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爸妈,赶着渡船的时间点。和赶集的众人一起上了船,过了大河。 回到家,妈正在收拾家务。看到两人回来,“还挺守信用的啊,不用这么急三火四的,不就是出去上个学吗。过年不就回来了。” “多陪陪妈,省得骂我们不孝。”陈艳说,“妈,给你带回来的柳条鱼,早上刚捞的,还没处理呢。” “艳儿有心啦。”叶妈接过,“小梅一大早就吵着找你教拳呢,这会不定跑哪去了。昨天傍晚的时候一会没看住,把村东头的二柱给打了,一家人找家里来理论。” “打得怎么样?”陈艳关心地问。 “咯咯,还能怎么样,小孩子打架,陪个不是就过去了。你也是的,不能一下教这么多,教拳先教德,先给她立个规矩。”妈说。 正说着,小梅无声无息的回来,躲在屋角偷听。陈艳转身看到小梅,招招手让她过来。 “没事,不就是打架吗,没打输就行。以后谁要惹你,只管揍,不用理论。当然,你不要仗着厉害先动手打人啊。”陈艳摸下小梅的头,“来,再教你一套。” 叶宇也不理会,上楼去。妈继续收拾家务。陈艳带着小梅在院中拉开架式,一招一式的教,还不停的讲着要领。不管小梅是不是理解,先有个印象。 叶宇拿出笔,把最近一段时间的经历,简略的记下。实在是没有时间写详细,更别说抒怀了。回想着和陈艳相恋的经过,一个月来的点点滴滴,如在梦中。 “东风借来云雨意,花开花落正当时。 趁势而起入霄汉,乘龙御凤冲天志。” 虽然志得意满,却并不迷失,怀着对未来的向往,心中涌起无尽的想象。出于习惯,叶宇反复的思量着计划,做哪些准备,带哪些东西。直到没有遗漏。晚上再和陈艳商量下,看她有啥补充的。 陈艳教小梅练会了一套拳术,天也热了,回到屋里休息。小梅却不停歇,在屋里还不时的拉着架式,不时的问陈艳。叶宇下了楼,坐到陈艳的旁边。“小梅,能不能消停会。傍晚再练,现在要做作业了。” “要你管,再吵吵,我揍你啊。”小梅不服气地对叶宇扬扬拳头。 “拳没教会,口头禅教得挺顺溜。”叶宇嘀咕一句,“小梅,你是女孩子,要淑女,不是动不动揍人。” “姐教的,就要听姐的。”小梅不理,仍然不停的变换着招式,入了迷。 “看吧,让你教坏了一个,妈有得烦了。” “你小时候比小梅难管多了,调皮捣蛋的,成天让人找到家里。没法子才让你跟你外公,让你外公管去。” “我老老实实的好不?没惹过事啊。” “那是因为你外公管得严,还记得挨多少次打不?” “没几次。”叶宇心虚的说。 “听你大妗说,”妈对着陈艳说起叶宇小时候的坏事,“你外公有一次给人作画,小宇在毛笔里偷放了一粒颜料,画快完成了,被染变了色。你外公气得不行,你表哥表姐,全抓起来问个遍,不承认就打,咯咯,最后问出是小宇弄的,他那时才五岁,还禁不起挨打。可怜两个孩子白挨了一顿。” “瞎编乱造谣,诋毁我的清誉。”叶宇不满的说。 “你表哥表姐不忿,成天欺负小宇。小宇就变着法的和表哥表姐斗,慢慢的就变得聪明了呢。你表哥好点,让着他。你表姐跟小宇如一对冤家似的,不是,跟仇人似的,每天不闹两回架都过不去。你大妗也习惯了,不是收拾这个,就是收拾那个。幸亏你们这次在外公家,没遇到表姐,要不然有你乐的。” 叶宇听着妈说他的事,也不在意。确实那几年和表哥表姐闹得太厉害,影响人生啊。 “我看到过表姐的相片,很漂亮啊。比宇大好几岁呢。宇敢跟表姐瞎闹,不怕挨打吗?”陈艳问。 “打得差不多,关键她跑不过我。” “你够坏的,惹人家女孩子。过年的时候能见到的吧?”陈艳不禁对表姐产生好奇心。 “可能遇到吧。她嫁了人,追求自己的事业,平常不怎么回来。” 爸从地里回来,手里还提着一串鱼。“西河涨水了,冲开了一道口子,新庄被淹了大半个村子,水漫到了地里,到处是水。村里人大都在西河滩抓鱼呢,你们倒好,在家闲话。” “抓鱼干什么,又吃不完,艳儿从家带回来二斤柳条鱼呢。”妈说。 “我抓了几条,没带工具,大超拿着杈子,插几条大鱼呢。小宇,去不去,说不定能抓几条大的。” “好啊,去看看。”