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的眼睛……” 陆尘心惊肉跳,他感觉,那双恐怖的眼睛正凝视着自己。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死神盯上了一般,我的身体完全动不了了。” 陆尘面色惨白,额头冷汗直流。 这一刻,他的灵力,他的血液,他的心跳……全部静止! 或者说不止是他,此地的人族也好,白云宗也罢,道仙境以下,全部宛若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哪怕是道仙强者,此刻也感觉肩上压着一座大山,轻易无法动弹。 而就在这万众瞩目之下,那瞳孔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一道身影! 这人影虚幻,分不出男女,看不清年纪,可身上却有一股强悍的帝王之气。 如果说,陆尘身上的帝王之气是戍守边疆的王,蚩尤的帝王之气是称霸一国的皇。 那么此人身上的帝王之气便是主宰世界的帝! 吾之所视,皆为吾土。 吾土之人,皆为吾臣。 这天下,苍生也好,妖兽也罢,哪怕是花草树木,哪怕是风雨雷电,都得听从吾之号令。 “尔等见吾,为何不跪?” 清冷的声音,从那人口中传出,席卷八方的同时,祂的意志,也在众生身上扫过。 噗通!! 不知是谁先承受不住,忽然跪在了地上。 紧接着长城内外的术士们,就像是被割断的韭菜似的,全部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数个呼吸间,现场还站着的就只剩下白云宗的道仙长老们。 华夏的道仙高手们,以及大虞皇帝季星辰,伏羲仙宫宫主周芷若,还有——陆尘! 陆尘原本是扛不住这威压的,可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承受不住跪下的时候,他身上的轩辕剑、太虚神甲、昆仑镜全都发出了微弱的光,撑住了他的身体。 此刻,祂傲立苍穹,俯瞰众生。 祂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欧阳雄身上,质问道。 “尔等何故今朝才来这里?” 祂的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却让听到的人肝胆俱裂。 欧阳雄攥紧了拳头,掌心全是冷汗,不是才解开了一半封印吗?怎么还这么强啊? 欧阳雄抬头,看向祂,一脸平静的解释道:“我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寻找回家的路,故而走的有些慢了,而且你也看到了,人族——很强。” “人族,很强?” “这倒也是。” 祂轻笑一声,把目光投向了长城。 季星辰眼睛瞪的溜圆,不可思议的呢喃道:“祂……祂是天道?” 轰!! 此话一出,长城上的人无不震动。 天道! 竟然是天道! 是了,除了天道意志以外,还有谁能有如此恐怖的威压? 传闻两次圣战之所以惨败收场,就是因为人族出了大叛徒。 第一次圣战的叛徒,是天道! 第二次圣战的叛徒,是佛教地藏王! 不过因为时间久远,再加上一提起‘祂’的事情,就会被察觉,被抹去。 所以纵然心中疑惑,却是无法敢确定此事。 人族在修炼到空境之前,一直都是在借助天道的力量修炼,算是天道之子。 天道为何要背叛自己的孩子,跟这些入侵者同流合污呢? 他们想不懂,悟不透! 可却深深的绝望了。 如果把人族比作是一个皇朝,大虞、大夏等就是朝中大将军。 大将军正在死战,陛下却投降了。 不止投降,还在背后捅刀子。 这场战争还有胜利的可能吗? “尔等,依吾之力成神,何故阻吾悟道?” 祂的声音,清冷、霸道,更带着恐怖的穿透力,在所有术士耳边响起。 这种威压,让许多术士肝胆俱裂,陆尘内心惊悚,他感觉今日……怕是无了! 黄衣女呢? 按理说,她应该出现才是啊! 若自己把东皇钟交给黄衣女,她能不能把两个东皇钟合在一起,阻止她呢? 人群中,库洛洛跪在地上。 可没人注意到,他的身体竟然能动,他从胸口掏出魔法书,随意一翻。 魔法书被打开了三分之一左右,书上印着一幅画,他刚要查看画上的内容…… 噗!! 恐怖的威压,好似要把他的五脏六腑压碎,他喷出一口鲜血,血染红了那幅画的内容。 “难窥天道……” 四个字落下,库洛洛噗通一声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季星辰望着天道身影,一双瞳孔化作了金色,心中更是飞快思考着应对之策。 蚩尤看了眼陆尘,又看了眼天道,右手缓缓搭在了空间香囊上。 打不赢了! 如果是对白云宗,他心中还有百分之十的胜算,可对上祂…… 万分之一都没有! 他愿意为人族拼命,但不会为了别人而死。 他要走了! 只要他不死,人族就没有被灭族,大不了他多娶些老婆,多生点孩子,总是能让人族重新站起来的。 人可以不畏死,但不能无谓的死。 众生颤抖,无人敢言。 风寰月轻轻抬头,看向天道,古井不波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一丝疲惫。 她轻叹一声:“天之道,兼爱众生,你却为一己私欲,与白云狗贼同流合污,妄图颠覆众生。” “你可知,若无人族之信仰,若无术士之贡献,你根本无法诞生意识。” “诚然,是天道规则创造了术士,然也是术士创造了如今的你。” “本是互利互惠的行为,何故到你口中却成了你对众生的施舍?” “若我没有猜错,白云宗与你合作的条件,是助你突破道无涯,可你难道不知,在白云宗本宗内,都不曾有道无涯出现,他们又有何能力助你?” “我们才是一体的,我们同心协力,迟早有一天,能送你踏上无上之境。” “又何必,与外人联手算计我等?” 天道有些惊讶的看向风寰月,似乎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能在自己的威压之下,大胆的反驳自己。 这一看,祂笑了。 “吾想起来了,你是帮助那小子逃脱吾的追杀的女娃娃。” “既然你问了,吾便告诉你。” “吾欲杀尔等,与白云宗无关,只怪尔等吸吾之精华成长,却欲取吾代之。” “尔等这般,岂配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