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是程咬金,发毒誓的时候,动作极为干脆。 其他文臣也呆住了,没有接着攻击他。 这年头,大家都很相信鬼神和因果报应之说,毒誓可不敢随便乱发。 “哼,就算你不是以权谋私,我还是认为第一名封中郎将不妥!” 王珪哼了一声,他甩着袖子,持笏板接着说道。 “陛下,既然奖励已提前定好,又已昭告百姓,现在更改岂不是有损朝廷威严。” “臣建议奖励不变,以免在百姓心里产生朝令夕改的不好印象!” 王珪的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 朝中的一些大臣又站出来,纷纷支持他的这个说法。 “王珪这老匹夫,果然有两把刷子,是个强劲的对手!” 对于王珪的表现,王剪心里变的更加重视。 能混到三品大员的,即便有背后家族作为依仗,他们本身的能力都不能让人小瞧。 王珪只要不是为了坑爹儿子,攻击力直线上升。 “本次比武大赛,涉及十余万士卒,数万百姓参与,奖赏高一点有何不妥?” 程咬金走到过道中间,说话间把长袖挽了起来。 看其架势,大有一副要抽王珪大嘴巴子的冲动。 “对头,能在数十万人中脱颖而出,其能力早已超过中郎将的水平。”尉迟恭也做着同样的动作。 靠在柱子上假寐的王剪,看到这两个浑人的架势,瞬间惊呆了。 “真勇,在朝堂上都敢摆出威胁人的架势,而且李世民还不责备他们两人。” 王剪对这两个浑人无比的佩服。 混世魔王程咬金和暴躁狂尉迟恭真不是吹出来的,行事真心胆大包天。 “臣也觉得,第一名赏赐中郎比较合适!” 秦琼和李君羡等武将纷纷出来应和。 他们手底下能人不少,也希望比武大赛的奖励高一些。 “辅机,玄龄,魏征,你们怎么看?”李世民把目光放在三个谋臣身上。 “陛下,奖励中郎将确实高了,不如各退一步,改为上府果毅都尉将。”长孙无忌给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中郎将为正四品的官职,再往上便是将军级别。 不得不说程咬金和尉迟恭两个浑人,胃口极大。 而上府果毅都尉为正五品下的官职,对于普通士兵和百姓来说,官职并不算低。 “臣同意长孙大人的提议!”房玄龄不含私心地回答。 对于有真材实料的人,应当给机会,但是不能一步登天。 “臣也认为第一名,奖励上府果毅都尉可行。”魏征也点头同意。 三位大佬共同认可,下面的小虾米瞬间不跳脱了。 “好,比武大赛第一名,就封赏为上府果毅都尉!” “后面几个名次的奖赏,依次提高两个级别。” 看到几个大臣都支持这个提议,李世民直接定了下来。 退朝后,房玄龄把王剪叫住了。 他们二人乘着房玄龄的马车,离开皇宫后才开始说话。 “剪儿,平日里你是个稳重之人,今日为何死磕李纲?”房玄龄脸色如常,语气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朝廷中并不是和和气气一团,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争端。 房玄龄只是暂时想不到,李纲和王剪究竟有什么利益冲突的地方。 王剪皱起眉头,认真地给房玄龄解释。 “恩师,在此之前弟子与李纲并不认识,更无招惹他的可能。” “弟子为官不足一月,李纲便倚老卖老大扣帽子,其目的是想把我排挤出东宫。” “虽然不知他欲意何为,但是弟子不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不然往后其他人也用下三滥的手段挑事,对弟子仕途的影响可就大了。” 房玄龄认可地点了点头,他抚须说道。 “朝堂之上要谨言慎行,不然一句无心的话,也会成为他人攻击的突破口。” “李纲把你排挤出东宫事小,带坏太子的这盆脏水才是最致命的,它会跟着你一辈子。” “把李纲拖下太子少师也好,以后朝堂中的其他人,也不敢轻易污蔑你。” 房玄龄在分析事件中,顺带教导王剪官场的小常识。 “恩师所言极是,正因为李纲的仇视举动,弟子才决定把他拉下太子少师。” “弟子之志,是要把太子辅佐成一名合格的储君,未来接过陛下的重任,所以东宫需要一团和气才行。” 房玄龄作为他的师傅,王剪也大胆地跟他吐明心志。 特别李世民现在还年富力壮,接任这些话题,并不适合当下说。 “太子的表现陛下很满意,只需正确引导便会水到渠成,为何你还会担心?”房玄龄不解地问道。 李承乾出身正统,不仅丰姿岐嶷,还仁孝纯深,所有大臣都看好他。 可王剪言语所传达的意思,却是对太子的信心不足。 “恩师,太子的表现虽然不差,可李泰和李格等人也受陛下恩宠啊!” “如果后宫亦或者太子本人有变故,再加上太子的老师引导不好,恐怕局面会瞬间倾倒。” 王剪说的比较隐晦,长孙皇后的病亡和李承乾的跛脚,当前并没有发生。 更没有提到李治这个笑到最后的人,那小子现在才一岁,说他未来会登基谁也不会信。 “年纪轻轻的,一颗心像个老人一般,想的这么多。”房玄龄表情一愣,叹着气拍着王剪的肩膀。 这个弟子太沉稳了,仿佛和房遗爱他们不是同龄人。 而且他的临场反应表现的太强了,很多当了几年官的人,都没有他这副沉着冷静。 “恩师,弟子并不是杞人忧天,而是未雨绸缪。” “朝中大臣和世家的人,当前并没有明确站队,且又有其他皇子可支持,将来必定是个隐患。” “太子对弟子不错,我并不想让他成为下一个杨勇。” 王剪最担心的是长孙无忌这个老鸟,他现在是关陇集团的代表,权势最为庞大。 其次便是大世家和山东集团的人。 “所以你把为师也拖进东宫?”房玄龄笑着说道。 这个小滑头,把他这个师傅也给算计进去了。 “有恩师这面大旗在,才会有源源不断的臣子汇聚过来,太子的地位才会越来越稳。” “况且恩师辅佐两代帝皇的故事,岂不是一桩千古美谈。” 王剪摊着手,小小地给房玄龄画个小饼。 “你这小滑头。”房玄龄指着王剪,哭笑不得地说。 和房玄龄分开后,王剪在屯田司,兵部司和礼部司溜达一圈,露了一个脸。 屯田司在王天五的带领下,每日做事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屯田郎中何伦妥也不管事,基本放权给王剪,他就每天喝个茶,心里做着升职的美梦。 去到詹事府,王剪发现李承乾在那里等他。 太子詹事于志宁也在,他毕恭毕敬地和李承乾聊着天。 看到王剪走进来,李承乾脸上一喜,快步迎了上来。 “王大哥,孤知道李师为何要针对你了。”李承乾走到王剪耳边,压低着声音说。 离开太极宫,李承乾马上派人去查探情况。 恰巧打探消息的人,发现李纲和儿子李立言在酒肆包间吃饭,并听到他们父子二人大吐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