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来,天气有点阴沉沉的,空中布满乌云,一点风也没有,显得有些闷热。只练了一个多小时,便热得受不了。 “今天就到这吧,吃过饭趁早走。说不定要下雨。”外公说。 趁着吃饭前的时间,陈艳洗了几件衣服。 “艳儿只管把换下的衣服放着,我来洗。你们专心的练武。”大妗说。 “正好有点闲空。大妗,听你说过,你的孙子要回家来?” “上补习班呢,不来了。” “你想孙子了,就去过几天。”姥姥说。 “我走了,你们吃饭怎么办?” “我能做。” “过几天吧,补习结束就回来了。你说学那玩意干啥,跳舞唱歌,还学什么乐器。能有跟老头学武术,学画画好吗?” “赶潮流。人云亦云。下辈的事我懒得管。”外公说。 吃过饭,叶宇骑着三轮车,拉着外公和陈艳一起去叶庄。 “宇,还记得高一开学时的联欢会吗?” “记得。嘿嘿,还记得你唱军港的夜那首歌呢,很好听,女童音,没有原唱的浑厚啊。” “你上台弄了个魔术,我记得很清楚。到现在还没明白,当时只穿一件单衣,那些东西是怎么变出来的?藏哪里的?” “不告诉你。说穿了啥都不是。跟外公学的。让外公给你表演几个。”叶宇说。 陈艳看了眼外公,眼里满是新奇。 “学那东西没用。就是个布局,提前要准备好东西,到时展示出来,眼疾手快而已。不过,你不行,手掌小,手指细长,藏不住东西。看好了,我在这手里放一张纸币,握住。在不在手里?” “在啊。刚放手里,看得清楚着呢。” 外公张开手。 “没有?哪去了?” “手快,你没看到,手一翻的时候又拿走了。” 说着,外公又给陈艳演示两遍,陈艳学着,一时手指舞动,可就是藏不严实,明显的能看到拿开的钱角。 “手指翻那么快干吗,合起来捂着。” 可陈艳不自觉的手指乱舞。“不学了,挺难的。” “你那表情也不对,眼盯着不行,看旁边,引开观看的人眼神。” “大学开学,我还是唱个歌吧。宇,你准备个什么呢?还玩魔术吗?” “我又不会唱歌,要不,耍一套十八连击。嘿嘿,武力值超高,镇住那些人,不敢打你的主意。” “我们到校就公开我们的关系吗?” “当然,你想隐藏着?” “黄老师不是说不让住一起吗?” “让他们管?,还有叶宇的舒怀的文字。陈艳有时觉得可笑,有时又觉得可怜,想起自己的蠢事,不禁后悔自责,要不是有那一次的误会,两人早就相处了,白白的耽误了一年多的时光。在叶宇的叙事中,又能看出叶宇的心智,竟也因此明白一些事理。看得累了,不知不觉睡着了。 叶宇陪着外公来到叶成家。外公正规的去行礼,和死者家属说了一会话。 “小宇回来了,别的事没让你做,开饭的时候你帮着跑盘。”问事的大伯说。 “好的,大伯。”叶宇应着,和村里人聚在外面的大路旁说话,玩耍。 事也没有多少,都要出人帮着就是了。叶宇和人说了会话,感到无聊,抽身回家。刚走到半路,遇到妈,又被叫了回去。“你不回家就算了,在那等着不要离开,你没见村里人都在的吗?让艳自己在家玩,一会不见想不成啥样。” 叶宇只得回去,站着,找个地方坐会,和人打个招呼,再到另一个地方站会。接着便有亲戚来,放炮,敲鼓,一群人进去行礼哭丧。摆在大路上的酒席桌边慢慢的围上人。终于叫到叶宇,跟着辉哥,端着油污的托盘,等着发菜。 农村大席,而且是白事,规格不是太高,八个盘,四个炒,六个大碗,最后一碗丸汤。 然后就是一趟趟的跑菜。 “这就是叶庄的那个大学生吧。”不时的听到来宾提到。 “让大学生给端菜,真舍得用啊。” “叶庄人少,都得用上。” 忙活半个小时。轮到吃饭,几位端盘的兄弟坐到一起安心的等着。 外公和妈吃过,先回去。给陈艳带着两碗菜。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老人去世,就是这么回事,喜忧参半吧。说说笑笑的,没有一点悲伤的气氛。叶宇不受任何感染,平常的心态。吃过饭,不作停留,直接回家了。 “宇回来了,给我带啥好吃的?”陈艳笑着迎到门边。 “啥也没有。”叶宇两手往前一摊。 “一点也不疼我,只想着自己吃饱了。哼。”陈艳娇嗔着。 “妈不是给你带了吗?” “妈是妈的,你是你的。” “一群大男人,吃的只剩下汤水了。”叶宇无奈地说。 “别闹了,趁着没下,赶紧走吧。看天阴沉沉的,说不定什么时候要下了。”妈说。 走了,如来时一样,叶宇骑着车,外公和陈艳坐在车里。 