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找专业的狙击手?”吕刚对他们如此草率业余的行动感到匪夷所思。 “当时情况比较紧急,再打电话找特种部队的人已来不及。”吴涛不愿意告诉吕刚,当时张进主动请缨,说他参加过狙击集训还拿到过前三名,自己信了他的鬼话才功亏一篑。 “现在打草惊蛇,那个老姚近期一定不会露面了,他们这种人掩护身份很多,又擅长乔装打扮,一旦消失在人海中,就很难再找到。”吕刚喝了一口服务员端上来的红茶,果然比影楼提供的好喝很多。 “要不说,调查进入了死角,我们局长压力山大,天天逮着我俩骂,所以万不得已,只能厚着脸皮,再请您指点迷津。” “你还别说,我真有一点想法,等一下啊。”吕刚掏出手机,给吴涛发了一张照片。 “她是谁?”吴涛看到照片中的女孩长相秀美,身姿绰约,不知跟案子有什么关联。 “她叫祈雨霏,是我们前任厅长祁伟同的女儿,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原因,牵涉到了这起案子之中,老姚手下的顶级杀手金少好像喜欢上了这个姑娘,我建议你们对她实施二十四小时监控,说不定会有收获,关于她的住址和其他相关信息,我回厅里就发给你们。” “吕队长感谢你又给我们指明了方向,每次跟你交流我都有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之感。”吴涛马屁拍得啪啪响。 “那个金少可不是一般人物,你们千万不要再鲁莽行事了。” 祈雨霏自从和金少发生了男女关系,没有一天不思念他的,原先她心如死灰,对他只是抱有一点点的希望,现在焦灼与渴望几乎要焚毁她。 所以当某个深夜,他突然到来时,祈雨霏真切体会到久旱逢甘霖的感觉。 哪怕只是看他一眼,也觉得处于幸福的眩晕之中。 “你怎么还住在这里,不是告诉你换一个好一点的地方吗?”他轻声责备道。 “警察盯着我呢,他们对我的现状了如指掌,我怕换了地方,会引起他们的怀疑。”祈雨霏挽着他的手臂说道,她现在只想和他有点肌肤上的接触。 “你这样考虑也对,不过这种环境实在是委屈了你。”金少轻轻地把她揽在怀中,嗅着她头发的香味。 “没事,我都习惯了,只要隔三差五能看到你,怎样都好。” “去布拉格的签证办了没有?” “还没来得及。” “先别办了,我这边的事,有点不顺利。”金少懊恼地说道。 “怎么了?”她见他脸上露出忧虑的神色。 “去布拉格可能还要再等上一段时间。” “没事的,正好我快要论文答辩了。”她安慰道。 两人正处于热恋之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距离上次分别少说也有十来天了,当即宽衣解带,折腾了大半宿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祈雨霏醒来时,金少睡得正香,眉头不时微蹙,嘴里碎碎念念说些呓语,显然是在做梦,他身形强健,肌肉匀称饱满,脸上棱角分明,妥妥的美男子一枚,看得祈雨霏心旌摇荡,恨不得永远待在他怀中,一刻也不分离。 只不过日上三竿,她还想为他做点饭吃,以前祈雨霏从来都是君子远庖厨,如今过惯了苦日子,厨艺大有长进,家里没什么存货了,她便决定趁他还在酣睡去附近市场买点菜。 祈雨霏轻轻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穿好衣服,装好假肢,拎着菜篮子走出院落,门口蹲着两个农民工,他们一边抽烟,一边聊天,见到祈雨霏出来,两人都若无其事地看了她一眼,祈雨霏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原来两个农民工虽然身上破破烂烂,漆点斑斑,但脚上的鞋子却价值好几百块,再加上他们都留着寸头,精神抖擞,完全没有农民工饱经风霜的那种沧桑之感。 她转过拐角,拿出手机,拨通了金少的电话。 “喂,你去哪里了?”电话那头传来他宠溺的声音。 “门口有埋伏,走!”祈雨霏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她迅速删除了通话记录,虽心里万分焦急,也只能继续往菜市场方向走去。 金少一个翻滚,骨碌到衣架旁,他躲在角落里,透过窗玻璃一角,观察着外面,一手拿着枪,另一手干脆利索地穿好衣服。 不一会儿,两个便衣特种部队队员,端着微声冲锋枪小心翼翼踱步进来,金少明白,这两个是进来查探情况的,外面指不定还隐藏着多少人。 好在他早将城中村的情况摸得透彻,这里街道狭窄,岔路甚多,院落挨着院落,胡同小巷像蜘蛛网似的四通八达。 想要脱身也并非难事。 金少举起枪,本欲击毙这俩贸然闯入的倒霉鬼,但想到出了人命,他们一定会对祈雨霏严加拷问,街坊四邻也必不相容,金少不愿意她惹上麻烦,便收起枪埋伏在门口。 等两人刚刚推门而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出,三两下就将他们打得不省人事。金少取下一人的对讲机,戴上耳麦,摸出门外,贴着屋檐走到一处夹墙,听到对面没有动静,便纵身一跃,来到邻居院中,又如法炮制,在民居中翻越不停,对讲机里不时传来特种部队指挥官的命令,他得以清晰地洞察他们的兵力动向。 几分钟之后,金少双手插兜走出一条狭窄的胡同,看到路边一个很拽的黄毛青年,正跨在一辆外形炸裂的黑武士摩托车上打电话,便一拳把他干趴,戴上头盔骑着黑武士风驰电掣而去。 吴涛他们进到祈雨霏家中时,两个被打晕的特战队员刚刚恢复意识,他们连敌人长啥样都没看清,就被放倒实在丢人,大部队进来时,两人都面露惭色,一言不发。 这时祈雨霏提着菜篮子回来了,“你们是什么人?干嘛闯入我家?”说这话时,她的眼睛四处张望,并未发现金少身影,料定他已脱身,不禁松了口气。 “我们是国家安全局的!你就是祈雨霏?跟我们走一趟吧!”吴涛掏亮出证件,脸色难看地说道。 “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祈雨霏想到半个小时之前她和金少还几乎赤身裸体睡在一张床上,现在房间里却闯进来一群大男人,东翻西找,连自己的内衣都拎出来,让她感到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