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自尽了!” 闻言,二人皆是一惊。 程依突然感觉一股气在丹田激荡,气血不断翻涌,整个人身子一软,眼前发黑。 马三晓立刻将他扶住,在她双臂的几处穴位按揉,程依这才恢复了过来,但整个人却更加的焦急。 “师妹…田师妹怎!” 只见她脚步一踏,整个人冲天而起,飞掠向花田。 马三晓看了那小丫头一眼,也是紧随其后的跑了过去。 来到花田,便看到成片的房子,这是女弟子们居住之所,此时早已围满了人。 马三晓穿过人群,便见到几个长老,马三晓匆忙的行过礼后,他们也是点了点头,十分客气。 那山峰一支的长老走上前,拍了拍马三晓。 “你回来了?” 马三晓点了点头,“严长老,这是发生什么了?田师妹怎么了?” 严长老闭口不言,只是暗自叹气,神色忧伤。 马三晓心头一紧,严长老在他心里,一直是乐乐呵呵的小老头形象,怎么今日这般? 难不成真自尽了? 马三晓是药房的供奉,他自然有资格穿过人群,查看田师妹怎么样了。 入眼,便看到了其他几位供奉。 “几位前辈,这是……” 话音未落,就看到几人簇拥着一个女子,而且看起来已经断了气。 “田师妹……” 他走上前,几个供奉让开了几步。 “田师侄她,自尽了……” 马三晓惊讶的看向他,而后低头查看尸首。 经过多处的验证,确实是自尽身亡,用的一缕白绫。 可他始终不能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而更让他突生震怒的是,她竟然不是完璧之身,因为在死前不久,她似乎还遭到了侵犯,体内还仍有残留。 马三晓攥紧双拳,其他人沉默不语,但都是青着一张脸。 这女子天真烂漫,于自己而言就像个小妹妹。 时常眨着眼睛,向自己询问医术一道。 如今这副惨象,马三晓怒不可遏! 屋外顿时传来阵阵嘈杂,听声音是程依终于崩溃了,在屋外大哭大闹。 百花谷为首的长老是山腰一脉,此时站出来主持大局。 “按照推测,田师侄死于半个时辰前,而她…她死前受辱,想来是不甘,这才寻死。” 那负责推断的供奉,一脸凝重地说出这番话,声音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众人所处之地乃是山谷中的一处庭院,周围的花草树木,仿佛也因这沉重的气氛而低垂着枝叶。 田师侄的尸体就静静地躺在房间的床上,她的衣衫有些凌乱,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那模样让人看了无比痛心。 “如今是午后,今日有我谷内早课,所有人都在,你们快去彻查,早课何人不在?还有就是可有外人出入谷内的痕迹。” 便在此时,花田的女长老站出来,她身着一袭淡紫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花纹,眼神中透露出威严与急切。 她厉声说道,声音在庭院中回荡,让在场的每一个弟子都不禁挺直了身躯。 “我已派人查过了,有三人不在!” “哪三人?”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她。 那眼神中充满了紧张与好奇,因为她说的人,很可能就是导致田师侄身死的罪魁祸首。 “其一,就是你山腰的高徒,百花谷的大师兄,陆三千。” 长老微微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思索。 “三千确实不在,这个人所共知,但他数年都没有回来,总不能是他吧?” 长老皱着眉头,缓缓说道。 女长老点了点头,转而将目光投向河畔一支的长老。 “其二,就是你河畔的二师兄,受伤未愈的林卓。” 河畔一脉的长老冷哼了一声,他拂袖转过身去,低声道:“他受了责罚,挑战百花大阵,周身筋脉尽碎,至今还在养伤,你莫不是怀疑他?” 女长老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依旧严肃,她的目光缓缓移动,最后一凝,注视着马三晓。 “第三就是你,马供奉……”女长老的声音清晰而坚定。 言罢,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马三晓只觉得,无数道目光如同利箭一般射向自己,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程依闻言,紧张的走上前来,轻声说道:“马三晓他出谷采药,不久前才回来,是我亲眼所见的。” 她的眼神清澈而真诚,希望能为马三晓证明清白。 见程依为他解释后,大家这才打消了疑虑,众人的目光也从马三晓身上移开,开始低声讨论着其他的可能性。 就在此时,一位女弟子小心翼翼地,从田师妹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诸位长老,诸位师兄师姐,这是田师姐的东西吗?” 那位弟子满脸疑惑,手中拿着一根精致的竹笛,竹笛上刻着一些精美的图案。 所有人定睛看去,那位女长老看了看,也是摇头,“不是,我这傻徒儿不通音律,不会有这种东西的,定然是那恶徒留下!” 程依见状,如遭雷击的愣在了原地,她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那根竹笛,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的念头。 她看向了马三晓,眼神中满是质问。 马三晓见到竹笛,当下也是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程依。 四目相对,片刻之后,程依低声问道,“给我一个解释。” 马三晓眉头紧锁。 “说实话,我不清楚。” 程依俏脸阴沉了下来,低着头似是在思索,又仿佛在挣扎。 “真的是你?” 程依的声音微微颤抖,抬头看向马三晓,眼眶泛红,泪珠翻涌。 一句话,把大家都整的有些不解,只是看向二人。 “若非是你,那你的笛子呢?”程依语气清冷的问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马三晓能说出合理的解释。 马三晓闻言,叹了口气,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丢了。” “何时丢的?”程依步步紧逼,一把抓住马三晓的手腕。 “不知道。” 马三晓的回答有些含糊。 程依俏脸涨红,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不久前的情景。 那时,她询问曲子的时候,马三晓明显就是十分不自然的神情。 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程依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痛心,言罢再也忍不住,浑身真气喷涌,似是要发难。 那山峰的严长老和马三晓关系极好,拂袖间将她推得倒退了几步。 其他人也顺势冲了上来,将程依拦在了身后。 “怎么回事?有事说清楚!”众人纷纷问道,脸上满是疑惑。 程依身躯发抖,双拳紧握,指甲嵌入了肉里。 “这竹笛…这竹笛是他的!是我送给他的!” 程依大声说道,每一个字似乎用尽了全部力气。 否则,她怕自己会偏袒马三晓,而把这个信息埋藏在心底。 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想起自己当初精心挑选竹子,花费了数日时间雕刻制作这根竹笛,满心欢喜地送给马三晓,却没想到如今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她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刺痛,她无法相信马三晓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而在众人听来,程依的话仿佛是确凿的证据,让马三晓的嫌疑瞬间大增,那根竹笛就像是罪证一般,摆在众人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