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将写好的春联贴在门上。红色的纸张鲜艳夺目,上面的字迹刚劲有力。 贴完这个春联,程曦看了看时间,说道:“接下来你自己粘贴了,我要开始准备晚餐了。” “好。”陆谦道。 程曦说道:“慢慢来,不着急啊。一定要整齐,知道了。” “知道了。”听着程曦嘱咐,陆谦忍不住嘴角上扬。 程曦说道:“那我去忙晚饭了?” “嗯,你去吧。”陆谦点了点头。 “好。” 卧室内烛光忽明忽暗,屋内呢喃细语,断断续续。 事后,程曦夫妻两人在闲聊。聊着大年初一的压岁钱怎么给? 去年形势不好,都没顾得上这些个传统。串门都少,生怕别人会错意,以为自己是来借粮还是什么的。 程曦半依偎在陆谦的怀里,呢喃呓语:“你说这压岁钱怎么给好?” 给多了吧,自己不划算。给少了吧,又怕有人背后唧唧歪歪的一大堆话。 “你想怎么给?”陆谦反问道。 程曦沉思片刻,轻声说道:“初中以下的孩子给个一分或者两分的,大的上初中以上的给个五分吧!” “会不会太少了?”陆谦听得都惊讶了。 程曦呼吸一滞,喃喃道:“不少了?” “哦,这个怎么说?”陆谦疑惑道。 程曦暗叹了一口气,委婉道:“那我给你算算这个钱啊!这里随军的嫂嫂、婶婶们户数都二十有一了。平均算下来大概每户起码有四个孩子,大朋友和小朋友就平均算他两大两小吧!” “有那么多孩子吗?”陆谦都惊讶了。 程曦肯定的回答道:“有的,你没发觉孩子不上学的时候,山里林间的都吵闹了很多吗?” “呃,白天在部队里,晚上才回来的比较少看到。”陆谦几乎都是早出晚归的,平时出去外地一去就好几个月,看不到也正常。 程曦也不说什么了、继续说刚才的话题:“没事。我给算一下啊。比如一户人家:小的派利两分钱,大的五分钱。一户下来就是一角四分钱,再乘以所有的户数算下来就是二百九十四分钱,也就是两块九毛四分钱。我还是往少了算了。” 莫了她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连忙说道:“哦,对了还有你的那一份,加起来就五块八毛八分钱了。” 就程曦比较熟的那几家娃娃少一点,加起来就九个孩子,往山下一点的家属孩子就多了。据她了解最少生四个,多生六到七个孩子。 那些人总觉得人多力量大,在农村还能挣工分。 “给全部的孩子吗?不是就给相熟的吗?”这下轮到陆谦惊讶了,仿若没预料到一样,他眉尾一扬,上下打量着她。 之前陆谦在京市,他小时候都是一个大院里的不沾亲带故的都不给的。 这两分、五分钱的看不起似乎不多,但是一汇总就多了。 程曦沉默了一会儿,如实说道:“不然呢?不给好像也不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年也就是那么一次。如果关门闭户过自己的小生活的,就可以不发压岁钱。” 怪不得这结了婚的人大都不爱过年,有些人宁愿在外地过年也不愿意回家。 说这过年实在是过年太伤财了,宁愿把钱寄回去、也不要自己特意回老家过年, 一年一次,程曦现在就当少买几套衣服吧。 “好吧,那你自己做主吧!你零钱够吗?”陆谦这才缓慢回话,这时间拉锯确实足够长。 程曦轻轻点了点头,“还行吧,应该够的。” 陆谦抱紧了怀中的人,“辛苦你了,媳妇。对了,明晚我不能回来陪你过除夕了。” “啊,为什么?那谁帮我杀鸡鸭啊?”程曦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陆谦惊讶了,静默了良久,似笑非笑的说道:“小曦,你就只是担心这个?” “呃还有你不回来吃饭,我吃饭都不香、没胃口、不开心。”程曦立马转语言失落的地说道。 听到程曦的深情关心,陆谦这受伤的感觉总算自信了一点,“部队里安排的年夜饭,作为补偿年初一到初六都休息。那明天我早点起来,杀鸡杀鸭的。” “那就看你自己了,你要是起的早就行。我也可以自己慢慢学习一点的。”程曦笑了笑,靠在陆谦的胸口轻声说道。 “嗯,不早了。我们睡觉吧。”陆谦附在她耳畔,沉声说道。 程曦说道:“好。” 窗外,寒风呼啸。但屋内,程曦和陆谦紧紧相拥,在黑夜里进入梦乡。 男人有些话还是可以值得信赖的,第二天陆谦就早早起来杀鸡杀鸭了。 这次就是他自己一个人忙活了,他舍不得叫她起来。这可是以白天劳作抵晚上劳作,陆谦乐在其中。 母鸡下蛋都叫了好几回,似在欢庆新春到来之际。 程曦睡醒之后,伸伸懒腰,看看手表的时间。她嘟囔着一会认命、碎碎念的起床了。 刷牙洗脸后,她第一时间就去厨房,看看她到底今天要如何安排。 嗯,看到菜盆里盖着杀好的鸡鸭,程曦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就快速地弄了一个酸豆角炒鸡杂,下个面条拌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