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们带着藏品走进套间,将那些书画作品一一展示在金玉兰和纪委办案人员面前。 封存,你自己都是签了字的。” “此后一直收藏在市纪委证物室。” “谁敢掉包,谁能掉包?” “三位专家,你们可以作证,这些证物启封的时候,封存章和骑缝章,是不是完全合卯?有没有人为破坏的痕迹?” “没有!” 三位专家同时点头,为李华峰这话做了保证。 金玉兰额头上开始渗出汗水。 李华峰一不做二不休,对门外站着的纪检人员说道:“把封存证物的箱子拿进来,让大家都看看,是不是原版?” 立即便有纪检人员应声而去,片刻后,就将证物箱拿了进来。 还有一摞厚厚的牛皮包装纸,同样盖着封存章和骑缝章。这是每一件证物的包装纸,启封的时候,同样要核对封存章和骑缝章是否有破损。 “金玉兰你自己来看,这是不是你亲笔签的字?” “还是骑缝签的。” “你不会连你自己的签名都不认识了吧?” 李华峰怒气冲冲,言词之间,对金玉兰已经是毫不客气。 也不怪华峰书记这么恼火,实在金玉兰刚才的指责太过严重,等于是直斥他们市纪委的工作人员弄虚作假,掉包证物,诬陷金玉兰。 这种指责不要说坐实,就算传扬出去,都会造成极其不好的影响。 上次因为高妍那个事,李华峰和久安市纪委已经吃了瓜落儿,这次要是再来一出,李华峰能不能保住现在这个位置都不好说。 至于说更进一步,成为市委副书记,那是想都不要想。 金玉兰仔细看了包装纸上的签名,确实是自己的笔迹。作为一位资深书法爱好者,金玉兰的硬笔字也颇有功底,形成了自己的风格,一般人是很难模仿得来的。 “看清楚了吧?” “有些话不能乱讲的!” 李华峰很严肃地说道。 金玉兰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更加迷惑,望向李华峰,很坚定地说道:“华峰书记,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这个条幅,不是原件,不是挂在我客厅的那一幅。这中间,肯定出了什么问题。我建议……不,我请求,组织上把这个问题调查清楚!” “金玉兰,都到了这个份上,你再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自己的问题,不要再……哼,不要一误再误。” 本来李华峰是要说“不要再狡辩”的,话到嘴边又改了。到底金玉兰也是个县委书记,大家也算是老熟人,相识那么多年,多多少少还有几分香火之情在。 太难听的话,李华峰还是忍住了没说出口来。 不过那意思却是明明白白的,已经认定金玉兰有问题,是个腐败分子了。 王铁民却和金玉兰不熟,也没什么情面好讲,双眼逼视着金玉兰,缓缓问道:“金玉兰,你要求当场对质,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这些书画作品,经过专家鉴定,绝大部分是真迹,不是赝品,也不是摹本。” “所以,现在请你老实交代自己的问题,不要再心怀侥幸。” “蒙混过关,那是绝无可能的!” 金玉兰猛地扭头望向他,眼里已经带着血色,嘶哑着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王主任,我敢用我的党性和人品来担保,我收藏的,绝对是摹本,不是真迹。” “至于这些所谓真迹是从哪里来的,我现在也想不清楚!” 王铁民“嗤”地一声冷笑,不屑地挥了挥手,就仿佛在驱赶一只苍蝇似的。 显然对金玉兰的自辩完全不信。 作为一名老纪检干部,各式各样的腐败分子,王铁民见得多了。 比金玉兰还顽固的,也不知有多少。 但那又有什么用? 只要证据确凿,不怕撬不开你的嘴。 几名专家却不去在乎他们之间的斗嘴,依旧一丝不苟地将所有藏品一件件摆出来,一一指出,这都是真迹。 敢质疑我们的专业水平,那就决不能含糊,必须当着大伙的面说清楚。 这可是涉及到名誉的“大是大非”的原则性问题。 绝不能含糊过关。 金玉兰强打精神,一一辨认,脸色越来越难看,嘴里不住念叨:“不是的,不是这个……怎么可能?这是怎么回事?” 显然她自己也被搞糊涂了。 怎么好端端的,这些东西突然之间就全都变了呢? 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