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山和沈嫣就这样还是同住一个房间。
接下来的几天,李文山的仕途生涯波澜不惊,很是平缓。闲了几天后,上官埕和严崇明被大儒叫去一起编书史书,他就被侍读叫去干其活了,帮忙找书,或是帮忙校勘文章,都是一些简单枯燥的事。
翰林院是朝廷考议制度、详正文书、咨议政事的职官机构。翰林馆的主要活动多为朝廷日常性工作,如从事诰敕起草、史书、纂修、经筵侍讲等。这些事情或由翰林院承办,或由翰林院派编修、检讨参与纂修。[注1]。
翰林院挺忙的,修史就让人忙碌不停,翰林院里七十五个官员都个有事请。他们新来的分配不在一个办公地,只能等到中午吃午饭的时候才会聊一会儿。
这天中午状元上官珵请客,同科进士八人一起吃饭联络联络感情,相约聚在沉浮楼里吃饭。
大家一边吃一边聊天,后面就说到翰林院的事。
一个二十七八左右的进士抱怨道:“你们一甲真好啊,可以直接授官。不像我们,还要磨勘三年,我现在在翰林院都成为打杂的,什么事都找我。”
此人名贾喆家住京城,背景不知,不过平时出手阔绰,穿衣打扮看得出来是富贵人家。
这话一出,严崇明就不同意了,道:“咱们刚踏入仕途,都是新人,照样要磨勘三年,贾兄你做的,我们也要做。”
展博安道:“确实我看他们也做挺多的,大家都是新人,来这里干得差不多。”
李文山没开口说话,他现在饿得很,今天一天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忙得团团转。而且背后抱怨吐槽,他还是不说了,这京城一块砖都是活的,何况是人。
转头看了他一眼,展博安心里暗自发笑。这家伙最近和岑侍讲暗暗杠上,闹得很不愉快。
“对了,展兄,兆兄,最近岑侍讲可还是挑剔你们吗?”上官珵突然问道。
岑侍讲已经六十出头,做了一辈子的翰林官,再过两三年差不多致仕了。浸(淫)官场几十年,是翰林院中翰林官资历最老的一位,可性子的确不太讨喜,所以升迁之事与他关系不大,很喜欢对别人说教。
展博安道:“还好,就是总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懒散吃不得苦,不要穿的那么好,想当初我们……’拉着我们说了一通他的的辛苦,让我们也要勤快点。”
李文山也被这个侍讲说过,这人大概什么都看不顺眼,只要他看不惯的,他都会唠叨一通,还会写诗骂他们。
李文山看着岑侍讲,也知道他那得罪人的性格和嘴巴,他一辈子能待在翰林院,平平安安还真是他的幸运。
翰林院里的翰林官,对于他都是不喜的。
贾喆也接着说道:“也怪不得他升不了职一辈子都是个侍讲,他那张嘴得罪人太多。看别人长得好看,就嫉妒我们,看着不舒服就作诗骂我们。”
很多老翰林官,都和他们说年轻的进士想知道自己长得好不好,岑侍讲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了。
长得好,那就是会被骂,长得一般才会对你有个笑脸。这届进士他们八人,遇到岑侍讲都是被他骂过。
李文山笑了笑道:“贾兄,他这是嫉妒我们长得好,你当夸奖就好了,你看其他长得一般的翰林官可有被骂。”
贾喆想了想确实这样,便道:“明儿,哥还要打扮的更俊来上值。”
众人听了哈哈哈大笑。
【作者题外话】:[注1]明代翰林院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