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恩佩雷斯正在和家人共进晚餐,窗外铁穹防空系统不断拦截着来自朗伊方面的导弹和火箭弹。 夜空中一道道光束相互交织,不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美英联军对朗伊发动了战争,朗伊的武器很难打到他们本土,只能拿美国的第五十四个州以色列出气,近期黎巴嫩真主党,伊拉克民兵组织还有也门胡塞武装也没闲着,纷纷在边境地区捣乱,科恩佩雷斯所在的情报部门忙得连轴转,这个周末难得抽出点时间回趟家。 “爸爸,他们为什么要向我们发射火箭弹?”科恩十岁的儿子一边吃牛排,一边问道。 “因为他们是毫无道德感的野蛮人,不信上帝的异教徒。”科恩喝了一口红酒说道。 “为什么我们周边全是敌人,没有一个朋友?” “因为我们是上帝的选民,不需要跟愚昧无知的异教徒做朋友,只需要他们臣服,别看他们人数很多,但全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科恩佩雷斯循循善诱道。 “但我感觉他们跟我们没什么区别,也有自己的爸爸妈妈和兄弟姐妹,也有自己信仰的神。”儿子似乎并不领情。 “你这种思想非常危险,世界上只有耶和华是唯一的神,其他的都是妖孽,以后上宗教课一定要认真听拉比讲课。” “我一点也不信拉比说的话,我感觉他满口谎言,他那一套理论跟我认识到世界完全是两码事。”儿子不服气地说道。 科恩佩雷斯血压蹭蹭往上涨,忍不住要大发雷霆,好在这时来了一个电话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要不然一场父子大战在所难免。 “比尔,有什么事吗?”他拿起手机,瞪了儿子一眼,离开了餐桌。 “渡边和颜晓月到底在哪?” “阿富汗!” “阿富汗有65万平方公里,跟法国面积差不多。” “我们的线人说,他往赫拉特方向去了。” “你还知道什么?” “就这些了!” “科恩,你要是再给我耍滑头,以后别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任何消息!”比尔说罢,挂断了电话。 儿子刚给了一肚子气,美国人又来火上浇油。 科恩佩雷斯心想,要不是你比尔埃德森下一步有可能接中情局长,这口气怎么也不能忍! 一架c-130“大力神”运输机越过了高耸入云的兴都库什山脉,飞往哈日河肥沃的山谷。 卢卡斯背着翼装,通过舷窗看向阿富汗深邃的夜空,好久没来这种自由之地了,他摸了摸手中的枪,国内的法律真是让人窒息啊,这回终于可以痛快地打猎了! 飞机的后舱门缓缓打开,红色的跳伞指示灯,变成了绿色。 卢卡斯走到货仓边缘,飞行员还没下达跳伞指示,他已经不见了。 翼装在空中展开,时速高达两百公里,卢卡斯凭借着手腕上的gps和气压高度计调整着飞行姿势,在高耸的山峦之间穿行,山地的扰流有时会把人吹向崖壁,但他总能通过娴熟的技巧和过硬的胆识化险为夷。 不一会儿,灯火阑珊的赫拉特市就呈现在眼前。 哈日河从夜空中看起来像一条黝黑的泥鳅。 卢卡斯一直飞抵赫拉特市的上空才极限开伞,毫不避讳地降落在城市的边缘。 他收起翼装和降落伞,把它们堆积起来,倒上汽油一把火烧了。 这时一个骑摩托的阿富汗人从一旁路过。 “你在干什么?”他停下来,一脸疑惑地看着火堆前,这个身着紧身服,肩背登山包的男人。 “打猎!”卢卡斯用普什图语说道。 “你是美国人!”阿富汗人在火光映照下看清他典型的西方人面孔。 “没错!”卢卡斯拔出微声手枪,打爆了他的脑袋。 他将阿富汗人的尸体拖到一旁,换上他宽大的袍子和小马褂,从登山包中取出一张人皮面具,在脸上涂抹了一层油状粘合剂,小心翼翼将面具敷在脸上,拿出镜子照了照,贴合得相当完美,不过蓝色的眼睛还是太过显眼,他又从化妆盒中挑了一对隐形眼镜,戴上以后瞳孔变成了当地人的深棕色,这回无懈可击了。 看见降落伞烧得差不多了,他朝火堆上撒了泡尿,骑着摩托车,往赫拉特凌晨的早市去了。 职业换钱人早早等候在那里,这个时间段人比较少,但是经常会遇到有大额换钞需求的外国人。 卢卡斯把摩托车停在他身边,递上渡边和颜晓月的照片,用不太标准的普什图语问道,“有没有见过这两个人。” 换钱人摇摇头表示没见过。 卢卡斯从口袋中掏出一千美元在他面晃了晃。 换钱人犹豫了一下说道,“昨天中午,有一个长相跟照片上的男子很像的人,从我这里换取了一万四千阿尼。” 卢卡斯把钱扔给他,骑着摩托车在周围的酒店转悠,看到上点档次的就到柜台去问。 这里的穷人谁能抵挡一千美元的诱惑,他们收下钱后都知无不言,卢卡斯花了七八千美元,终于在一家名为沙漠清泉的酒店中找到了线索,渡边和颜晓月登记的身份当然是假的,但是大厅的服务生记住了两人的相貌。 “他们两个早上六点就出去了,应该是去吃早餐,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服务生对自称是渡边和颜晓月朋友的卢卡斯说道。 “他们住几号房间?” “这……”服务生不想透露客户的信息。 卢卡斯又从口袋中掏出了两百美元。 “305房间,先生你可以在大厅里等他们。” 卢卡斯点点头,他在大厅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感觉等的时间有点长了,便趁着服务生不注意,往茶几下方不易察觉的地方,放置了一枚微型无线摄像头。 “卫生间在哪?”他向服务生问道。 “二楼走廊尽头,您可以走消防通道上去。” “好的,谢谢。” 卢卡斯直接来到了305房间门口,贴着墙壁听了听里面的动静,而后从衣服中掏出一张万能卡,放在感应器上,房门应声解锁。 他端着枪小心翼翼走入房间,仔细搜索了一番,果然如服务生所言,两个人出去了。 卢卡斯拧开桌上的矿泉水喝了两口,滑开手机,酒店门口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这时,渡边和颜晓月有说有笑地从外面走进来。 “王先生,刚才有个朋友来找您,他上厕所去了。”服务生提醒道。 “他知道我的名字?”渡边骤然警觉起来。 “不是,他给我看了你们俩的照片。” “我们走!”渡边拉着颜晓月往汽车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