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千焕老老实实喝完汤药,冉浅兮一点表情也没有的递给了他一颗蜜饯,同样什么话也没说,但对方却忍不住了。 “兮儿你……” 冉浅兮全场臭脸白了他一眼,又塞给他一个蜜饯。 “吃吧你。” “呃。你为何知道我遇刺了…” “肯定是有人报信啊,还吃吗?” 嘴里的蜜饯还没咽下去,又被强行塞进一颗,此时的他真的有些凌乱了… “兮儿…” 冉浅兮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他瞬间被还没脱出口的话噎住。 “又怎么了?” “我不…不太想吃了…” 尴尬的气氛顷刻凝结整个房间,冉浅兮不耐烦的收走蜜饯,同样鄙夷的暼了他一眼。 “好好休息,你可以老死病死被我气死,但遇刺死了太没水准了。” 望着冉浅兮离去的背影,檀千焕心间像抹上蜜糖一样,她似乎有了接受自己的苗头。 “王爷。” 齐爽应召而来,见主子脱离生命危险欣慰的很。 “查到了?” “是,杀手皆为南月招数,所用利器也是南月兵器,应该是三殿下。” 檀千焕轻叹一口气,这一世他没有夺位的心思,却要竭尽所能和更多的人周旋。 “昨日你说是一位世外高人救了本王,他目下可还在府上?” “还在府上,他住……” 听到齐爽紧张的停顿,檀千焕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说下去。” “他…是二小姐从蓬莱请过来的,所以…大概因为没有合适的地方落脚,才住在二小姐房中。” “什么?” 齐爽愕然闭嘴,他明显感觉到了权王的愤恨。 “兮儿请过来的?” “是,二小姐得知王爷遇刺,心急如焚,策马快鞭日夜兼程请来医圣为您医治。” 慢慢冷静的檀千焕缓缓靠了回去,失而复得的喜悦感反复敲打着他,却只敢局限在小心翼翼的遐想中。 “可真有心急如焚?” “是的王爷,属下看着冉二小姐快急哭了似的。” 大喜过望的他眼眶又被触红,宽恕的火苗越烧越旺,他掀开被子着急下床,被齐爽急忙拦了回去。 “王爷您去哪儿啊?” “我去找兮儿,问问她是否原谅了我。” 齐爽诧异的望着他,和上一世的童建一样,觉得失去了一个高瞻远瞩杀伐决断的主子,效忠起一个满脑子儿女情长的情种。 “您伤还未好全,不急在这时啊。” “我身体无妨,这种程度的伤在战场上时常有。” 檀千焕直接扒开齐爽穿起勾靴,拿起外衣毫不拖沓的离开了房间。 “哎哎王爷!王爷!属下和您一起去…” 离开王府的冉浅兮同样心乱如麻,忘不了旧仇又惦记着感情。 从第一次相识,只一句玩笑话他就认了多年,第一次替她出头,一次又一次的保护自己,迁就自己,也愿拼尽全力成为她的避风港。 百里庸逼婚,知道她不愿意嫁,可以不计任何后果带她走,不惜挂着乱臣贼子的名头替她废了圣旨,想着以往的种种,她不知道要怎么抉择。 走着走着已经过了遇安侯府,自从胥远朝回到皇城就没找她,或许他也知道自己不会成为她的归宿。 又走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到了捕月楼。 今日心情不佳,才进门就被老鸨看出来,出于她和云双的关系,老鸨并未上伸手要钱。 “妈妈。” 老鸨听到招呼照常眉飞色舞的走了过来。 “冉姑娘可是有吩咐啊?” 冉浅兮头也没抬的坐到了观众席前。 “九州呢?” 老鸨凝噎片刻,心虚的笑了起来。 “哈哈,九州今天……不太方便,要不先点别人?妈妈给免费。” “就要九州,他干嘛呢?” 有了施桓的命令,整个捕月楼都不敢让九州再见冉浅兮,就算没有接客也要撒谎说他在正有客人。 “他……他今天有别的客人…” 冉浅兮无奈的掏出一袋银子,洒水似的扔进了老鸨怀中。 “够不够?” “哎呀祖宗,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啊。” 冉浅兮又白了她一眼,再次掏出一沓银票,没曾想老鸨竟然把银子放在桌子上离开了。 “哎哎哎……” 老鸨和跑堂的都转身离开,百无聊赖的她像睡醒后找猫一样,没有目的地乱找着。 他推开一扇又一扇门,结果都没有发现九州,最后推开云双本来的房间,却发现九州正在伺候客人喝酒。 女客人满脸欲望的望着九州,听到房门被打开,不耐烦的放下酒杯抬头就一番脏话。 “你这贱人,瞎了吗?” 冉浅兮浅浅一笑,从容的走了过去。 “你在接客吗?是我钱给的不够多吗?” 九州显然有些有口难开,女客人看她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直接开口朝门外大喊。 “来人啊,还有没有人管了?” 打手们听到声音紧忙跑了过来,本以为有人闹事,结果看到是冉浅兮以后全都愣着不动。 女客人:“还愣着,把她给我赶走啊!” 打手们试探着上前一步,冉浅兮看了他们一眼,瞬间又都退了回去。 在绝对的大主顾当前,这些小喽啰们的话根本无关紧要,起不了任何作用。 “赶紧的啊!” “闭嘴。” 冉浅兮淡淡抛出两个字,女客人瞬间觉出自己气场弱了下去。 “你还敢让我闭嘴?” 冉浅兮缓缓转身,掏出刚才那一沓银票扔在了桌子上。 “我早把他长包了,不伺候别人,拿着这些银票滚。” 女客人怄气站起,不肯甘拜下风。 “我看的上你这点破银子?” 冉浅兮脸上挂出一个令人琢磨不透的笑容,怎么看都像憋着大招一样。 “别给脸不要脸。” “我打你!” 女客人伸手抓冉浅兮被轻松躲开,顺手拿起酒壶扣到了她的头上! 女客人一时没有应付过来,瞪着双眼瞠目结舌。 “你敢拿酒泼我?” 冉浅兮轻轻一笑,又拿起一壶新酒再次泼了上去。 “你要是再骂我我还泼,滚!” 花房中动静不小,引来老鸨和暗处的云双,见到此情此景,老鸨欲上前调解却被云双叫住。 “不用管,随她心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