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霖森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不着急的情况下,他还可以侃侃而谈,一副大家公子的风范。
可一旦被逼迫或者在母亲面前,他便大脑空白,只想躲起来。
就连秦瑶,他其实是喜欢的,但是不懂得如何沟通,便越行越远了。
秦瑶回娘家“侍疾”,本来是秦家是喊他一起,可母亲要给秦家一个下马威,不许他去,他便没有去,时间一久,他便更不想面对了。
这是一个软弱且喜欢躲避的人。
本来孙姨娘出头,他心里还挺高兴,可现在秦荽非要问他,他便心情烦闷得很。
一个软弱的人,也是有脾气的,于是,他脱口而出“你不会问秦瑶吗秦瑶是个什么人,你们不清楚”
秦荽并未被激怒,淡淡笑道“秦瑶在郸城,是有美名的,其才华出众,性子温婉。”
“这些只要去郸城随便一问,便知晓。”秦荽此话对着旁人说的,随后又看向刘霖森“可是,为何嫁到你们刘家却成了你们口中的妒妇”
“你们刘家,公子在这里,却任由小妾在此哭哭啼啼败坏奶奶的名声,这又是哪门子的规矩和家教”
“各位,不用我多说,大家也看明白了吧刘家对这个小妾简直是宠上了天,而对于正妻却丢在一旁不管不问。试问各位,如果天地颠倒、阴阳违和、礼乐崩坏、毫无规矩,那么,这个世道会如何”
“到时候,父不父,子不子,妻不妻,妾不妾,又待如何”
看别人的笑话是无所谓,可若是代入自己一想,便是不成了。
于是,对于姨娘的那点子同情,也烟消云散。
孙姨娘哭道“难道,我就连出来吃个饭也是错的吗”
“不,吃饭自然不错,可你们家的主母在娘家侍疾,你身边的男人却一次未曾去探望过岳母,却有闲情逸致在此陪着小妾吃饭喝酒”
秦荽说完,自嘲一笑,摇了摇头“秦瑶都嫁了个什么人家啊唉”
这话,确实是秦荽的心里话。
这秦四太太千挑万选,结果就选了个这种人家。
柳氏已经无话可说,将秦荽拉进了包间。
坐下后,丫鬟们倒茶,见柳氏一言不发,也不敢吭声,自动站在一边。
外面的两人也不愿意继续吃饭,起身离开了。
刘霖森在马车上一言不发,心里一会儿怪罪母亲,给他娶了这么个妻子,一点不贤惠。
过了一阵,孙氏靠拢过来,想要他安慰安慰自己,却被一把推开。
愤怒找到了出口,刘霖森看着孙姨娘,咬牙切齿“家丑不可外扬,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还想当我的妻子,还想做刘家的未来的主母”
一句话,将孙姨娘震得外焦里嫩,嘴唇颤抖间变得煞白。
次日,刘霖森到了秦家,想要接秦瑶回去。
结果却被告知,刘公子在外败坏妻子的名声,秦瑶正闹着自杀呢。
秦家放出话,要状告刘家宠妾灭妻,刘家不得已,最后同意和离,并且归还了秦瑶所有的嫁妆。
而此时才发现,秦瑶放在仓库里的嫁妆被用掉了一半了。
秦燕离开谢家,双方都非常低调,几乎没有惊动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