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根深,林野的眼神冷了冷。 他已经不想称呼那个是人,简直比畜生还不如。 李根深可不是被钟家母女算计的,而是自愿入局。 一想到他那肮脏的嘴里,叫出了他媳妇的名字,他就恨不得让李根深死。 林野平静下来,拉着苏蔓的手起身。 “时间不早了,今天你早点回去休息。” “剩下的事儿,交给我来办。” 苏蔓点点头,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肩膀。 “好,你去找那两个记者,花点钱买下李根深的照片,不用多,一两张就行。” “他要是肯乖乖听话离婚,你就把那两张照片给他。” “他要是不肯,算了,他会肯的。” 比起前程,这段婚姻对李根深来说,压根不算什么。 况且,她只让林野买两张就行。 剩下那么多照片,到时候会流向何处。 会以何种方式,出现在大家的面前,那就不关他们的事儿了。 林野明白苏蔓的意思,打开病房门送苏蔓回家。 顾建刚在外头贴着墙根站着,见两人出来,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没事儿了?小夫妻吵架就吵架,可不能置气啊!” 林野挑眉轻笑,晃了晃和苏蔓十指紧扣的手。 “哥,你说什么呢?我和我媳妇,可不会吵架。” 那一刻,顾建刚牙都酸了。 “哼,跟谁没有对象一样……” 苏蔓这才想起顾建刚那从未现面的对象,不由打趣。 “哥,你那对象提过这么多回,怎么还不让咱们见见?” “以前我还觉得不可能,现在倒是觉得晓娇说得有点道理。” “你那对象,不会是个假的吧?” 顾建刚一脸受伤的样儿,极力辩解。 “你别听晓娇胡说八道,我真的有对象,哎呀,反正到时候你们见了就知道了。” 他摆摆手,示意苏蔓和林野赶紧走,省的在这儿看了牙疼。 林野送苏蔓回了家,连门都没进,又折返回了医院。 一问才知道,李根深刚才已经醒了。 趁没人注意,偷摸着跑了。 想必也是知道自己今天丢了大脸,不敢见人。 林野知道李根深会去哪儿,一脚油门,直奔顾家大院。 白老爷子回了深市,他又住四合院那边。 顾天星他们更是不会往这儿来,只有顾家大院现在没人。 李根深可不敢回宿舍,万一被人拦住追问这事,他不好解释。 林野把车停好,一脚踹开大门。 李根深正脱了衣服坐在沙发上,别别扭扭的给后腰上药。 被这动静吓了一大跳,猛地站起身。 “谁?” 见林野一脸冰冷的走上前,他还倒打一耙。 “你这臭小子,真不是个东西。” “就放任你爹被人看笑话?也不知道拦一下?” “这下好,你爹没了脸,以后你面上能有光?” “识趣的,就想办法让你妈找找关系……” 砰,李根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野几步上前。 狠狠的一拳,砸翻在地。 “你想屁吃呢?” 林野一把揪着李根深的衣领,跨站在他跟前。 抬手,一拳又一拳,只把李根深打得满脸是血。 嘴里啊呜啊呜乱叫,吐出一颗带血的牙。 “畜,畜生……” 李根深本就因为杂物室的事儿,耗尽了力气,加上扭伤了腰。 这会儿,肯定不是林野的对手。 屋里除了他们父子,没有其他人。 他叫救命,都没人搭理他。 林野确实是带着满腔怒气过来的,只要一想到李根深准备做什么,他就压不住心头的火。 直把李根深揍得奄奄一息,手背都血肉模糊,他这才作罢。 深深吸了一口气,看都不看地上的李根深。 走到卫生间,把手上的血迹清洗干净。 抬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满脸戾气,像个活阎王。 白皙的脸上,还溅了不少李根深的血。 他皱起眉头,捧起冷水仔细洗干净。 再次抬头看去,脸上的戾气已经渐渐淡去。 很好,这样回去,就不会吓到他媳妇了。 林野从卫生间走出来,单手插兜,缓缓走到李根深跟前。 抬起脚,一脚踩在他胸口。 “别装死。” 李根深疼的闷哼一声,无奈睁开眼。 “你,想杀了你,爹?” “吃枪子,不怕?” 林野冷笑:“当然怕,我拖家带口的,跟你这孤家寡人比不了。” “所以,我这不是留了你一条命吗?” “明天跟我妈去离婚,不然,那照片就会放在你部队领导的桌上。” 李根深忽然想到在杂物间的时候,自己确实听到了快门的声音。 起先还以为是刘红霞找的人拍苏蔓的丑照,结果,是这臭小子? 怪就怪他当时喝了太多的酒,把持不住。 不然,也不会跟现在这样一发不可收拾了。 “就算我死,也要拉上顾家做垫背。” 李根深还想威胁林野,可林野却一点都不在意。 “呵,你没了这个身份,这婚也不是那么难离。” “只是没了这个身份,以后你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这倒是提醒了李根深,如果他没了这个职务。 以后该怎么留在首都?他可不想跟刘民一样,落得个被流放荒岛的命运。 “记住,明天早上,九点,先去部队打报告。” 林野留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李根深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懊悔不已。 —————— 此刻,首都医院的病房。 刘红霞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刚才医生已经做过检查,她是因为某些运动太过激烈,引起了大出血。 加上体力透支,所以才没醒来。 好好治疗的话,身体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可名声,却是彻底的坏了。 钟文捂着脸,缩在沙发上,喃喃自语。 “他怎么能这么对我,怎么能这么对我跟霞霞?” “霞霞可是他亲生的闺女,我是他这么多年的媳妇。” “一点旧情都不念,他还是人吗?” 刘红霞被抬上来的时候,只说了一句麦乳精。 钟文就想到了问题出在哪儿,那杯由刘民亲自端过来给她的麦乳精。 她以为是刘民低头的意思,却不想,是将她跟霞霞推入地狱的钥匙。 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一直唯唯诺诺在她跟前当狗一样的刘民。 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儿,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儿。 就是因为不设防,所以才着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