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p>
当王剪和马周走进太极殿的时候，两侧文武百官的目光，一直放在他们两人身上。</p>
等他们走过时，身后的低品阶的官吏对着王剪和马周的背影指指点点，并低声议论起来。</p>
“怪不得王御史大夫这么久没有上朝，原来不声不响干了这么一件大事！”</p>
“河东裴氏这样的庞然大物都栽在他手里，现在谁还敢得罪王御史大夫？”</p>
“你们知道河东裴氏的人犯了什么罪吗？”</p>
“同问”</p>
他们这帮低品阶的人，手伸不到皇宫内，因此并不知道内勤。</p>
而知道内情的韦挺、卢承庆、杨师道、杜楚客和崔勖等人，他们看到王剪路过时，全都默不作声地低下了头。</p>
现在的御史台在王剪的带领下，全都是一群疯子，在他们眼中仿佛没有畏惧的东西。</p>
和王剪、马周这些泥腿子不同，他们这些大家族的人，世代都是富贵人家。</p>
在这个关键时候，没必要和这帮亡命之徒对着硬干。</p>
没过多久，长孙无忌、房玄龄、程咬金和魏征等人，前后脚走进大殿。</p>
原本还在议论纷纷的一众官吏，全都把嘴巴闭了起来。</p>
没有这些嗡嗡声，太极殿内瞬间变得安静起来。</p>
房玄龄和魏征路过王剪的身边时，他们脚步停顿了一下，随满眼赞赏地看了王剪一眼。</p>
而长孙无忌则毫不停留地走了过去，他的脸色有些难看。</p>
“陛下到！”</p>
内侍的尖叫声在大殿外响了起来。</p>
太极殿内的文武百官，纷纷站直身子，他们的目光也不敢左右乱看。</p>
今日的李世民，脸色比往常还要严肃，一股无名的杀气喷涌而出。</p>
等李世民走到玉阶上时，文武百官一齐朝他躬身行礼。</p>
“参见陛下！”</p>
李世民随意地摆了摆手：“免礼吧。”</p>
“谢陛下。”</p>
文武百官看出李世民的脸色不对，他们喊话的声音也比平时大了不少。</p>
接下来三省六部的主官，按照正常的顺序站出来汇报，好像一切都和平日没什么两样。</p>
在场的人心里都知道，这只是假象而已，等汇报完各部门的情况，重头戏就会上演。</p>
半个时辰后。</p>
所有部门的主官，全都把各部门的事汇报完。</p>
内侍照例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p>
安静了十余息时间。</p>
御史中丞马周，双手持着笏板站了出来。</p>
“臣有大事禀报！”</p>
来了！</p>
所有文武大臣全都把目光，看向王剪和马周两人身上。</p>
大部分不明所以的官吏，就像茶馆和酒肆内的好事者，他们完全带着看戏的心态。</p>
李世民眯着眼说道：“说吧！”</p>
语气轻飘飘的，让人听不出内心的情绪。</p>
熟悉李世民的人都知道，语气越是淡定的陛下，代表其内心越是愤怒。</p>
马周朗声禀报道：“禀报陛下，太原王氏王离殇被抓捕入狱时，爆出了一桩三年前发生的大事！”</p>
“王离殇曾和河东裴氏嫡系子弟裴齐凌，勾结黑山贼和太平县黄氏，不仅杀害朝廷命官，还夜袭马家庄！”</p>
“造成两位县令死亡，数百名县兵牺牲，以及数十名马家庄淳朴善良村民死亡！”</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