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念晴的分析让魏副营长有些尴尬，武华则是很肯定地摇头：“念晴同志，我们没有这么认为，如果和平同志是那个接头的人，那么汪跃进就不会暴露。” 赵念晴明白了武华为什么会被停职审查，就是因为上头认定了赵和平是那个接头的人，可是武华坚持不是。 “你们如今没有任何进展的原因是因为汪跃进一直没有开口，是出了什么事吗？汪跃进死了还是他母亲和姐姐死了？” 赵念晴的话让魏副营长倏地站起来，一脸紧张。 “你怎么知道？” 武华叹息了一声：“魏副营长，冷静点，你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魏副营长有些不好意思涨红了脸坐下，他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赵念晴继续道：“看来我猜中了，我再猜猜，当初你们应该是想通过汪跃莉母女的安危来让汪跃进开口，可是这母女俩为了保住他们老汪家唯一的命根子，她们认下了所有的事儿，然后畏罪自杀了。” “汪跃进知道这件事后，不再配合你们。” 赵念晴的推测让魏副营长的脸色变了几变，可到底是没有再冲动的发言。 武华也没有藏着掖着：“念晴同志，你推测得很正确，现在的情况我们很被动，我们必须要尽快找出那个跟汪跃进接头的人，否则会对我们造成极大的损失，可是现在汪跃进身体很糟糕，他也拒绝治疗，一心求死。” 魏副营长很想阻止武华将事情告诉这两个小屁孩，可是他刚开口就被武华打断了：“魏副营长，你可以将一切向上级汇报，只是现在不要打搅我分析案情。” 魏副营长便什么话都没说，就充当一个背景板坐在一旁。 赵念晴扭头看了一眼顾西北，顾西北点头：“武营长，如今有两件事可以同时进行，一个是大海捞针，寻找在那个时间段伤了命根子的人，只要他进过医院应该是能找出来的，要是他是硬扛或者是有其他的渠道治疗，那找起来就会很费时费力。第二个是撬开汪跃进的嘴，让他如实交代，如今他的身体已经坚持不起多长时间了，那首要的一个问题就是要唤起他的求生欲。” 只有唤起汪跃进的求生欲，他才会配合治疗，才有可能交代。 武华叹息：“我们什么办法都想过了，他如今一心求死。” 顾西北低声跟赵念晴说了两句话，赵念晴点头。 “汪跃进要是知道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个儿子，你们说他会不会觉得生活又有了盼头？” 顾西北的话这次连武华都惊呆了。 “汪跃进有个儿子？他哪里来的儿子？” “嗯，他确实没有，可是他内心里是十分盼望自己有个儿子的，那我们就满足他这个心愿。” 顾西北说得很肯定，武华和魏副营长就望着他等他说出该怎么满足汪跃进的心愿。 “我大姐跟汪跃进离婚之前打掉了一个孩子，当时那孩子如果不打掉的话，现在该有一个多月了。” 赵念晴幽幽地吐出一句话，魏副营长嘟囔道：“那不是白说嘛。” 武华却是听明白了：“他亲眼看到了吗？” 赵念晴摇头：“当时他要阻止医生手术，我爸爸将他绑在了医院外边的电信杆上。” “他没有亲眼看到，那他就不确定那个孩子到底有没有打掉！” 武华的手重重的在茶几上拍了一下：“念晴同志，你能说服念春同志帮我们吗？” 赵念晴点头：“大姐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她会答应的。” 赵念晴去劝说赵念春的时候，屋子里就剩下了魏副营长和武华，魏副营长有些担心：“武营长，这样做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有问题也是我担着，你怕什么？” 武华的声音有些冷：“魏副营长，如果汪跃进死了，他的上线我们找不出来，你知道会给我们的国家造成多大的损失吗？死马当活马医，我们别无选择。” 魏副营长立正敬礼：“是！” 这么多年，他习惯了服从于武华的指挥，就算武华比他年轻。 部队医院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皮包骨头的病人，眼眶都深深的凹陷了下去，旁边有人在守着给他输营养液。 那个看起来比鬼还可怕的人正是汪跃进，他眼里没有一丝神采，如果不是鼻息间还有起伏，都没人知道他还活着。 武华和魏副营长走了进来。 “汪跃进，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武华开口问汪跃进，汪跃进的眼珠子转动了两下：“怎么？这是打算要我的命了？” 武华淡淡道：“汪跃进，你应该知道就算我们不枪毙你，你如今的身体也支撑不了你再活几天了，出于人道主义，我们代表组织来询问你，只要你的要求不违反社会公德，我们会尽力满足你，比如你想最后见一面的人什么的都可以提。” 汪跃进沉思了片刻，他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既然你们这么想我最后再见几个人，那我就提一个吧，我想见赵念春。” “不行。” 魏副营长一口就拒绝了，汪跃进冷笑：“看吧，我提出来了，可是你们又做不到，还说什么呢？拔掉针头让我直接死了不就得了？何必假惺惺的来搞什么人道主义呢。” 魏副营长气得不行：“你这个混蛋，你将赵念春害苦了，如今她好不容易从你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想带着孩子好好过日子，你如今还非要见她，你是不想她好过吗？” 汪跃进激动起来：“什么？赵念春这个贱人竟然有了孩子！她竟然就改嫁了，贱人，贱人！” 武华示意医护人员上前制止住了汪跃进：“汪跃进，除了赵念春，你还有什么人想见的？赵念春上次就说过，不管是什么原因，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你。” “告诉我，赵念春的孩子是谁的？她怎么敢给别的男人生孩子！” 汪跃进声嘶力竭的吼起来，武华淡淡的道：“你不傻，十月怀胎，你说那个孩子是谁的？” “那个孩子是我的？在医院里，那个孩子没有打掉？他们欺骗了我，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