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八日清晨,李文山也随着人流走出贡院,看着好几个考生被官兵抬着出来,有些人是看着干净体面,但却垂头丧气的。
两旁的官兵十步一岗,看着他们都是面无表情。听着周围举人,咳嗽声和打喷嚏声不断,李文山觉得他好像被传染了,觉得喉咙干渴,他有点严重了。
寒窗苦读十年,他们这些举人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如果因为身体折戟在此,确实会被打击的丧失信心。
看着前面垂头丧气的考生,这应该就是扛不住春闱的寒冷选择放弃的。虽然是竞争对手,但李文山还是心里同情他们。
这届考试什么都不了解,李文山想走中庸路线,但还是忍不住加了点私货。至于官们如何判定他就不知道了,按他的推测今年应该大部分考生都是走中庸之道。
此时贡院外边的春雨又下起了小雨,对于农家子来说春雨贵如油,但这场雨却是让他们这些举人体会到倒春寒加雨水的威力。
感受空气中湿润的水汽和寒风。没带伞他们感受雨水打在身上,让他忍不住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现在他确定了,他真的得风寒了……
等望竹找到他时,李文山的衣裳都湿了许多。
“少爷,你怎么样?”望竹拿着棉袄给李文山裹上。
扶着李文山转到拐角处租来的马车,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他这是被传染上风寒了,他原先鼻子有点鼻塞都吃了生姜好多了。
拉开车门看到一人,是季轼峥形象和他差不多。
“李兄。”
“季兄。”
两人都打喷嚏和咳嗽,望竹和阿秋听着主子病了心里也着急,赶紧给倒了两杯红糖姜茶。
“少爷,李公子,你们两赶紧喝点。”阿秋和望竹端着两杯,递给他们。
李文山和季轼峥接过喝了下去,缓了一会儿,两人开始换下湿了的衣裳,重新穿上暖暖的衣服,捂着手炉靠在软垫上怔怔地发呆。
没多久刘青谨和董钊他们也回来了,大家都没有说话。忙活了一通,几人都躺靠在马车上休息。
人都到齐了,这条路是往他们院子的,还不会很挤,就驾着两辆马车回租的院子里。
小院里婆子们烧好了热水,书童他们伺候着主子洗漱。然后又吃了点粥又灌了两碗准备好的风寒的药,都去卧床补眠睡觉。
在贡院虽然有入睡,但都睡不好,四人躺下都很快睡着了。
几个书童晚上都熬夜照顾着他们,就怕夜晚发烧了。还好不知道是不是幸运,几人就是有点微热,半夜又被书童喂了很多热水和褪热的药,早上起来李文山感觉身上衣服都黏着很是不舒服。
“望……望竹。”李文山声音有点嘶哑,头晕脑胀的,摸着额头坐了起来。
望竹刚好手里提着食盒进来,脸上挂着黑眼圈说道:“少爷你醒啦!昨晚你发热了,还好你吃了褪热的药又按你的交代喝了很多水,后半夜不烧了。”
“嗯,昨晚辛苦你了。我要洗个澡,然后看下今天能不能请个大夫。”李文山开口说道。
“好的,少爷,我去给你提水,你先吃点早饭。”望竹放下食盒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