p>

但又何尝不是,他的记忆呢?</p>

张扬来到老龟山上的一处山坡,这里立着一个小小的墓碑,坐北朝南,正对着山脚下的老屋院子。</p>

他沽了一壶村里的老黄酒,很辣,也很爽,是张扬从山阴林地回来后染上的嗜好。眼下借着祭拜的机会,也给张父尝一尝。</p>

烧掉张威遗物后,张扬的生活更加低调且规律。</p>

村人一开始都在传“张扬疯了”,时间久了,反而将他的沉默寡言理解成“张扬长大了”,认为成熟的男人就是这样。</p>

默不作声,默默做事,独立生活。</p>

只有老齐会假装不经意地问:“张扬啊,有没有对哪个小姑娘感兴趣啊?过了冬,你也老大不小快二十了,是该找个看对眼的成家了。”</p>

“老齐,我还小,说这些太早了。”张扬笑笑。</p>

“哪里小?”老齐睁眼一瞪,“隔壁跟你同龄的小明,人家孩子都会走路了。你再不抓紧,我怕你一不留神就跑了。”</p>

张扬有些讶异地抬抬眉毛,道:“跑什么?”</p>

“不知道。总感觉你这小子藏着不少心事。”老齐说,“再不济我也可以带你去其他村子转转,或者去白鹿城。我看白鹿氏的姑娘就很不错,水灵灵的。”</p>

“哈哈不急。放心吧,我不会跑。”张扬从兜里拍出两文铜板,“我的家在这呢,能跑哪去?饿了,来二两馄饨。” “好嘞!”老齐屁颠屁颠跑去开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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