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谁也无法阻止

可海利加与奥斯本似乎都在寻找最佳的开场方式。\"…”端起茶杯浅尝一口红茶，沉吟片刻，老成的奥斯本率先打破沉默，“利贝尔皇家的红茶相比伯爵府里的珍品，如何？” \"…抱歉，我对茶没什么研究。\"海利加大方坦诚地说，“我家并非传统贵胄，没有那些繁琐礼仪…我们都是随意泡茶喝，没有世家讲究的味道，无法辨别其优劣。\" \"是这样啊……”奥斯本点着头，仿佛接受了他的答案，却又很快摇头，“可你刚才说的，不全是事实。\" \"嗯?\" \"刚才您提到了…伯爵府不是典型的'古老贵族'，是吗?\" 奥斯朋微笑着说道，\"但在我眼中，克霍兹威尔大人展现出的高贵与自尊，正是当年德莱凯尔斯大帝赞美的'贵族气质'继承者…而那些繁冗的宴请礼节，在那些所谓的大家族中却被过于崇尚…以至于成了令人生厌的伪装艺术。\" \"能得到您的赞赏…我想父亲一定会感到荣耀。\" \"呵，无须谦逊。 伯爵阁下与帝都政治学院的关系已是公开的秘密…虽说并非学术权威，可他时常有独到的见解，雷吉尼兹阁下，也就是当今帝都执政官…看到你面露疑惑，我解释一下…他对此很是欣赏，并时常与我分享相关的故事…呵，我从中获益良多。\" \"的确…家父年少病弱，不得已放弃了贵族剑术的传承。\" 海利加点点头，\"所以他把精力全放在了学术研究上。\" \"面对命运的挫败却能重新站起，在别处绽放光芒…这刚毅和坚忍，才是帝国有血性的贵族应有之质。 可如今，被‘四大豪门’的耀眼光环笼罩，腐败已满溢其中。 那个曾令帝国骄傲的'贵族精神'在这个国度正逐渐消逝，成了仅少数地方贵族才有的奢华…这是国家的悲哀，你觉得呢？\" \"…呵，您是在试探我，对吧？\" 海利加浅笑，眼前的大臣在奥利巴特面前的威严已被化解，此时更似慈爱的长辈，\"是不是对他最后屈服于公爵家的压力感到惋惜呢？\" \"…你的洞察力真让人意外，虽然你并未涉猎过政治事件…是天赋使然？\" 奥斯朋微微闭眼，\"在你面前兜圈子毫无意义，我直说了。 刚开始听到这消息，我确实惋惜，伯爵没能坚守，我感到可惜。 但后来的事情逐渐让我改观。\" \"什么事儿？\" \"你知道我一直努力与豪门抗衡…老实说，我很好奇那些一度立场坚定的贵族派怎么就无声无息被‘四大豪门’拉拢，即使他们显得那么勉强…我的至交，北方的舒华泽男爵，始终坚定不移…后来情报局传来消息，我才知道他们的方式。\" 奥斯朋饮了口茶，\"若地方贵族抗拒豪门的诱惑，会有众多势力在社交界排斥他，同时在经济上钳制领地发展，用生活困苦的群众施压逼其就范…那些对子民负有责任感的贵族最后也只能…屈从。\" \"…\" 海利加强烈沉默。 对这样的内幕，宰相亲知并不稀奇，他关心的是接下来的动作。\"当然，个别情况总会出现…比如说那位‘光明铸剑师’，受女神传说的影响，至今无人敢直接挑战自大帝时代流传下来的锋芒…还有舒华泽男爵。 青年时期，他与皇弟关系密切，加上…一些建立在他身上的事务，使他逐渐退出贵族的核心社交圈，对刻意排挤嘲笑也漠不关心，保持了自己的清明。 不过这样的情形难以复刻…日积月累，就算怎样，贵族的清明和高贵也难保全吧。\" \"您的意思是？\" 海利加开始领悟宰相的观点，也因此，他知道此刻是表达自己意图的时刻。\"我之前试图拉拢奥利巴特王子加盟改革派，但现在他似乎尚未明朗，仍幻想着能找到让双方满意的解决方案…\" 奥斯朋遗憾地摇头，\"然而你说的话…我认为你应该更清醒一点…对吗？\" \"…父亲的观点是，封建领主治理模式从根本上落后于集权政府掌控和分配资源的国家。 了解到这点，您才对我说这些，对吗？\" 海利加意蕴深远，\"但是，父亲的观念并不代表我的看法。\" \"所以你会选择与奥利巴特走同一条路？\" \"不…我之所以加入皇室阵营，是希望他们能助我们摆脱困境。 至于未来会如何…恐怕是谁也无法阻止的。 关键是，若加入您，加入改革的那一边定会激新的波澜，这国家将进入无法操控的局面…也许您经历得多，心里已有打算，但…我还未能做好准备。 抱歉，我没有您想象的成熟，让您失望了。\" \"呵，哪里的话。\" 奥斯朋反而笑了，\"作为年轻人，能看到自身不足是大智。 更何况年纪轻轻的你未被英雄称赞左右，依旧保持独立思考，更属难得。 不愧是'最后的贵族'吗？\" 说完，奥斯朋起身离去。\"谈话就到这里吧…我猜你比王子更通透，更为明智…此番对话也算没白费情报部门对你的特查。\" 奥斯朋说完便离开了房间。\"原来如此…这家伙，胃口可真不小。\" 结束了与奥利巴特和海利加的会面后，宰相在雷克特的陪伴下回到了希尔丹夫人特别准备的客房里，再未出现动静。 晚餐会结束半小时后，奥斯朋再次委婉拒绝了女王的邀请，前往帝国大使馆… 那个曾是奥利巴特几日宁静居所的地方，在当前形势下显然已成过往云烟。 于是，他在繁华的帝都某高级宾馆安顿下来，身边还有海利加陪伴。 或许王都女王洞悉到他们即将展开的重要对话，明智地没有打扰他们的行程。 听完海利加详尽复述与首相的对话，奥利巴特不禁如此感叹。\"的确如此。 坦白说，他玩弄人心的伎俩堪称高超。 他察觉到你在国内基础尚不牢固，虽然洞察一切，却只是以善意相待，却不采取任何实际阻挠行为……这种行为其实暴露了他的自大和骄傲。\" “没错……我看，他对你的了解，也许早就透过某些途径……例如‘结社’，得知了你的身份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