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胖老妇人，人称赵妈妈，她不仅是醉花楼的老鸨，手底下还管理着好几处合法的窑子，大定城除丽春院外，几乎八成这方面的服务行业都被她包揽了。 此人有这么大能量，不是她有多心狠手辣争取来的，而是赵明海是她外侄子，凭这层亲戚关系，她才敢在大定城可以横着走。 这次赵明海收拾丽春院，事先就托她来全权管理，包括拉皮条招揽客人。 于是胖老妇人得令后，办事非常积极，仗着她多年的人脉和影响，放出话去。 很快各地的混混，各种人中败类渣渣，老色批，闻声而来。 一下子就来了三百余人，他们先到先得，都想第一个尝尝鲜。 丽春院的姑娘们高高在上，平时就不待见他们，转型唱歌表演后，这帮老色批更是可望而不可求。 忽然听说每人一两银子，就可以抱得丽春院的姑娘，尽情放开的玩，谁不激动，砸锅卖铁也要攒足一两银子，争先恐后赶来。 此时，丽春院门口聚集的三百余老色批，个个垂涎欲滴，争了一个好位置，就等胖老妇人一声喊，他们好冲在第一个。 胖老妇人吆喝一声后，这群老色批就如佟冰前世，超市搞活动抢购的大爷大妈，不顾生命安危挤破头的往里冲。 冲进来后，个个就像等待投食的狗，眼巴巴盼着胖老妇人。 胖老妇人和赵明海没去看这群恶心的男人，赵明海指着彤彤姑娘被关押的房间，特意给胖老妇人交代。 “里面那个就是始作俑者，本官要让她活着，本来是想杀了的，但此人生得别致，一定能赚很多钱。” “赵妈妈你要特别照顾她，专挑猛汉丑男伺候她，一刻都不能让她停下，本官要她和她的姐妹们尝尝，惹怒本官的后果有多严重！” 胖老妇人陪笑行礼。 “赵大人请放心，落我手里的姑娘，就没有一个不听话的，赵大人就看我手段吧！” 三百余人的老色批挤满丽春院的前厅，一直排到外面，他们摩拳擦掌，急不可耐，七嘴八舌催促。 “赵妈妈，您老就快些吧，儿子我们都饿惨了！” “是啊，丽春院姑娘一个个水灵白嫩，快馋死我们了，您老就别吊人胃口了行不！” “赵妈妈你就快收银子开饭吧！” 胖老妇人叉腰骂道。 “你们这帮臭男人，今晚真是便宜你们了，呆会不要给老娘悠着，给老娘狠狠的干，现在交银子，开干！” 老色批们眼中乐得直冒绿光，规规矩矩排好队，一锭锭银子叮叮咚咚丢进大铁盒里。 胖老妇人应赵明海要求，从三百余老色批中，选出十个猛汉丑男，带去彤彤姑娘关押的房间。 其他老色批，鱼贯进入各个房间，里面传来粗犷的大笑声，没有了哭喊声，姑娘们被折磨得已经麻木了。 昨日赵明海带上百余部下，大张旗鼓来收拾丽春院时，丽春院周边的百姓，就知晓了丽春院内发生的事情。 消息很快传遍大定城，百姓们听到丽春院的姑娘们受辱受刑，歌剧院也一把火付之一炬。 以后，怕是再看不到她们的表演了，听不到她们的歌声了。 百姓们愤愤不平，但敢怒不敢言，吏部侍郎这么大的官，谁敢去招惹。 佟冰的酒坊距大定城十里之遥，但他也是很快就知道了消息。 第一时间听到消息的佟冰，恨不得马上飞过去解救丽春院的姑娘们。 当听回来报的何启航说，赵明海带了百余人，佟冰不得不让丽春院姑娘们先受着委屈，冷静下来思考。 吏部侍郎赵明海官比李不歪县令大了不少。 动一个县令，佟冰都付出了不少时间和精力，而秋蝉和展结多年来一心只为复仇扳倒李不歪，卧薪尝胆，以生命为代价。 最后还是得巡抚曾浩宇出手，才将他弄倒。 再扳倒一个正四品的官员，凭佟冰一个小小秀才，那简直痴人说梦，只能形容是以卵击石。 别说是与他对着干，就现在佟冰和他的过节，佟冰即便去跪着求情，不但讨不到好，相反会被他安个妨碍公务的罪名抓起来。 巡抚曾浩宇与佟冰是有交情，但人家赵明海惩治管辖范围的人，本是人家职责所在，人家清理门户，杀光下面犯事的人，他曾浩宇或别人，无权干涉。 思考到这些，佟冰左右为难，不去，丽春院的姑娘们绝没好下场，要去，那就是葫芦娃救爷爷，曾浩宇也保不住他。 这可是好，酒坊里一众兄弟七嘴八舌，说着各自的计策。 大勇先说出自己的想法。 “八爷，不行就用银子去砸赵明海，饥荒缓解后，酒坊生意也慢慢好起来了，最近存了六千两银子。” “饥荒最艰苦的日子兄弟们都熬过来了，如今只要吃得饱饭，手头紧点无所谓，只要能救丽春院的姑娘们，兄弟们应该都会赞同的。” 大家听后，都表示赞同，并且还愿意拿出自己的积蓄补上去。 佟冰想都不想，马上否决了大勇的提议。 “赵明海是个喂不饱的主，难道大家还没看出来吗？” “几千两银子，说多不多，勉强也能让那赵明海暂时饶了丽春院姑娘们，但以后呢？” “只要和他沾染上投食的这条路，他会抓住丽春院是我们的软肋，无休止的索取，最后，只能让事态发展更恶劣！” “我和他本就撕破了脸，再和他维持这微妙的关系，时间长了，会出大问题的！” “所以，我打死也不会去讨好这个人，让我惯着他，我做不到！” 大家看到佟冰坚决的态度，又不好说什么了，既然这条路不想走，那就想其它路了。 李虎想了想，也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们不敢与赵明海对着干，又不向他服软，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救丽春院的姑娘们了！” 众人一听李虎有戏，都认真的看着他，李虎接着说。 “赵明海带人来收拾丽春院，收拾完了，他人就走了，等他走后，我们再神不知鬼不觉把丽春院姑娘们救出来，不就得了！” 佟冰同样摇头否决。 “行不通的，丽春院姑娘们已经列在吏部的册子上，属于罪人，她们逃出来，抓住了，就是死，躲过了，这辈子就成了黑户。” “不敢抛头露面，这辈子只能躲躲藏藏提心吊胆过活，通缉犯一样的身份，会把人逼死逼疯的！” 李虎的办法不行，张彪又接着说出他的想法。 “丽春院的规矩是可以赎身的，不如，我们把姑娘们全赎了吧，这样，她们不就自由了！” 张彪这想法可以，就是太单纯了，不仅佟冰想笑，大家都想笑。 佟冰比划着钱的手势，无奈的说道。 “要是换成饥荒前，我们那时真有实力把她们全赎了，如今却成了赵明海一个人说了算，怕是我们酒坊几千两银全部的家当，只能赎一个姑娘吧！”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大家陷入了沉默，程奎庵一拳砸在桌子上打破寂静，吓了大家一跳。 他怒吼一声。 “干脆点，干他娘的！” 这个想法更直接，更野蛮，更不理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