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存铖直接弯了个九十度的腰,恭敬异常。
“嗯,这次人好像不少。”和蔼的笑容在他的脸上绽开,就和他的外表一样,那般质朴。
“是的,大当家有令,要求这一次多挑一些人。”
老农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扭头看着这些人,犹如实质的目光似要洞察所有人一般。
“二当家,若没有什么事,我先行一步了。”存铖开口道。
“呵呵,别急,前些时日我这息攫为了让那些小家伙安分一点可出了不少力,这样吧,我在你这挑两个人,好好让我这伙计补上一补。”依旧是那般的笑容,可在众人耳中仿佛催命符一般,不少人惊恐的连连倒退,胆小的甚至直接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恐怕不妥吧,大当家那……”存铖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面沉如水,话音未落之际,一声冷哼,直接将他镇压在地。
“哼……大当家那边我会去解释,不用你操心,你千万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狗,永远是狗,即便是我们解开了你的枷锁,但这不代表你就可以朝我们乱吠。”霎时间态度的改变,这老农斜睨着眼看着面前双膝跪地的存铖,一脸的不屑。
“咔吱咔吱。”
这压力似乎只是对着那存铖而去,只听得他膝盖骨不段的发出压迫声,听闻着似乎随时会碎裂一般。
“不……不敢。”存铖涨红着脸,竭力的用双臂想要支撑起身子,只可惜,他并做不到。
“哼,明白就好。”下一刻,存铖身上的压力徒然消失,但依旧半跪在地,莫敢起身。
“你先带他们下去养一段时日吧,这样肮脏的身体简直是在污染我这老伙计。”语毕之时,老者已走远,而早已准备好出手的小自横二人不禁相视一看,虽未有言语,但他们都明白彼此之间的疑惑。
但无论如何,既然避免了一场大战的发生怎么都是好的,就这样,在存铖的安置之下,他们进入了一段平和的日子之中,周遭优游恬淡的生活即便是他们,都不免有些沉醉其中,卸下了不少的防备。
这一个月来小自横早已和这些难民混熟了,走在路上不时的朝着人打着招呼,也不管是否叫得出名字,而这些被圈养着的难民在有了食物与安稳的居所之后也渐渐恢复了淳朴的天性,对于小自横这样可爱的孩子十分的照顾与喜爱,自然是热情的与之回应着。
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可这几天,凡非白却发现了一些问题,待到回到他们两人的居所之后,他坐在简陋的床榻之上,面色凝重。
“你有没有发现这两天似乎少了几个人,而且据我观察几乎都是孩子。”凡非白虽然也有些沉醉其中,但毕竟有着比小自横年长的年龄以及不少的历练经历,长时间得以形成的警觉性在此时发挥的淋漓尽致。
言语不多,但却令得有些欢脱的小自横平复了下来,小脸之上眉头微蹙,他思考的不仅是少的那些人发生了什么,更多的是自身的问题。
确实,这样平静的环境下容易让人卸下防备,而这一点恐怕正是圈养他们之人所希望的,而一旦危机发生之时,长久的懈怠必定将成为一把锋利的长剑在关键时刻夺取他们的生命。
冷汗不自觉的从额头之上渗透出来,有些后怕的抹了一把,沉声道:“是时候行动了,恐怕那大堂主和三堂主的尸体也该被寻到了。”
月,照故里,这一夜,峮岚城之上玉壶光转,将这荒凉的大地映射的有些苍白与清冷。
深夜的风很大,或许只有在夜晚出行过之人才懂得这种难以描述的温度与害怕,村头的远处的老树,树影婆娑,若是仔细看,或许可以瞧见枝叶交错间那一丝半缕的异状。
说来也奇怪,他们似乎特别钟情于树木,而这一次,依旧如此,小自横和凡非白小心地隐匿其上,紧盯着远处那村庄的出口。
几个时辰,除了风声便再无其他,这偏僻之所,就连鸟兽虫鸣都极为稀少甚至是没有,长时间的枯燥的等候,令得二人有些疲倦与松懈,正欲打道回府的小自横,忽的被那一闪即逝的黑影激醒了起来,而他们以防万一,就连神识都不曾展开,仅凭着鹰凖般锐利的双目迅速的环视着四周,在这并不明亮的夜色之中探寻着。
稍不多时,只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带着几个睡意朦胧的孩子缓缓自村落之中走了出来,赫然便是那存铖,而这些孩子之中竟有着小艾的存在,慵懒的小脸之上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