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对话还在继续。 “我只是想弥补……”叶青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和愧疚。 “弥补？你怎么弥补？！”柳歆怒极反笑，眼中充满了嘲讽和怨恨。 她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茶杯被她用力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般，支离破碎。 柳歆指着叶青的鼻子，声音颤抖，带着一丝哭腔， “我曾经以为他是你，” “我甚至想过，也许你并没有忘记我，也许你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来陪伴我……” “但是，就算是那剑灵有了你的记忆，他终究不是你！” 说着，柳歆像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却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只是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悲伤和委屈压抑下去。 房间内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柳歆压抑的哭泣声在空气中回荡着。 叶青看着柳歆，心中充满了愧疚和心疼，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他长叹一声，语气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 “看来我错的很离谱，这些年，你独自支撑，很不容易吧？” 柳歆突然抬起头，双眼通红，目光凌厉地盯着叶青，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一般， “不容易？” “我告诉你，这五百年，我过的很容易！” 柳歆突然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悲伤， “五百年啊！” “无非就是挂着剑宗牌子，暗地里谁都能上我的床！” 她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眼眶中再次涌起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让它落下。 柳歆仿佛是在发泄着心中压抑已久的愤怒和怨恨，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倒是闭死关，轻松去死了！你惹得那些仇家呢？！” 叶青闻言，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承受不住这番话语的重量一般。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 “我……我五百年前，修炼太上忘情剑诀走火入魔，不得已才……” 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柳歆打断了。 柳歆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太上忘情剑诀？！” “你若真是忘情······” “你那剑灵记忆中，为何没有你那心心念念的未婚妻呢？！” 她猛地站起身，走到叶青面前，逼视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怕是不想你的替身剑灵，借着你的身份和记忆，玷污你的未婚妻吧？！” 她说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中，却充满了苦涩和自嘲， “不过你放心，这剑灵被我玩够了就击杀了，哈哈哈，临死前那不可置信的眼神，真是令人愉悦。” “还真以为，我爱上那个和你一样废物的剑灵了？” 叶青沉默了，顿时如遭雷击，他踉跄后退几步，脸色惨白，嘴唇微微颤抖着， “是的，我有错……” 柳歆看着叶青，眼中满是失望， “哦？” “你告诉我，你那未婚妻，到底是谁？！！” 叶青沉默不语，他低着头，任由额前的碎发遮住双眼，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柳歆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更加愤怒了，她一把抓住叶青的衣襟，将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厉声喝道， “说啊！你倒是说啊！” 叶青被柳歆摇晃着，但他却依然没有开口，只是紧紧地闭着嘴巴，仿佛是在守护着什么秘密一般。 “好！很好！”柳歆怒极反笑，她松开手，后退了几步，冷冷地看着叶青，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自己来问！” 她说着，便启动了问心石的强制功能。 问心石的光芒越来越盛，叶青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想要挣脱，却无能为力。 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 “我……我的未婚妻，是……” “汐城……柳家……二小姐……” 柳歆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叶青，脑海中如同炸雷一般，轰然作响！ “汐城……柳家……二小姐……” 幼时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入脑海，从未见过的未婚夫，灭门之后，万家灯火，雪夜相逢…… 她捂住嘴巴，泪流满面，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断地从眼眶中滑落， 柳歆看着叶青，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有悲伤，有愤怒，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 “是你……原来是你……” “对不起……对不起……”叶青看着柳歆，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他想要伸手去拥抱柳歆，但却又不敢，只是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最开始，我也不知道……” “当我知道的时候，我们已经是师徒了……” “我……” “我……” 柳歆悲极而笑， “哈哈哈！” 她手中长剑发出一声清鸣，剑尖直指叶青咽喉。 叶青却似毫无所觉，只是愣愣地看着柳歆，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深深的受伤。 “歆儿，你……” 他想要开口，却只吐出两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柳歆看着叶青，眼中的泪水终于决堤，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 她颤抖着嘴唇，一字一顿地说道， “叶青，五百年前，你负了我，五百年后，你还要负我吗？” 叶青心中大恸，想要解释，却发现一切语言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歆儿，我……” “住口！” 柳歆厉声喝止，眼中满是痛苦和绝望。 “五百年前，你为了所谓的‘大道’，抛弃了我，抛弃了整个剑宗，甚至……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她说到这里，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柳歆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下辈子，去喜欢别人去吧，别再坑人了。” 她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翻涌的情绪，猛然间，长剑寒光一闪，一道凌厉的剑气划破空气，直取叶青！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叶青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便觉颈间一凉，一颗硕大的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洒满了地面。 叶青的脸上还带着一丝错愕和茫然，至死都不明白，为什么柳歆会突然对他痛下杀手。 他至死都不知道，柳歆这五百年来，究竟经历了什么，承受了多少痛苦和折磨。 柳歆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叶青，手中的长剑无力地垂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却只是喃喃自语道， “下辈子，去喜欢别人去吧……” 审讯室外，苏泠等人通过单向透视玻璃，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苏泠微微叹了口气，美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哎，这都什么情节啊……” “太上忘情沾边的，就没什么好东西！” 洛道铭也是轻轻摇了摇头， “师生恋，最是坑人。” “任何规则都是血的教训啊····” 孙鼎则是面色古怪，心中暗道， “师生恋好像确实是悲剧居多····” “不过，这辈子是师兄妹啊·····” “那没事了·····” 温雪看着储物袋里面的季羽灰烬和审讯室里的尸首，心里倒是默默想着， “最近零花钱不够了，把这两个散修炼器之后转手出去，倒是可以小赚一笔······” “到时候，正好可以偷偷买个新的丝袜，把苏师姐换洗的丝袜替换一下·····” ······· 房间内，柳歆依然跪坐在叶青的尸体旁。 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抚摸叶青的脸庞，但却又害怕触碰到那冰冷的温度。 最终，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无力地垂落下来。 一片死寂，只有柳歆那悲痛欲绝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着，久久不散。 窗外，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