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京城秦家,秦四太太也被称为老太太了。
从前,在郸城,秦四太太可是非常威风的,如今不管家,她苍老得非常快,这短短时间,似乎老了好几岁。
她刚来时,因为自己的事情还有些后怕,所以非常低调,又因为儿媳妇娘家的缘故,对柳氏多有讨好和忍让,一时间,婆媳倒是相安无事。
可时间一久,秦四太太便有些控制不住性子了。
可她如今没有庶子庶女、姨娘可以折磨,又不想对儿子和女儿秦瑶发脾气,孙子孙女更是她的心头宝,于是,便忍不住对准了柳氏。
当然,最主要的问题是,柳氏居然敢和秦荽交好,甚至鼓动秦耀祖跟秦荽交好走动,这简直就是打她的脸。
她找过儿子,哭过、骂过,甚至动手打过,可儿子依然沉默且我行我素。
这不,今天偶然间听说柳氏又去了秦荽家里,秦四太太的脾气就上来了。
接连派了几次人去大门询问,都说柳氏还未归来。
秦四太太端坐在屋里,窗户紧闭,屋里的光线不是很好,柳氏进来就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母亲,您找儿媳有什么事”柳氏还是依照规矩先行了礼,然后笑着询问。
下一刻,秦四太太将茶盏重重搁置在几上,吓得柳氏一个哆嗦,忙仔细看秦四太太的脸色。
秦四太太冷哼了一声“你知晓我讨厌秦荽那小贱人,你居然屡次三番上门去与她结交攀谈,你可曾有将我这个婆母放在眼里”
柳氏心头烦闷,她如今还不是在给公公和婆婆以前干的好事擦屁股嘛
但她不敢顶嘴,只是心情却非常糟糕。
见她不说话,秦四太太以为她心虚,便又骂道“你每次都是这个样子,看起来乖顺,其实根本就不听我的话。反而还勾得我儿子都以为我才是嚣张跋扈的那个人。你可真是好心机啊”
柳氏见她开始越说越离谱,都扯上心机了,于是不得不辩解“母亲,儿媳去秦荽妹妹家,是有要事相商。”
“什么要事你倒是说说看,让我这老婆子也听听。”
柳氏不晓得该怎么说,也不敢提秦燕的事。
想了想,柳氏才道“母亲,等事情有了眉目,定然会将详情告知,可眼下却未到时机。”
随后,柳氏站起身告辞“母亲,儿媳妇回去更衣,还要处理一些事情,就先离开了。”
不等秦四太太多说什么,便走了,气得秦四太太怒火中烧,将一只茶盏砸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秦四太太最近的脾气是越发暴躁了,伺候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能躲的都借故躲开了,而身边的贴身丫鬟、婆子是没办法躲开的,只能成为秦四太太发泄怒火的人。
屋外,三个丫鬟和两个婆子在无声的推搡,最后阿菊被推了出来,端着茶盏进去伺候四太太。
“这茶是给人吃的你们居然也敢小瞧我,给我喝冷茶”
阿菊扑通跪下磕头求饶“老太太饶了奴婢这一回,奴婢这便去重新沏一壶茶来。”
下一刻,茶盏砸到她的额头,还算热的茶顺着血水滴落脸颊,看起来好不凄惨。
可阿菊不敢哭,更不敢去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