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穷推开了门,吱的一声,石门一顿一顿的,显然是没抹润滑油什么的。 他举起手电筒往里面一照,反射过来的光差点把他眼睛晃瞎。 “靠,什么东西!”吴穷差点一句脏话飙出来。 他赶忙闭上眼缓了缓,并把手电筒指向头顶。 亏得这里面什么都没有,要不然的话这会儿但凡有什么东西出来的话他就完蛋了。他又不跟黑瞎子似的黑天视力更好。 吴穷缓了好几十秒眼睛才终于舒服了些,他抬眼一看,那个把他眼睛晃得爆盲的玩意才终于映入眼帘。 这是一个由黄铜打磨而成的迷宫,金碧辉煌的样子让吴穷甚至怀疑这些东西是不是用金子做的。 但看这一大片都这么的光滑,能清晰的映照人影,吴穷就知道这是个大号的铜镜,跟陈皮阿四进去过的镜儿宫差不多。 吴穷只要打光,黄铜迷宫反射的光线就得把他眼睛晃个半瞎。可要是关上,那就完全是真瞎了。 他低下脑袋,注意到脚底有些肮脏。 不是吴穷鞋上的土,那些他没踩过的地方也有许多黑色的痕迹,似有许多东西爬行过。 难不成是那些消失不见了的蛇虫鼠蚁,它们吃完了人之后跑到了这里面? 真要是这样的话,吴穷可就麻烦了。 这里本来就一遇强光便致盲,现在又多了这么多的危险,岂不是存心要他老命吗。 不过吴穷转念一想,那些蛇虫鼠蚁们更害怕光,只要有光,它们肯定离得远远的。如果关掉灯,那才危险了。 吴穷心中谨记十六卦的顺序,将手电筒举到头顶上,让光打在天花板再折射到铜镜上,光亮会低很多,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刺眼,但最起码能看清楚了。 他按照卦象中所提示的,遇到岔路便转。 如果他猜测的那八层宝塔的顺序不对,吴穷估计就得交代在这里面了。 而事实上,吴穷还真不对! 十六卦都走完了,可他还在里面死活出不去,他感觉自己甚至还没走到最中心呢。 “顺序错了,这里通往不了任何地方!” 吴穷赶忙往回赶,他这一路上特别不道德的拿刀一路划,走到哪划到哪,吴穷顺着划痕便能原路返回。 但有意思的点这就来了。 他顺着划痕走到了尽头之后,居然是个死胡同! 莫非是来时的门关闭了,得靠特殊方法才能打开? 吴穷可以看出墙上有机关,并知晓了该如何解开。 他立刻上手,按顺序在几块凸起的岩石中上按了几下。 然后就听轰隆隆几声,他头顶几公分处,几个小的石门开了,那大小摆明不是人走的,就算是一条蛇钻进去都费劲。 呲…… 那几个小石门的后面,居然喷出一股股红色的烟,不用想都知道有剧毒。 吴穷虽然有血脉加身,但这个地方的毒破过他的血脉,吴穷立刻捏着鼻子转身逃。 一边逃他一边想,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就算他把卦象记错了,可刀划的痕迹总做不得假啊,沿着痕迹也能找到出路才对。 只有一种可能,这个迷宫在移动中! 它应该在缓慢的转圈,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能转回刚才吴穷进来时的那个位置。 反正那条出路现在铺满了毒气,吴穷是真不敢过去了。 这么大一个迷宫,居然在移动,这个消息吴穷需要消化一下。 它是拿什么做动力驱动的? 这么老大的一个玩意,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张家古楼里见过的,用气压来推动。 另一种是吴穷听说过的,使用地下水作为推力推动。 在古代能做到让这么大个玩意自转的,只有这两种技术,再无第二种可能。 吴穷跑到安全地方之后,一屁股坐到地上思考着该怎么出去。 他抬头,心想如果能爬到迷宫的上面,踩着墙走的话,那一定可以很轻松的找到出路。 但问题是这墙有五米多高,而且光滑得不像话,苍蝇踩上去都得打滑,更别提让吴穷爬上去了。 妹的,现在吴穷可算知道蜘蛛人的好了啊,他要是有蜘蛛人的超能力,他还哪犯得上被困在这。 吴穷感觉自己现在的处境十分微妙。 一时间虽然没有能弄死他的东西,但是他也出不去。 等他的手电筒没电了,那些蛇虫鼠蚁们估计也就冲出来把他撕咬烂了。 “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吴穷想来想去,不知如何是好,他反复琢磨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最后的主意。 如果这招也没有用的话,那他真的要完了。 膜拜,臣服。 这四个字的意思吴穷还没有明白。 但他可以照做,那就是跪下,磕头。 虽然有点憋屈,但万一有个什么神仙出来了呢。 还真别说,他这么一磕头,真就让他找到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线索。 这线索在他的脚边,走路过去的话根本看不到,只有用跪地的姿势跪在这旁边然后打光,才能发现这个线索的存在。 吴穷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原理,很像是他小时候玩过的那种卡片,有种卡片从左边看是一个图画,另一边看又是另一种。现在这个给他线索的东西和那玩意类似。 吴穷发现的线索是一个卦象,卦象上显示他应该往北边。 他看看指南针,然后知道该走哪了。 每遇一个岔路口,他都得重复一下之前的流程,最终跪得他大腿都酸了,才终于见到一扇门。 这不是他来时的门,应该是出口。 “刚才就走错了,现在推开门,恐怕是错上加错。” 吴穷手按在门上,多少有些犹豫。 他担心自己一推开门,最后回到地面上了。 如果真是那样可就悲剧了。 但更悲剧的是他出了门后等着他的是一个错误惩罚机制,非把人弄死才肯罢休。 不管咋说,他也都没有别的路了,只能往前走,跟个过河卒子差不多的境地。 他推开门,这个动作他今天做过很多次了,每一次的心情与境遇都不大一致,但这次最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