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驰出去数百里地之后,小自横松开了抓着大祭司的那只手,好像有些累的模样,停了下来。
小自横蹲在地上,不时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惹得那大祭司目中尽是怒火,可却无法动弹。
“看什么看。”
啪。
小自横重重的在他头上拍了一击,又是狠狠一瞪。
“你个老龟鸭,身上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你想干嘛……”
啪。
“啊!想干嘛?”
“嗯?还不服气了?”
啪啪啪。
直到大祭司头上渐渐有些隆起之后,他终于是不再敢那般肆无忌惮的怒视小自横。
他看着小自横手上不断把玩着的东西,顿时感到胸闷气喘,好像有什么堵着他的胸口似的,他悻悻的收回了目光,而后紧闭双目,决定不再去看。
眼不见为净。
“老龟鸭。”
小自横看他一幅难受的模样别提有多开心,轻声叫唤着。
“老龟鸭?”
见他依旧没有睁眼,小自横再次开口。
啪啪……
又是噼里啪啦一顿狂打,而大祭司原本黯淡无光橘皮似的的脑袋,在他一顿敲打之下竟然有些回光返照的样子,短短时间内就由黄变粉,由粉变红,到了最后尽是赤红,几欲滴血。
而大祭司再也忍不住,霎时间睁开了眼睛,怒目而视,虽然不能说话,但他的意思却很是明显。
“为什么打我?我不是都闭上了眼睛了吗?!”
小自横看着他那怨愤的样子,讪讪一笑,伸出了自己的手掌,道:“你别说,你这老鸭头打起来还挺带感的。”
“你再看,当心我再给你来几下。”眼见他险些瞪出来的眼珠子,小自横旋即便是威胁道,而他的手掌则已经抬了起来。
而结果,自然是大祭司服软了,他如今被封印着,浑身动弹不得,再与他做对实属不智。
或许是悲极,他越想越不是滋味,感受着不时吹进衣服之中的那种清凉感,结合目前自己的境地,这大祭司竟然眼眶泛红了起来。
“咦,你这个老龟鸭真是没出息,才打你两下就涕泗横流,你装什么大尾巴狼。我告诉你,就算你装可怜也没用,我说了要将你挂树上就必须要做到。”
小自横不吃他这一套,虽然看着他那褴褛不堪的衣服也有些不太好意思,可是,双方本就是敌对关系,这点小事在他眨眼过后便被他完全无视了。
而大祭司见他这么说,也不再装模作样博取同情心,他是看明白了,这小子不是什么善类,连基本的尊老都不懂得。
不过,他是的确没办法了,这封禁对目前的他来说根本就是无解,他绞尽脑汁也是没有想到任何破解的办法,所以才出此下策。
不过,他倒不担心小自横真的会出手杀他,仅凭他是七族派来的人,就不可能将他真正的毙命于此,更何况……
“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你作用可大了,好了,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们去办正事去。”再次犹如老鹰抓小鸡一般,拎着他的衣领就这么踏上了归程。
东方森林,第十九族的据点这,他们已经到这片叶陆近九个月有余,时间留给他们的不多了。
缟袂站在屋前,深锁着剑眉,一撮长发遮在面前,置于在腹部位置的左手攥得紧紧的,格外的忧虑。
从小自横离去开始算,已经有十余天了,以他的速度正常情况下往返只需——
五日罢了。
这已经超过了一倍有余,心中的不安随着时间愈演愈烈,到得如今,他已经无法安稳的坐在屋内了。
踱步于屋外,视线从未离开小自横离去的方向,似乎想要看见某个影子。
“秋娘……”
“自横。”
缟袂两耳颤动了一下,瞬间听闻到了远处传来的破空声。
这明显是速度极快之下才能产生的声音,虽然还无法超越音速,不过那是因为要以这种速度长时间的赶路,即便如此也能看出此人的肉身已然是相当恐怖了。
而在这片叶陆之上,只有三人才有可能做到。
不出所料,几息间,由远及近出现的那道声音赫然便是小自横,只是令他所料不及的,乃是他手上拎着的那个……人。
满头的包,甚至脸上还有不少掌印,光看头顶,这若不是认识,恐怕还以为是哪个得道高僧来造访呢。
“这……”缟袂表情古怪,又惊又喜之余还得忍住笑意。
倒不是他故作镇定,而是这一幕实在太过怪异,他都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和态度去面对。
“我本来是想将这老龟鸭绑来,可他倒好,一路之上不安分的很,为了让他保持安静,我就索性将他封印住了。”小自横可谓是信口开河,真假混淆,说是三分真七分假都有些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