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难得田里清闲时刻。 张红梅、许莲花、肖芹和蒋美丽四人趁着夏日明媚阳光，向山深处走去了。 她们几人扛着扁担，拿着竹篾和砍柴刀，进山砍柴了。 临山脚的干柴，一开春天气好了之后，都名柴有主了。 那光秃秃的一大片，留下一排排的捆好的小树枝。树枝晒干后，主人家再担回家去。 见状之下，张红梅她们不得不再往里再走一段路。 张红梅几人嘴上叽叽呱呱的说个不停，几个人一人一块地方，手里的砍柴刀手起刀落的，三两下就砍倒一棵小树。宛如解气般，没有丝毫的犹豫。 自己的砍的自己放置好位置，自己标志好，等着树枝晒干了再担回去。 不过这样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容易被缺德人家偷偷扛回家，生的柴火担回去又太重了。 所以一般上山砍柴火的，都会相邀几人一起，好个人做证。 张红梅啧啧称奇：“这哪家媳妇啊？那么勤快。砍得那么一大片，光溜溜的。” “哈哈哈！红梅嫂，也不一定是媳妇。”似想起什么似的，蒋美丽脸上都皱开了花。 “不一定是媳妇？难道又是鹏仔和建林那俩大小伙子砍的啊？”这下搞得许莲花都好奇心了，挠心挠肝的。 肖芹附应道：“大概是吧，那俩大小伙子的，一天天都使不完的劲。” “也就他们上边的几户人家不把男孩子当宝贝了。只要一有什么重活可就使劲安排，生怕孩子太清闲了。”张红梅对凌春娟和李翠英的做法嗤之以鼻，像自己可就舍不得了。 男孩子就只要一心读书就好了，干什么活呀。 蒋美丽笑眯眯地说道：“说对了一半，有一半没说对。” “哦？”这引得许莲花更好奇了。 张红梅说道：“那还能有谁？谁的手速那么快？那么勤快的？” “就是，家里都刚插完秧，施完农家肥的。谁那么有空，一下子就三下五下的把活都给紧凑安排了？”肖芹搜刮了脑海里一圈的人发现都没个合适的人。 许莲花催促道：“就是，美丽你也别卖关子了，你就说一下到底是谁呗！” “当然是小陆咯，这小陆媳妇真好命。”蒋美丽抑扬顿挫地说道，内心却波涛汹涌。 看看别人家男，还知道疼老婆。再看看自己家的男人，连个扫把簸箕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 蒋美丽是越想越生气。真是的，就那程曦偏偏讨了那么大的便宜呢？天天日睡三竿起，地里的活也是不紧不慢的，真的是懒人有懒福。 听到蒋美丽的话，其他三人都恍然大悟。 许莲花闷声道：“原来是小陆啊，我就说嘛。这一块也就除了他，哪个结了婚的男人，还有谁这么能干？” “也是，我家的那个包括我老家的那些个亲戚街坊，都是回家都只等着上桌吃饭的大老爷们。”蒋美丽嫌弃的说道。 “小陆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勤劳又上进，读书多是个文化人，最关键的还疼老婆。”肖芹不得不点头称赞。 陆谦确实是比自己家男人勤快得多得多，自己家的男人就只上班，家里的一切家务都不管的。男人扬言上班一天天的那么累，你在家就看个孩子，种那么两亩地有那么累吗？ 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满嘴口臭，熏人得很。 张红梅不禁不得不感叹道：“小陆媳妇真是好福气，嫁到这么一个好老公。不像我们家那位，整天就知道指手划脚的，一点家务活都不会干。” 许莲花也附和道：“是啊，我家那位也是，只会嚷嚷着家务活是女人家的事情。以前是我做，现在还是我做，这以后我老了可怎么办哦。” “对头了，我家老石也是说男主外女主内的。真的是，累死老娘了。一天天有做不完的活。”蒋美丽骂骂咧咧地说道。 肖芹笑着说：“还能怎么干？要儿媳妇干呗，一代又一代的。” 反正她的婆婆，她都妈妈也是有老儿媳妇就转交给下一辈了，都习以为常了。肖芹骨子里的观念就是这样子的了，根深蒂固。 “哎这可有的等了。”许莲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口说道：“都以为跟过来可以享享清福了，谁知是换了个地方干活。除了不用伺候老婆子和老爷子。” “嗯，不过就是比在老家舒服些。”张红梅撇着嘴，一脸的嫌弃：“小陆媳妇她是好命了，嫁到了好人家。公公婆婆是不用伺候了，一天天就净出懒样。可就是肚子不争气，一儿半女的也没有，也不晓得是不是个能生的。” “看她那瘦弱的样子，也不像是好生养的。”许莲花也表示同意。 肖芹一脸认真地说道：“在我们老家那娶媳妇都得娶个胖的，这样的才有福气。旺夫、旺财、旺三代。” “那可不是，我老家也是这样说，有肉一点女人就是好风水。看小陆媳妇瘦得跟竹竿一样，怎么生娃？”蒋美丽一脸的嘲弄。 张红梅说道：“你们看她那胯那么小，估计生一个都老费劲。” “红梅嫂这话我认同，这乡下人家妇女生娃的，我就没见过屁股小，腰细的。”蒋美丽扁着嘴说道。 许莲湖说道：“这样的不好生。” 肖芹又说：“何止不好生。” 张红梅左右张望，确定四周只有她们几个人后，特意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老家那里就有一个人下乡的女知青，嫁给村干部的儿子。那女知青想着投机取巧，想说怀了孕生孩子，日子就好过了。” 张红梅故意停下来喝水。 蒋美丽一脸的期待：“后来呢？” “后来啊，那女知青生娃子时难产死了。一尸两命，那女知青的个子就似那小陆媳妇的小身板似的。”张红梅轻声道。 蒋美丽颤声道：“呀，怪可惜的。那么年轻，大好年华的。” “嗬，这也太吓人了吧。”肖芹惊讶的说道。她还以为只是不好生而已，原来还有这样的归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