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肆虐,伴着汹涌的灵波轰然爆发,小自横早已远离了中心区域,而他身边,存铖伤势有些严重,但眼眸之中难以遏制的兴奋令得他忘乎了一切,至于凡非白,在小绿的搀扶之下,总算是汇聚到了一起。
深坑,巨大无比的坑,恐怖的威力,让那一圈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齑粉。
堆积在不远处的成片的骨堆,如今在星落一击之下化为了大量的粉末飘荡在空中,月光的照耀之下,熠熠生辉。
马匪以及鹰钩鼻两人眼见老农濒死,却不敢贸然进入其中,唯恐将自己也牵连进去,阴翳的双目,冷冽的盯视着小自横等人,而战圈之外的那二堂主以及四堂主早已吓得莫敢吱声。
“还要继续吗?”小自横目不斜视,徒然开口,瞳仁之中没有一丁点的情绪。
马匪眼瞧着烟消云散后躺在深坑之中的老农,全身焦黑,甚至可以说体无完肤,若非是他已经摸到了结丹期的门槛,此番小自横的星落必定是要他的命。
而即便勉强算是活了下来,但那气若游丝的血肉模糊状,着实惨不忍睹,若无强者相助抑或是什么奇珍异宝的相救,此生只能止步于此。
“你莫要得意,本想放你们一条生路,孰知偏偏有人不领情,既然如此,你们便留下来,拿命给我这兄弟赎罪吧。”
鹰钩鼻首领纠结的表情,一刹那松散了开来,那是一种等待良久的如释重负般的心细之情。
远处,朦胧的天际出现了一艘飞行灵器,倏一临近了众人,美轮美奂,大气磅礴。
在其之上,几个华冠丽服之人站在上面,睥睨着下方,未能看清面貌,但那种由内而发的自傲令得小自横等人为之皱眉。
飞行灵器缓缓落下,上方几人都极为年轻,大约二十余岁的模样,有男有女,而他们都有一个特点,那便是一股浓浓的桀骜自恃的作态。
“咦,这是什么地方,简直不堪入目,早知如此,我便不前来凑这热闹呢,还料想会是何等有趣的城池呢。”一个女子看着沙尘飞扬的四周以及远处阴森的乱葬岗,一脸嫌弃的样子,生怕这些脏东西沾染到她精美的服饰之上。
“呵呵,师妹姑且先呆在上面,其他事宜由我来处理。”身边,一个男子上前一步,朗声道,颇有故意为之的感觉,看起来,是对这女子有些好感。
“那么多谢师哥了。”那女子娇声细语,酥软人心,而那男子着实有些晕晕乎乎的样子,但却极为享受的样子。
上方几人修为大约在筑基境中后期,没有一个大圆满的存在,但是那两个首领见到他们以后竟躬身作揖,极其尊敬的站在他们身旁。
“我们此番前来帮你们,贡品可曾准备妥当?”为首的一个男子不屑的瞥了一眼小自横等人,随意的问道,虽然修为不高,可竟完全没将他们放入眼中。
“当然,只是不知……程前辈……”一直桀骜不驯,脾气火爆的鹰钩鼻首领,如今对着这几个年轻人不断的点头哈腰,与先前的作派截然相反。
“哼,你是在怀疑宿家吗?”那男子冷哼一声,质问道。
“不敢”鹰钩鼻首领浑身忽的紧绷起来,满脸的惶恐。
“嗯?这小子……有些眼熟。”直到这一刻,这些人之中才真正有人正视小自横等人,自傲之性可见一斑。
“这是……葛长老所通缉的小子,不错,想不到在此偏僻一隅还能撞见这等好事,若是我等将带擒拿回去,想必定会大受奖赏。”
完全没有担心小自横会从他们手中逃脱,仿佛在看一只笼中之鸟似的,高昂着头满脸的自信,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养成的心性。
“呵呵,我道是哪来的臭味呢,原来是宿家的鼠辈来了,小爷我就在这,你们谁来试试?”小自横内心本也是极为骄傲,只不过他这是内敛在心中的,面对这样的蔑视,他怎么可以忍受。
几乎是用鼻子在看他们,虽然行为可笑,但却起到了他预想的效果,宿家几人闻言,面庞之上有些不自然,有怒意的掺杂,又有些不屑。
“哼,黄口小儿好大的口气,老夫今日应你所言,来试上一试。”
那华美富丽的飞行灵器之上,一股摄人的令人心悸的威压徒然从其中的一间屋内出现,小自横等人脸色剧变,存铖本就身负重伤,这般恐怖的气息之下直接是瘫坐在了地上,煞白的面庞之上,一缕血色自其嘴角忍不住流下。
仅仅是散发出威压便能做到这般,小自横头皮发麻,他不敢想象这其中的人到底是何许人也,但他明白至少是元婴期的存在,不然不可能做到这一步。
帷帘自行敞开,而屋内,缓缓踱步而出一个中年男子,细心观察,可以瞧见他脚步根本未曾沾地,而是凌空信步。
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雍容华贵服饰更是相得益彰,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与其截然相悖,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块玉佩的不凡,否则像他这样的人怎会容忍这种的存在。
“哼,宿家果然都是群欺软怕硬之人。”凡非白抖索着身躯,从牙齿之中竭力冒出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