叶宇应道。 “我也去。”陈艳兴奋地说。 “小梅别去啊,水很大,能把人冲没影。跟你妈在家。”叶爸找到四股的铁叉,拿着口袋。 叶宇和陈艳跟在身后,一起出了村。只见村西已是一片汪洋,水流漫过田野,绕过村头的高地,一路向南河流去。好多人站在水里,没到腿弯处,在寻找着随水流游来的鱼。不时的能看到鱼冲开阻挡的庄稼跳出水面,激起一片水花。人们大呼小叫的追着。却往往空手而归,没有经验根本抓不到。 爷三也下到水里,眼盯着水流。 “宇,别紧盯着水面,一会就会晕,向远处看。发现有鱼,提前拦住它。”陈艳交流着经验。 叶宇发现一条鱼,无影无迹的顺着水流从身边过去。叶宇俯身去抓,抓到了尾巴,鱼一甩跑掉了。 “好几斤的一条鱼呢。”叶宇看着鱼没影了,惋惜地说。 “这么笨,在水里不能和鱼较劲硬来,顺着势先把它拉出水面,就好办了。”陈艳继续教叶宇。 “这也不是说说就会的。你有本事,你抓个我看看。” “嘻嘻,不服气啊。看,前面过来一条。比你没抓到的还大呢。”陈艳说着,身体稍微移动,等着鱼过来。刚到身边 ,陈艳一探身,伸手抓住了鱼的身子,向上一拨,鱼便出了水,摇晃着,陈艳手疾眼快,手指插进鱼鳃,稳稳的把鱼提在手里。鱼大张着嘴,动也不动,如死掉一样。 叶宇看得兴奋,拿着口袋过来,“有十多斤吧。怎么会出来这么大的鱼。” “说是上游的水库塌了一段,冲进西河。指不定会淹多大片呢。”说着话,叶爸猛得挥动叉子,叉到一条几斤重的鱼举到半空。 “爸,你这把鱼弄死了,不能保鲜,扔了吧。”叶宇说。 “可以卖啊,村头叶军专门等着收呢。我回家的时候已经收了半车啦。” 听到可以卖钱,陈艳收起玩闹的心态,专心的抓鱼。鱼不少,不时的游过身边,陈艳嫌鱼小,没理会,只等着大鱼过来。现在只要是鱼,伸手抓起,扔进叶宇张开的口袋里。 “媳妇真是棒啊,有这本事不怕饿着了。”叶宇夸赞道。 “这才多点鱼,在北湖我一天能抓到上百斤。要不要当上门女婿,我养得起你。”陈艳一边和叶宇玩笑,一边俯身抓起一条。 “天天吃鱼,会腻的。” “借口。”陈艳笑道,伸手捞起一条大鱼,顺势扔进口袋里。 “口袋满了,我先送上岸。”叶宇拉着口袋向高处走去。妈带着小梅站在村口看着。 “抓这么多。”妈惊讶的看着叶宇倒在地上的鱼。 “只有一条是爸抓的,其它的全是艳抓的。” “快去,艳儿又抓到一条大鱼。真有本事,娶这样的儿媳妇赚大了。”妈高兴地叫。 叶宇无语,转身回去。一会又拉着满满一口袋回来。 妈从家里推来车子。来回几趟,车厢快要满了。天快中午,不抓了。水流小了,过来的鱼也没大的啦。爸推着车去卖鱼,妈带着孩子们回家。 叶宇手里提着几条鱼,这是陈艳专门留着的,肉食性的鱼,肉质鲜美。 回到家,忙活着做饭。陈艳把鱼处理好,帮着做饭。 一桌子菜,炸的,烧的,炖的,几乎全是鱼。 “艳儿做的鱼比我做的还好吃呢。不愧湖边长大的。你这样处理鱼,倒是没鱼刺,可是太浪费了,一条鱼扔掉了一小半。”妈说。 “那些都是不能吃的,烧好了也会扔掉啊,还浪费了油盐,影响汤味。” “是啊,以后我也这么处理鱼。” “你白活了半辈子,做的鱼一点也不好吃。” “你只会吃,抓几条鱼?全是艳儿抓的。卖的钱拿来。” “还没给呢,先记着账。四百多块呢,全是艳儿的功劳。”爸夸奖道。 “养鱼的倒霉,还不哭死掉。”妈说。 “不是人养的,水库里都是野生的。国家的,专有人看着,不让钓。这下全跑了。”爸笑着说。 “淹了那么多庄稼。”妈忧心地说。 “不怕,水很快过去,对庄稼没影响。” 吃过饭,两人上楼休息,忙活了一上午,有些累了。冲洗下身子,躺在一起,吹着电扇。 “在水里泡了半天,看,手泡的发白了。”叶宇看着手指,“你的手还是那样,没有变色。” “身上有层膜,水火不浸。嘻嘻。”陈艳骄傲地说。 睡了两个多小时,两人醒来,疲惫一扫而光。先冲洗一番,收拾打扮好装束,才下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