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见到叶知秋手里的红糖并不意外，带着东西求他帮忙的人多了去，叶知秋不是头一个，红糖也不是多贵重的礼物。 “你想要当兵？你有学历？城里招女兵要高中生，你小学毕业证都没有，有征兵也轮不上。”队长嘴上不说，心里却嘲笑叶知秋傻。 他们这种小村子，别说从没见过女兵名额，就是男兵名额也少见。要真有这种好事，他不先仅着自家人，却为三瓜两枣便宜外人，脑袋上是多大一个坑。 叶知秋懊恼没说清楚，赶紧找补：“没毕业证不要紧，我可以去学校参加考试，补一个毕业证。” 她来之前就打听清楚，只要补交学费，又能通过毕业考试，学校就可以补发毕业证。要不然，她也不敢提当兵的事。 队长还是摇头：“不是我不帮忙，是我没这个本事，你看附近十里八乡的，有哪个村出过女兵？” “没有。”叶知秋承认失策，但还是不甘心放弃。 队长让她赶走，让不忘把红糖拿上，事情没办，东西不能收。 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又不是多贵重的物品。她又不傻，才不会拿回来得罪人，以后用到队长的时候还多着，比如迁户口。 来回推让几次，队长见她是真心实意送才接受，还不忘多嘴提一句：“最好找个人早点嫁了。” 当兵是不可能的事，其他办法能远离叶家，却摆不脱。只有成为别人家的人，叶家才没理由闹腾。 叶知秋若有所思地离开。 队长媳妇等叶知秋走远才拿起红糖，“你说她哪来的好东西？这品质一看就不是镇上供销社卖的，怕是城里的好东西。” 队员嫌弃媳妇眼皮子浅，“管她哪来的，不是偷的抢的就行。有这本事，她也不会被家里人欺负。” 队长媳妇摇头叹息：“看在一个祖宗的份上，你能帮就帮一把。” “行啦？我做事不用你教。” 当兵的路走不通，叶知秋准备试试找工作，顺便去城里给叶大牛添堵。 她让系统帮忙盯梢，确定叶大牛和秦小瑜又在后厨约会，用一包水果糖的代价让一群瞎玩的孩子帮忙通知大伯母。 算着时间差不多，她又让人通知秦小瑜的儿子说他妈加班的时候生病晕倒了。做完这一切，她才守在食堂厨房附近，等着看好戏。 大伯母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是不相信，秦小瑜长得又不漂亮，又比她年纪还大，叶大牛怎么可能和她搞到一起去。 当笑话说给叶荣听，以为闺女会和她一起嘲笑背后开玩笑骗她的人，结果却没想叶荣不仅不笑 ，还一脸严肃追问详情。 “妈，不管真假，去看看没损失。”叶荣直觉这里面有事。 “要去你去，我还要做饭洗衣服，家里一堆事等着我，哪里有空瞎胡闹。”不是她有多信任叶大牛，而是家里的钱都在她手里，就算男人真在外面乱来又有什么，反正她没损失。 叶荣却不接受这个说法，劝不听亲妈，她只能自己去。只是她一个大姑娘跑去捉妹，还是捉亲爹的奸，多少有些好说不好听。 于是她拉上关系好的小姐妹一起去厂里，进门的时候还费了一番口舌才进工厂大门。 谁让她和小姐妹都只是家属，不是厂里职工还想进厂，要不是小姐妹的姑父是保卫科科长，说再说好话和理由也别想进大门。 当然也是因为她们说好只去食堂，不是去生产区，门卫才点头放行。 进大门后，叶荣拉着小姐妹用最快的速度往食堂跑。小姐妹跑得气都喘不过来，俩人赶到食堂却一个人都没有。 “叶荣，你要干什么？”小姐妹不理解，车间晚上不加班，食堂早就收工了，哪来的人。 叶荣不说话，又跑到后厨，还是没有人。正当她失望的时候，却听到厨房的杂物间传来奇怪声音。 小姐妹好奇地张望：“什么声音？” 叶荣把食指竖在嘴边，示意她不要出声。她悄悄靠近杂物间偷听，小姐妹看她鬼鬼祟祟的样子，也好奇地跟上。 俩人都是未婚小姑娘，听到奇怪的咦咦吖吖的声音也不明白是什么情况，想弄明白只能继续偷听。 结果还没听出个结果，另一伙人又出现了。 “妈！妈！妈！你在哪！”秦小瑜的儿子十八都不到，是连生了五个女儿才生的宝贝儿子，平时无事还要喊妈，突然听到消息说他妈晕倒，早就慌了神。 他在食堂找了一圈没找到人，直奔杂物间，有时候秦小瑜也会在杂物间休息。这是最后一个地方，要再找不到人，他就去找保卫科的人帮忙了。 叶荣就眼睁睁看着秦小瑜的儿子用力拍打杂物间的门，里面奇怪的声音却消失了。明明里面有人，此刻却反而没声音了，她直觉不对，想退。 秦小瑜的儿子却不给她撤退的机会，“你是叶叔叔的女儿，你有没有看到我妈？” “没有，我还有事，先走了。”叶荣拉起小姐妹就要走。 “别走，帮我叫叶叔叔过来帮忙，就说我妈不见了。” 此时杂物间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都是些闲着没事干跑过来凑热闹的人。没看到热闹，就自己制造热闹。 有人故意取笑秦小瑜的儿子：“叶大牛又不是你爸，找他干什么！不就是帮你找妈，我也可以。” “就是，你妈在杂物间？没钥匙，要不要我帮你砸门？”好事者看闹不怕事大，主动出主意。 他们完全不在乎杂物间存放的物资少了怎么办？或许他们就是打着趁乱打劫的主意，才会故意怂恿秦小瑜的儿子砸门，厂里要找麻烦的时候也有个高的顶在前面。 秦小瑜的儿子一听有人愿意帮忙砸门，也不急着找叶大牛了。 藏在不远处观察一切的叶知秋顿时松口气，看到叶荣出现，她还以为事情会搞砸。没想到吃瓜群众的力量更强大，为了看热闹不惜亲自下场，也不知道杂物间的俩人此时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