出了村,上了大路。外公讲着以前的事。陈艳不时的插嘴问,如好奇宝宝一样。 这时,从后面过来一群人,骑着自行车。一路怪叫着,呼喊着,从他们跟前过去。 “这小妞长得真带劲。” “这老头太不是东西了,跟大美女坐一起。老头下来,让我坐会。哈哈。” 前一句话,陈艳只是有些反感,听到第二句话,火气一下升腾起来。外公也气得直起身来。 “几个野种,会不会说人话。”骂着,陈艳从车上跳下,“给我停下,揍死你们几个流氓。”一边叫着,一边撒开大步,飞快的追到那人车边,伸手抓住那人衣领,轻巧的一拉,一拖,连车带人甩进了路旁的沟里。 “他妈的,打人啦。”另一人看到,叫着,停下车直奔陈艳。跑在前面的三个也停下车,车子一扔,快步的跑过来。 叶宇连忙停下车,走到陈艳前面,“几位,是你们言语冒犯在先。不懂礼貌吗?” “哟,小子还敢出头,揍他。”另一人嚣张地叫着,就要上前。 “我认得你,叶庄的,端菜的小子吧。” “管他的,反正老头死了,以后也不再来往。穷庄子,连个喇叭也没有。” 被陈艳扔进沟里的,这时也爬了出来,“敢打我,知道我是谁吗?妈的,今天我非得弄倒你。”嘴里骂着,直向陈艳奔来,“哥几个,给我打,出事我兜着。” 叶宇上前一步,打算拦下。陈艳小声说:“宇,你退后,我来。”说完,不等叶宇说话,闪身上前,抬起腿,踢到那人的腰间,再一闪身,踢到另一人的侧身。另外三个并没有主动的向前,陈艳也不管,几步跨到三人近前,抬腿就踢,一个个全部踢倒。五个三十上下的男人,全倒在地上,哼哼叽叽的叫着,硬是爬不起来。 “刚才是你说的流氓话是吧。”陈艳走到那人近前,俯身拣起一只鞋,照那人脸上左右开弓,连拍了五六下。打得嘴角流血。 几人望着陈艳娇美的面容,再也没有丝毫的欣赏之心,眼里流露着惊恐。“别打了,误会。说起来我们还是亲戚呢,都是来叶庄行礼的。” “谁跟你是亲戚。我们爷俩回家,找个人送一段,没想到遇到你们几个流氓,要不要把你们送到派出所?” 几人不知所措,望着叶宇。叶宇站到一旁,不讲话。 “您给说说啊,兄弟。” “我不认识。是你们惹的事。”叶宇说。 “老爷子,我们错了,您大人大量,饶了我们吧。” “年轻人嘴上无德,活该被教训。我就是西南杨庄的,有不忿只管来找我。”外公大气地说。 “您---您老是杨大枪,杨老爷子。对不住了,都怪我们不懂事,冒犯您了,给您赔礼了。”其中一个还算知礼,对着外公作作揖行礼,只是被踢的地方还有些麻,直不起身来。 外公也不再计较,陈艳寒着脸仍不罢休的架势。叶宇忙说:“大家都没事了,各走各的吧,大小姐,走吧。” “哼。”陈艳不说话,几步走到倒在地上的自行车边,抬腿用力踩下,只听咯咯嘣嘣几声,车条断了几根,圈也变形了。几辆自行车全踩个遍,才转身回来上到车上。 外公强忍笑意,坐到车上,“走吧,小子。看在你送我们的面上,算了。” 叶宇连忙骑车,从几人身旁过去。 走了老远,叶宇才好笑地说:“我说大小姐,你这太厉害了吧,把人脸扇成猪头。” “调戏你媳妇,不知出头,还笑。”陈艳不满地说。 “嗨,多大点事,再说,你不让我出手的。”叶宇气不顺。 “武者就要有这股气劲,我都有些气不过。刚才那一下打得不太准,再往外一点,就不是歪嘴三天,而是九天啦。哈哈。”外公笑着说。 “觉得是叶庄的亲戚,不好下重手。”陈艳说。 “嗯。掌握住分寸,不因火气冲天而冲动,不错。” 一段插曲结束,也不再谈论,无事人一样说起其它的事情。 回到家,进房间。“宇,打他们不会给叶庄惹上麻烦吧?” “没事,说不定明天就会上门来赔罪,附近十里八乡的,谁也不敢得罪外公。有外公兜着啥事也没有。” “要是忍一下过去就算了。可我看到外公气得胡子都翘起来,只好主动的出手了。” “你不是冲动上去的?” “不是,多少也要让宇表现表现的,听到他们说叶庄,我想八成是来行礼的。所以我就出手了。” “谢谢媳妇。” “嘻嘻,不怪我就行。宇,今天出手,外公不会再想着惩罚我吧?” “不会,当时外公跟着,又没制止。” “嗯。”陈艳点点头,转而兴奋地道:“以后打架的事让我来,你只管跟着观阵就行了。” “长这么美,成天想着打架,淑女形象啊。” “难道我打架的姿势不好看吗?” “好看,英姿飒爽。看打架也是一种享受。” 说着话,开始今天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