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幕投影画面中。 葛无念特意模拟的是没有秦灵珊去退礼的情况。 只见黄末白从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后便再也没出来过,一直到幻境中的第二日清晨。 期间也就是练练功,打打坐之类的,作息十分规律,根本没有任何异常举动。 葛无念收起了注入宝珠中的灵力。 只见水波涟漪一个震动,黄末白顿时清醒。 承诺会为其主持清白,将黄末白打发走后,葛无念看向身边的闫长老,面容沉肃道:“去,将其余人也一起带过来。” “是。” 没过多久,飞虹门,以及住在东部山腰区域的纵目君、无了道人、千鸟阁等人被一齐带了过来。 讲明过情况之后,葛无念紧紧盯着众人的一举一动,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反对,亦没有一个人慌张。 皆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 反正问询也问询过了,现在多个幻境模拟检测,也不是什么大事。 在幻珠的力量下,众人齐齐陷入幻境中。 同样的,这次也是在幻境中删掉了秦灵珊退礼这个干涉因素。 只见众人回到自家住所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 如同黄末白一般,一切举动都很正常。 当众人告辞离开后,葛无念和闫长老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 最大的嫌疑人都测试过了,没有一个是“叫门人”,更没有一个是贼人。 那么,那贼人是如何肯定,月半道人一定会离开房间呢? 明明月半道人都说了,当晚他没有任何出门计划啊! 若无意外,绝对是会一直在房间中待到天亮,然后穿上宝衣出门参加第二日的赏宝环节。 侍立在葛无念身旁的两个童子见了这个结果,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比茫然。 葛无念在房中踱来踱去,面露沉思。 闫长老眼神亦是不由自主跟着葛无念移来移去,突然,他目光一怔,似是想到了什么。 与此同时,葛无念亦是突然转过身来,看向自己身后三人。 明显也想到了什么。 只见闫长老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没有人在外部叫月半道人出门,不代表他就不会出门啊!” 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一切皆在不言中。 —— 秦灵珊将幻珠带回了崖边小院后,亦将自己所见之事言说了出来。 末了,她面露不解道:“师尊,您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想到了谁是幕后黑手?” “可不对啊,”秦灵珊转而歪了歪脑袋,“明明这些人都考验过了,没有一个是叫门者啊!” 院中其他人听了,亦是心中不解。 闻言,重凡心中细细思索了一番,顿时面露恍然。 不禁失笑地摇了摇头。 “我们都陷入了惯性思维,遗落了一个人。” 巴言最先反应过来,翅膀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对哦,没有人在外面诓骗月半道人出门,可不代表就没有人诓骗他出门啊!如果是那个人” 火炼真人随即也一拍大腿,“若是身边人诓骗,防不胜防啊!” —— 与此同时。 只见一波千华门弟子气势汹汹来到月半道人门口,敲响了大门。 不一会儿后,只见一名童子从门内探出了脑袋。 看着门口居然如此多千华门弟子,顿时一怔。 “呃,请问各位大人找我家老爷所为何事?” 领头的执法堂弟子拿出自己的身份令牌在童子面前展示了一眼,冷冷道:“我等不是来找你家老爷的,是来找你的,跟我们走一趟吧!” 童子眼神顿时微微一缩。 “不,各位大人,小人就是个服侍童子,什么也不知道啊!” “少废话,快跟我们走!” 正当这时,只见月半道人裹着胳膊快速走了过来,嘟嘟嚷嚷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外面是什么人?” 童子闻言,立马躲到月半道人身后,如同找到了主心骨,面色惶恐又不解,“老爷,这些大人说要抓小人走啊!” 此言一出,月半道人顿时面露惊疑。 他看向执法堂弟子,和气道:“各位是不是搞错了?为何要找我家童儿?该说的细节我都说了,他就是个童子,什么也不知道啊!” 不去找其他嫌疑人,偏偏这么大张旗鼓来找自家童子 月半道人一下子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你院中除了你们二人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吧?” “正是,我就这么一个童儿服侍。” 为首的执法堂弟子点了点头,“那就没错了,闫长老的命令,找的就是他!阁下不必慌张,我等也只是例行公事,等问清楚了,若无意外,自然会放人回来。” “这” 月半道人心中一时思绪万千,最终叹了口气,看向自家童子,宽慰道:“那你便跟他们走一趟吧!放心,就是询问一下,不会有事的。” 他看着童子不安的样子,还以为是对方年龄太小,第一次遇见这种阵仗害怕了。 毕竟,他这童儿也就十五岁,放在修仙界,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老爷”童子眼巴巴望向他。 “去吧。”月半道人挥了挥手。 看着童子被千华门之人带走,月半道人心中却越想越不对劲。 如果只是例行问询,想要挖出当晚的更多细节,那随便派一个人来就好了,哪里用得到这般阵仗? 来的人,恐怕有近二十个了吧! 而且一个个严阵以待,面容沉肃。 而上一个被这么多人“请”过去的,还是五运阁阁主! 难道说 月半道人心中顿时一凛,一个可怕又荒诞的想法升上脑海。 —— “说吧,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谋害你家主子?” 审问室内,闫长老与童子面对面而坐。 眼神犀利,语气肃然。 他审视着对面之人,只见其面容白皙,眉目俊秀,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婴儿肥。 在众多修者眼里,就是个半大孩子,还是个服侍主子的不起眼童子。 修者大会上卧虎藏龙,任谁都不会怀疑这样一个人。 听闻此言,童子怯怯看向闫长老,“大人,小的名唤阿福,就是个服侍童子。至于您说的谋害主子小的冤枉啊!哪敢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啊!” 话音落下,只见悬挂在童子背后墙上的铜镜立马亮了亮。 闫长老顿时眼神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