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基迪洗完澡按下遥控器,房间暗了下去。 韩云避开摄像头,走进楼梯间,换了一身卫衣前往酒店监控室,两个安保正在里面观看曼联和利物浦的双红会,韩云跟在一位给他们送夜宵的服务员身后走了进去。 “客人,这里是不能进来的。”一名安保接餐时,才发现了他。 “我知道。”韩云掏出麻醉枪,干脆利索地朝三人各开一枪,安保立刻躺在椅子上失去了知觉,服务员即将倒下的瞬间,韩云揽住她的腰,小心翼翼将其放在值班的床上。 他调整监控画面,很快看到了对面半区走廊中的情况,三楼五号房间门口果然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的硬汉。 经过刚才细致的观察,韩云已经搞清楚四号房间中住着两人,六号房间中住着三人,他们换班的时间基本在三个小时左右,现在是四号房间的人在站岗,距离下次换班还有两个半小时,行动时间很充裕。 为了防止麻醉剂失效,韩云临走之前,又给监控室的三人各补了一针,然后关掉所有监控,将门反锁挂上。 走到对面半区三楼花费了大约十二分钟,时间接近午夜,房间外很少有客人,这期间他只遇到了一个摇摇晃晃的醉汉。 韩云贴着电梯门拐角,向走廊窥探,只见两个保镖英姿挺拔,不苟言笑,不时左右张望一下,警惕性很高,想要从现在站立的位置用射程有限的麻醉枪命中两人非常困难。 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张旗鼓地出现在走廊中,大半夜突然冒出一个人来,两个保镖的目光齐刷刷看向韩云。 他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盯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保镖们一手扶在腰间,也注视着他,双方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好像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韩云从他们身边径直走了过去。 两名保镖追寻着他的背影,刚准备松口气,韩云突然转过身。 保镖们立刻掏出枪,指向了他。 “你们要干吗?”韩云举起双手,装出一副十分恐惧的样子。 “你在我们面前转来转去做什么?”一名保镖压低声音说道,生怕影响到里面老大睡觉。 “我有个东西落在车上了,现在要回去取,酒店怎么还能让人带枪进来?我要投诉他们。”韩云义愤填膺地说道。 “别吵吵,赶紧走。” 两个保镖收起了枪,韩云放下胳膊的瞬间,手中变戏法似的出现了一把麻醉枪,保镖们再做拔枪动作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啾啾”两声,他们各自中了一枚麻醉弹,身体瘫软下去。 韩云从一人身上找出房卡,将他们拖入四号房间,把门锁上。 他迅速来到露台上,莱佛士酒店的露台之间,只有一道夹墙,越过这种障碍对韩云来说小菜一碟。 他并没有急于进入五号房间,而是先潜入六号房间,轻而易举地将另外三位熟睡中的保镖干趴。 沙基迪正在做一场噩梦,梦见明天交易时,遭到了买方的暗算,他眉头紧蹙,愤怒不已,正在梦中跟对方进行一场激烈的枪战。 忽然一种质感坚硬,触感冰凉的东西,抵在他的额头上,沙基迪睁开眼睛才发现一个黑影站在身前,“你是什么人?” “我是黑虎衣明王的使者,你忏悔吧。”韩元端着拧上消音器的斑蝰蛇冷冷说道。 “什么鬼?”沙基迪当然不知道黑虎衣明王。 “送你下地狱的鬼。” “操,你是美国人派来的?”沙基迪面对死亡,似乎毫不畏惧,但他明显不愿意不明不白去见上帝。 “何以见得?” “因为我是为了正义,坚决跟西方人斗争的勇士。” “你刚才好像还跟两个欧美妞上了床。” “那是两码事,我先抽支雪茄可以吗?”沙基迪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雪茄盒道。 “悉听尊便。”韩云本来可以马上杀掉这个狂徒离去,但却对眼前之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反正时间有的是,不如听他讲讲故事。 沙基迪打开床头灯,从雪茄盒中抽出一支雪茄,剪掉圆头,又拿出一枚镀金打火机,点燃了雪茄,趁着把打火机放回去的空档,按下了其底部的一个小开关。 他的小伎俩并没有逃脱韩云的眼睛,“再多按几次也无妨,你还指望那五个草包来救你?” 沙基迪使劲吸了几口雪茄道,“你怎么还不杀我?”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说自己是跟西方人斗争的勇士,你的解释若感动了我,也许会放你一条生路。” “我想你这样的专业人士,肯定调查过我的背景,我是帮助塔利班销售鸦片筹措军费的,美国人欺人太甚,隔着上万公里,以莫须有的罪名,攻入一个主权国家,还不要脸的说自己是伸张正义。” “美国人的不要脸,我很清楚,重点说说,你怎么就成了抗美斗士?” “首先,我帮塔利班搞到了钱,这样他们就能购买军火和物资,躲在山沟子里继续跟老美干,其次我把白粉卖到了欧洲和美国,毒害他们的青少年,削弱他们的国力,这难道不是为抗美斗争做出了重大贡献?” 韩云听了,佩服得五体投地,坏人为什么基本不会得心理疾病,因为他们善于给自己的恶行找高大上的借口。 “放心,你死之后,你未竟的事业会有人继承的。” “呵呵,我终于明白谁是你的雇主了,阿里沙文对不对?没想到他竟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沙基迪义愤填膺地骂道。 “行了,准备受死吧。”韩云举起枪。 “等一等,他给了你多少钱?”沙基迪清楚这种雇佣杀手,一般都见钱眼开,目前只有钞能力才可救自己。 “二十万美元。” “你说什么?二十万美元,你他妈的不是在逗我吧?”沙基迪好像受到了巨大的羞辱。 他也不管韩云的枪口,径直从床上下来,打开立在墙边的一个行李箱,里面铺满了花花绿绿的美元。 “放我一马,都送给你!三百七十多万美金。” “干我们这行都要讲究一个信义。” “我知道你们的信义,谁给钱多就替谁卖命,我再给你两千万美刀,帮我把阿里沙文干掉。” “够了,我们谈得够久了,现在去见上帝吧。”韩云朝沙基迪头上和胸口各开一枪,他很不甘心地躺在了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