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部? 那不正好管着调查科嘛! 彭文山想起了那个‘毒嘴’的ada许,他能说服鬼佬警司压人家一头,打的就是监察部的旗号。 有点麻烦呀。 彭文山本来想用撞案子的借口抢先抓捕陈太龙,破了贩毒案立功,这样苗志舜就算心里恨得要死,也没法给他扣一个抢案子的帽子。 没能力破案,就别怨天尤人。 即使对方有后台,只要不是宪委层,那就拿他没办法。 只是没想到,这个后台竟然是监察部。 得罪扫毒组也就算了,再得罪了监察部,以后没法跟投诉及内部调查科扳手腕了啊。 这样说起来,苗志舜这人只能利用,不能翻脸。 “呵呵,老爸,我再想想。” 彭文山又摸了一根香烟接着抽。 “不是,文仔,刚才你不是这个态度呀!” 彭欣建狐疑地看向彭文山。 一开始他是不想让彭文山抢别人案子的。 他对彭文山的前途抱有很大希望,年纪轻轻就做了见习督察,未来宪委层可期。 他不能为了自己立功把儿子的名声毁了。 奈何,彭文山给的理由太正点,既不会坏了名声,还能彰显破案的本事,功劳几乎都摆到桌子上了。 哎呀,太香了,哪个长官经得起这样的考验? “我不是说了吗,苗志舜的大佬也是总督察,和我平级的,你不要有顾虑,平时你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彭欣建刚刚来了兴趣,却发现彭文山好像有点怂,顿时不乐意了。 呦。 立功心切让彭sir面目全非。 “老爸。” “我不是胆小,我在想,有没有办法既能立功,又不会得罪警队同僚,还能顺手赚个人情?” 彭文山若有所思。 “我看你是想屁吃,哪有那种好事?” 彭欣建对儿子的话不屑一顾。 又当又立,抢了人家的案子,还想让人家感谢你,你咋不上天? 唉。 这孩子做事太顺,都魔怔了。 彭欣建的眼里满是担忧。 彭文山可不这么想,他真的感觉有点机会。 韦吉祥的案子不难,只要找准方向,很容易就能查出线索,扫毒组之所以那么费劲,是因为怀疑的对象搞错了。 虽然彭文山看不上苗志舜的破案水平,但他相信,对方身为警务人员的基本质素不缺。 只要目标正确,还是能破案的。 彭文山摸了摸下巴,仔细整理思路。 他不可能现在就把调查方向告诉苗志舜,那样就没有中区警署的事儿了。 也不可能和扫毒组合作,那样就得互通情报,道理跟刚才一样,得防着苗志舜自己单干。 排除这些以后,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那就是中区警署自己调查,等找到证据以后,再把苗志舜捎带上。 证据好找吗? 彭文山暗自摇头,可能好找,也可能不好找,根据不同的情况,他瞬间想到了三个不同的方法。 第一个是通过韦吉祥找出证据。 这是合法的正规途径,主动权在彭文山手里,到时候让不让扫毒组参与,让他们参与多少,全看彭文山的心情,扫毒组还得感恩戴德。 第二个是查陈太龙,找到他的货仓抓人捉赃。 不过贩毒的都很小心,这样查不知道要搞多久,货源、走私渠道、散毒的场所、货仓、毒资整个流程都得查清楚,耗费的精力可想而知。 可能一两年也可能十年八年才破案,这么长时间陷进去就完了,到时候破不了案影响了升职就亏大了。 最后一个就是栽赃陷害。 找不到证据的情况下,只要能帮韦吉祥脱罪就行了,这也是他一开始的目的。 作为一个警校毕业的优秀人才,灵活的使用非常规手段是基本质素,用来对付一个社团大佬他没有一丁点的心理负担。 不过因为是栽赃陷害,所以需要一个特殊的人选。 这个人不能太精明,得会莽。 彭文山觉得苗志舜就挺合适的,而且他的作用不可替代。 到时候彭文山把指挥权交给苗sir,像是抓人、严刑拷问、核实证据呀之类的小事全都交给扫毒组去干。 苗sir就像一个挡箭牌,又像一口黑锅,顶在前面吸引所有的火力。 至于中区警署嘛,委屈一点,功劳能蹭就蹭,蹭不着拉到。 如此一来。 三种方法一结合,哪种合适就用哪种。 中区警署能立功就立功,最多捎带上扫毒组赚个人情,不能立功就帮韦吉祥脱罪,得罪人的事全都交给扫毒组去干。 看起来苗sir好像付出的有点多,其实不然,再怎么样也比他按着韦吉祥查毒品强多了。 再说指挥权还在他手里了,多重要呀。 估计苗sir应该挺乐意的。 “文仔,想什么呢?” 彭欣建不满,跟他说话都不带理会的,没礼貌。 这也就是亲儿子,不然换成其他人,非得在操行上记上一个目无长官的评价。 “大体有点眉目了,我还得再想想,该下班了,我走了。” 彭文山起身开门。 “喂,晚上要不要回家吃饭?我们再商量商量?” “不了。” 彭文山路过刑侦组的时候,警员们已经走光了,刚到警署大厅,又看到了韦吉祥和露比,张文慧也在。 “韦吉祥,你儿子怎么样了?”彭文山看了张文慧一眼,微微蹙眉。 “多亏了慧姐,她知道我们的情况后,亲自去了医院,不但帮洪仔把手术费交上了,还请了一位护工照顾他。” “她说这些都是你交代的,彭sir,谢谢。” 韦吉祥感激地望着彭文山,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露比在旁边使劲儿点头,伸手抓着张文慧的手臂轻轻晃动。 “慧姐。” “我和吉祥哥真心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吉祥哥还想着去借高利贷呢,他又没有正经的工作,还不上钱肯定会出事,到时候留下我和洪仔孤苦伶仃的讨生活,那该怎么办呀,呜呜呜。” 露比似乎想到了以后可能发生的悲惨遭遇,忍不住轻轻哭了出来。 “露比,别哭,没事的。” 张文慧从挎包里拿出纸巾,让露比擦擦眼泪,她则安慰道: “高利贷不能沾的,那些放贷的根本没有人性,我见过很多这样的案子,好多家庭被他们逼得妻离子散。” “男人走投无路只能去犯罪,女人你做的对,以后不要再跟社团打交道了,找一份安稳的工作把洪仔养大。” 露比感动的眼泪汪汪,“慧姐,你人真好。” “露比,别哭了,这里是警署,不是我们家呀,注意点影响。” 韦吉祥朝彭文山抱歉的笑了笑,说明来意: “彭sir。” “我儿子已经安顿好了,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落了地,这次来是有件事想跟你说,顺便请你吃顿饭。” 彭文山直接问道:“什么事?” 韦吉祥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确认安全以后才低声回答,“有关贩毒的事,我想跟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