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夜魇

三人抬头，看见一个人形怪物正漂浮在半空中。 那怪物有着细长的人形身体，皮肤光滑覆盖着粘液。 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头上一对向内弯曲的犄角。 背后是一对蝙蝠般的翅膀，还有一个带着倒刺的鞭状长尾巴。 它没有五官，刚才的怪啸是它翅膀扇动飞起时摩擦周围的气流发出的声音。 “这又是什么东西？” 沐易看这奇形怪状又有些恶心的生物，有点反胃。 “夜魇。”文昭昭的声音响起：“一种智力不高，令人生厌的克苏鲁生物。通常喜欢跟食尸鬼一起出没。” “又是克苏鲁。”沐易不禁要问：“为什么有这么多克苏鲁的【神迹】？克苏鲁不是后人杜撰的神话吗？” “你以为仅靠霍华德一个人的想象力就能构造如此庞大的世界观吗。” “什么意思？克苏鲁神话不就是他写的小说吗？” 文昭昭摇摇头，说：“克苏鲁神话是真实存在的。它存在于梦境之中。那是只有【通灵者】才能看到的世界。霍华德就是一位强大的【通灵者】。” “国外也有【通灵者】吗？”沐易一脸震惊。 “你以为【通灵者】是大熊猫呢，这又不是中国特产。为什么国外不能有。” “少爷，姑娘。”彭越打断了二人对话：“现在不是讨论神话是否真实存在的时候。我只想问一句，为什么这些昼伏夜出的生物，会在白天出现？” 这时，三人的无线电通讯耳机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是李仙儿，有什么事情要汇报？” 彭越立马回了一句：“孩子都出生了，你才想起来采取措施。” “什么意思？”李仙儿问。 “晚了。”彭越喊了一句，将耳机摘下，关闭。又让沐易和文昭昭都摘下来关掉。 沐易在摘耳机的过程中，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李仙儿沉重的喘息声。很明显是被彭越气到了。 “先不管这么多了。到时候把情况报给调研科，让她们去查。”彭越手握黑棍，纵身而起，一棍敲在夜魇头颅上。 登时，夜魇头颅碎裂，脑浆泵出，巨大的身躯倒地。 没想到又是一个弱到出奇的【神迹】 看着一地食尸鬼残骸和夜魇尸体，彭越蹲下来仔细研究着: “你说，这些玩意儿是怎么长得呢？就跟没发育好的畸形儿一样。克苏鲁生物怎么都是这种德行？” “据说克苏鲁神话的生物，就是一群没发育好的畸形神。因为相貌丑陋，被诸神联手驱逐，藏匿在梦境中。”文昭昭解释说。 “但它们却不甘于现状，不想被遗忘。于是它们通过能力出现在人的梦境中，用它们晦涩难懂的语言呼唤着，引导人类去发现它们。” “听你这么一说，克苏鲁的生物还挺励志的。”沐易撞了下文昭昭，问:“这些都是从哪听来的？” “我家有一本关于这方面的书，都是从书上看到的。” 彭越收起黑棍，起身要走。刚走几步，又停下，转身看着原地不动的两人，说: “怎么？不想去吃炒肝了？” 两人摇摇头，文昭昭说:“按照前面情况来看，应该还会有一大批夜魇会出现。” 彭越一听，也原地不动。临近中午，日光毒辣。三个人在太阳底下暴晒近二十分钟，汗流浃背，口干舌燥，也没再看到半个夜魇。 “中午了，夜魇也要去吃饭啊。” 文昭昭摇摇头:“夜魇没有五官，不能说话，无法呼吸，更不能吃饭。” “那它靠什么活下来的？”沐易问了一句。 文昭昭茫然的摇摇头:“书上没写。” 彭越发话:“我也不知道夜魇不吃饭靠什么活下来。但是我知道咱要是不吃饭，就活不下去了。” 两人觉得有道理，就走了。临走之前，文昭昭利用属性力量，将土墙收回去。但地面留下的裂缝她无法修复。 好在这时候小吃街上没多少人了。而且都被美食吸引住，根本注意不到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沐易指着一地残骸问:“这些东西不处理一下吗？” 文昭昭问他:“上次我杀吸血鬼之后，你见到我们有处理尸体残骸吗？” 沐易摇摇头。彭越说:“别担心，【神迹】被杀死后，会很快被微生物降解的。” “微生物也能看见【神迹】”沐易脑洞大开:“它们也是【通灵者】啊！” 彭越带着两人终于找到了那家好吃的炒肝店。 店面不大，但生意不错，几乎坐满了人。 老板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小桌子让三人挤一挤。 刚坐下，沐易就问文昭昭关于克苏鲁神话的事儿。但这里人多眼杂，而且此事关乎一些机密，文昭昭不太想说。 但是沐易一直在问，文昭昭没有办法，只能说: “要不这样吧，后天上班，我把那本书带过去给你看。” 不久，香喷喷的炒肝送上来，三人肚子已经饿扁了，狼吞虎咽起来。 在一间偏僻且荒废已久的厂房内，一个身形高大，穿着西装的男人，席地而坐。 他肤色苍白，脸型瘦削，蓝色瞳孔，眼窝深陷，颧骨很高，头发稀疏。 在他面前，躺着一个成年女人。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她还活着。 女人上方萦绕着一团车轮大小，灰蒙蒙的雾气。气体自她鼻孔而出。 男人紧盯着雾气，此刻雾气就像一个显示屏，上面有几个模糊的人影。 一个人影飞跃而起，手持长物，将一个高大的人影打倒在地。 男人脸色一变，挥手驱散雾气。 睡着的女人眉头一皱，嘤咛几声，身子微微晃动，似乎要醒来。 男人伸手朝她胸口抓去，手掌轻易穿透胸膛。女人在睡梦中一声痛哼，胸前血如泉涌。 男人用力一掏，手中多了一颗血淋淋的心脏。还微微跳动，冒着热气。 他张开嘴，三只黑色触手蹿出，抓着心脏又迅速缩回口中。 男人咀嚼起来，瘦削的脸上轻轻蠕动着，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