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山现在也没有事了，还有五天的时间，他就带着人把粮食运去在金州的李记酒行。顺便去看看酒行最近怎么样？ 他也是一路走一路打听着各种消息，原来金州这边的粮食价格也是涨了两成左右，很快就到秋收了，看来金州这边也开始出现断粮了。 “老人家，我们讨口水喝。”李俊山走到一家农户门前看到一个老头坐在那里。 “好，你们等一下，我马上就给你们去拿。”很快老头拿着一个水壶和几个碗出来了。 “老人家，你们村里面好像没有什么人呢？” “哦！年轻都出去找活了，要不然就没法过了呀！秋收都还有一段时间，要不然我们都没有吃的了。”老头子的神情有些悲哀。 “我还说来收一些粮食，看来收不了了。”李俊山装作很吃惊的样子。 “你还收粮食，我们自己都没有吃的了。” “哦哦！我们在前面还收到一些粮食，你们这一点也没有了吗？”李俊山指了指马车上面的粮食。 看得老头子两眼放光，起码有接近二十马车，那么多粮食。 “大爷谢谢你的水。为什么金州这边也缺粮食吗？之前来的时候好像过得都不错啊！” “今年遇到说朝廷提前缴纳赋税，我们的粮食都被收走了。现在粮食一下子又贵了起来了。我们怎么活啊！今年的地主又涨了地租，这日子真的是难熬啊！” “咦，怎么还涨地租啊！你有没有听说过钧州那边只要一家人过去，就可以分到土地，只用交一些赋税，根本都不用交地租，那土地还是自己的，衙门还给地契呢！” 李俊山又来了一波宣传。听得老头子根本都不信，衙门还能这么办？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小伙子。”老头子还是忍不住的问到。这诱惑实在是有些大。 “当然是真的，我在钧州那边还有商行。现在很多州都有人过去，并且都分到了土地。” “不过我们离那里太远了，现在也没有粮食。还没有路引，在路上被被抓住了可是要被下牢的。” “只要你想去，那肯定就有办法。”李俊山脑子里面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啊？”老人急切的问到，因为能分到土地这个诱惑太大了，反正是树挪死，人挪活。 “你看我那边马车上面不是有那么多粮食吗？我可以借给你呀！你写一个借条就可以了。”说到写借条老头子以为李俊山是骗子了。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老大爷，你也别怕。我又不收你利息，明年秋收之后你再还给我就行。” 听到这里老大爷认为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啊！简直都不敢相信了。眼睁睁的看着李俊山。 “老大爷，我也是看到你说得这么惨，我看你又是好人，问都不问我们是什么人就给我们水喝。要不然我也不会理你的。” 老头子听起来好像这样子也对。 “那到时候我们怎么能找到你呢？” “我姓李，在钧州有很多分号的，到时候你拿着借据去还粮食就行了。如果你有困难，不还我我也不会去找你的。因为我渴的时候你给了一碗水给我们。” “你这可使不得，借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里有算了的。不过路引怎么办？” “这个不急，你和家里面商量一下。如果想要过去，明天你就去城里面的李记酒行找我，你就说找李俊山伙计就会带你来找我了。”李俊山也不想太急吓着老大爷。所以先让他和家里面的人商量一下。 “好的，我记下了。”老头子还是看着远方的马车上面的粮食。 “大爷这样子，我先借你五十斤粮食。如果你不去钧州也可以，到时候这粮食你还去城里面的李记酒行也行。你看怎么样？” “那老头子谢谢大善人啦！没想到老头子一碗水换来一个大善人。”老头子这是十分的感激。家里面实在是没有粮食了。 “大爷别这么说。”李俊山给保镖递了一个眼色，保镖立马就去扛了一袋粮食过来。 “大爷你看这一袋粮食就是五十斤，你再看看粮食怎么样？”李俊山打开粮食给老头子看了看。老头子看到里面红彤彤的高粱米。那是真的是一下子就开心起来了。这小伙子真的没有说假话，这是一个大商人啊！心还善。 “谢谢你啊！谢谢你。”老头子都快跪下了，可见这一袋粮食对于他们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老大爷，不说了。我们要走了，你们家商量好了明天来找我就是。” 老头子看着李俊山远远的离去，手里紧紧的捏着麻袋口，等看不见李俊山了才慢慢的把粮食提进了家里面。 晚上家人都回来了，去富户人家洗衣服的媳妇，还有去城里面找短工的儿子，只有媳妇带回来一点残羹剩饭。儿子根本没有找到活干。 “爹，我今天又没有找到活干。” “没关系，我今天东家赏了一些饭给我。”媳妇赶快把一个破碗装着的剩饭拿了出来。 “孩子，我和你们商量一个事情。” “什么事情啊？爹。我们先吃东西吧！吃完再说。” “其实都能闻到馊味了。” “不急，你们都坐下来。”两夫妇很奇怪，爹今天怎么这样子。 “那你说吧！爹。”儿子终于开口了。 “今天有一个做生意的人经过我们门口，讨了一碗水喝，说是钧州那边，只要人去就可以分土地，只交一些赋税就可以了。地也是我们自己的，衙门还给地契。我想我们现在就这样子了，我们就去钧州吧！” “爹，你不会被骗了吧？” “骗我什么啊？我家有什么可被人骗的，人家看我可怜，还借了我五十斤粮食。说明年还都可以，甚至不还都可以。”老头子指了指墙角的麻袋。 儿子过去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上好的高粱米。 “爹，还真的是高粱米啊！如果我们去了，今年我们的收成怎么办？” “儿啊！你认为我们今年的收成交了租，交了赋税。我们还能剩什么？”老头子语重心长的说道。 儿子仔细一想还真是的，交了那些赋税什么也剩不了多少了。又要熬半年。 “爹，你说的那个是真的吗？” “我看那个公子说的应该是真的，他做那边大生意应该不会说谎，他骗也骗不了我们什么啊？他丢下这些粮食就走了，之前还是写借条，现在连借条都没有写。他叫我们商量好了，明天就去李记酒行找他。” “李记商行我知道，他里面卖的酒可不便宜。不是一般人喝得起的。”儿子在城里面做短工，知道那个地方。 “儿媳妇，今晚上煮些高粱米饭来吃。”老头叫到女人。 “好，爹。我这就去。”要好的谁甘心去吃那馊饭。 “爹，明天我们两个人一起去问问，如果是真的，我们就去。不过我们还要去弄路引，不知道能不能弄到。”儿子担心的说到。 “那个公子说了，如果我们愿意去，路引他可以想办法。” 儿子心想真的有这么好的人？这种怀疑也只是一闪而过，因为现在真的是没有盼头了，全家就靠媳妇儿那洗衣服换来的一点食物过日子。自己辛辛苦苦种了大半年的土地，自己反而一点也没有剩余。想想也是悲哀。 第二天一大早两父子就踏上去城里面的路上。两个人都心怀忐忑，就好像自己的将来一样，前路漫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