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尾声

即便是身处都市黑暗世界的武者，瓦鲁特也有自己的骄傲，“所以我挑战老爷子，要求跟你来一场决战，让大家看看谁才是真正有资格的继承者。 但他不同意。 他说，‘金总是无意间避开你，无论是在武技上，还是在感情上。 你的存在，会影响他的全面发展’我当时完全不明白，也无法接受。 于是老爷子提议代替你跟我决战，结果我赢了。”看到金脸上惊讶、迷茫再到再次惊讶的变化，瓦鲁特轻蔑地啐了一口唾沫：“这就是我和老爷子决战的真实情况，你现在满意了吧。” 金的脸色几经变化，最终归于一种彻底释然的平静。 他艰难地开口，嗓音略显沙哑：“我一直想知道，师父为什么要我做你们决斗的见证人现在我明白了。 瓦鲁特，其实是你错了。 直到不久之前，我才从雾香那里得知那个时候，师父他已经患上了无法治愈的重病，正在走向生命的终点。” “什么？！”瓦鲁特脸色剧变，再也顾不上摆出那副凶狠的表情，“你说什么？” “正因为如此，师父才会向你提出决战。 一方面是为了把你从偏离正道的路上拉回来，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咱俩看清武道至高境界的一角不过，师父最希望的，还是想让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交给他最疼爱的弟子手中这件事吧。”金的话语，揭示了龙牙大师作为一名武术家，那份既令人热血沸腾又令人痛心疾首的执着。 他一生都在武道之路上奋斗，只为了探寻那个被称为“真理”的境界之一隅。 他又怎会愿意就这样躺在床上，成为一个废物，四肢无力地死去呢？对于一个武者而言，还有什么比这更悲哀的事吗？倒不如趁自己还有一丝力气，燃烧自己，为他最看好的两位弟子铺平道路——哪怕他们一黑一白，但终究殊途同归。 当两位弟子依靠自己的力量拨云见日，达到武者的大成之时，自己九泉之下，也就能够含笑瞑目了。 “原来我只是被老爷子利用了？”瓦鲁特的声音充满了苦涩，之前的剑拔弩张之势荡然无存。 “没错师父的选择确实有些自我中心。 但在都市的丛林法则中，追求个人事业的顶峰，本质上也是一种自我提升的行为，这是我们——你、我，乃至师父都无法逃避的命运。 正因为如此，师父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他要用生命最后的力量，给误入歧途的你，以及坚守正道的我，指引一条明确的道路，瓦鲁特。” 金的双手自然下垂，此刻的他，已完全褪去了青涩与稚嫩，先前承受瓦鲁特连环攻击带来的疲惫和微伤，此刻仿佛消失得无影无踪。 瓦鲁特的话语，消解了他最后的疑虑，现在的金，终于可以全力以赴。 “这一拳蕴含了从师父那里学到的，从你那里汲取的，以及同门师兄弟们的教诲包含了成为都市精英卫士这些年来的历练，以及与形形色色伙伴交往中领悟到的一切。 这一拳，必将唤醒你这个沉迷于黑暗道路，不成气候的老大哥，瓦鲁特！清醒过来吧！” “哼口气不小。”尽管瓦鲁特在这一刻几乎回归了曾经那个并无恶意的自己，但他仍无法接受师父当年的那番话，那让他既不服气，又对他与金之间的竞争抱有深深的执着，“好吧，那就让我把在‘精英集团’修炼出的所有秘技，全部倾注在这拳中！我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埋葬‘泰斗’的力量！” 两人周围，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气息疯狂交织，汹涌澎湃。 对立而立的二人，一方瞪圆了眼睛表达坚定的决心，一方怒吼着展示自身的力量。 双拳相撞的瞬间，空气中的冲击波如同狂风骤起，瞬间席卷四周，然后如同压缩弹簧般猛烈爆发开来，巨大的平台上顿时一片狼藉。 这座见证了现代都市辉煌历史，沉寂了多年的“核心大厦”，仿佛也为这惊心动魄的一击微微颤抖。 激烈的碰撞过后，留下了一片死寂。 两位全力以赴，耗尽所有信念和体力的人，在使出最后一招后，如同雕像般矗立在原地。 “呵”瓦鲁特的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微笑，其中夹杂着遗憾、解脱、不甘等多种情感。 他的那只未出手的手，似乎想要伸进口袋取出什么东西。 然而，在他完成这个动作前，便已无力支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原来如此”此时，一层平台上响起了阿加特和奥利维尔惊讶的声音。 他们刚刚赶到，目睹了金与瓦鲁特激战的震撼一幕。 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们都安静地站在一旁，亲眼见证。 “太精彩了”即便对武术只略知一二的奥利维尔，也能明白刚才的对决代表着何等的高度。 除了那些掌握至高真理的超凡之人，刚才的战斗几乎可以说是人类肉搏战的巅峰之作。 而孤身一人取得这场胜利的金，更是获得了无上的荣誉，只可惜缺少了宏大舞台和热烈的观众。 “不过实际上瓦鲁特并未使出全力。 你们看。”金神情复杂，指向瓦鲁特肩膀上被斗气撕裂衣物下，显现出的异常伤口。 “这是”奥利维尔拧紧了眉头，“寒气” “上次被海利加所伤的地方，到现在还没痊愈本该好转一些了，结果跟我这一战，旧伤又复发了真不知道海利加那家伙究竟使用了什么样的诡异招数。”金口中这般说着，手上已经开始施展“泰斗流”的秘传疗伤功法，为瓦鲁特驱散伤势。 “原来如此。”阿加特低声说道。 他没有多言，只是默默看着金的动作。 但他和金都知道，即便是处在最佳状态，瓦鲁特也无法战胜金。 “说起刚才”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个掉下去的女孩嗯，你们也都看到了吧？她情况如何了？” 正当金与瓦鲁特的师兄弟之争激烈上演之际，另一场战斗也进入了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