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决定提前告知你们,不会再不告而别。”
他其实一路之上便在考虑一个问题,到底是否要告诉他们,直到这一刻,他终于有了决定。他爱这些人,他不希望自己带给所爱之人无尽的担忧与麻烦,所以,他还是说了出来,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当他说出口的那一瞬,心中是如此的酸楚。
“你说什么!”盛崖余脾气火爆,听闻之下瞬间便是厉声喝道。
“你又要走?”
小自横有些无奈,面庞之上挂着有些苦涩的尴尬笑容,“我这样的天纵奇才怎么会屈居一地呢?自然是要多出去闯荡一番才能扬名天下。”
虽然这么说,可此时的洞府之内却静的可怕,此时若有一叶飘零或许都能被他们捕捉到,三人目光如炽紧盯着小自横,而此刻的他则如先前的盛崖余一般左右不是,浑身别扭。
“为什么。”终于,陈倦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小自横霎时想起了先前那些弟子的流言蜚语,不由自主的流溢出淡淡的苦笑后,强颜欢笑道:“只是想多出去历练一番。”
“当真?”陈倦犹如要将小自横看穿一般,如鹰凖般犀利的目光紧盯着他的眼眸。
或许这毒辣的目光起到了些许作用,令得小自横只能轻轻的点着脑袋。
轻叹一声后,陈倦缓缓开口:“既然是你的决定,我们不会拦你,但如果有一天,你觉得累了,这里,永远为你敞开着。”
……
“你想明白了,这一番离去,恐怕你短时间内再也见不到你这些师兄师姐和胖爷了。”小绿懒洋洋的趴在一边,睁开一只眼睛瞄着那托着腮的小自横。
“我决定了,如若我坚持呆在这,葛千铭一定不会轻易饶过云签宗,一旦造成什么难以挽回的局面,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劝你,其实你迟早是要离开的,只不过稍微提前了不少。一味的呆在宗门的庇护之下的人永远难以成为真正的强者,这一点,我父亲很早便和我说过。”
小绿嘴里不知道在嚼些什么,看着津津有味的样子,可这些话却含含糊糊的让人听的颇为不爽。虽然很有道理,但小自横却偏偏有种想扁他的冲动。
……
独自穿梭在云签宗的各个角落,一路之上的指指点点早已让他麻木,小自横只是全身心的沉浸在这钟灵毓秀的四周之内,他想再最后的好好欣赏一番。
不觉间,他来到了那片矗立着巨大古签的广场之上,因为他的到来,导致不少弟子都从感悟之中退了出来,犹如躲避瘟神一般与他保持着相当的距离,那种嫌弃、害怕甚至怨恨的眼神,犹如针扎一般再一次的点醒了小自横。
“想不到,我竟然这么受人唾弃。”他喃喃自语,落寞之情几欲盖满他的小脸。
“就是他,要不是他,我们这么多同门怎会落得那般田地!还不快滚出宗门!”终是有人难以遏制心中的愤恨,将矛头对准了这年仅十一岁的孩子。
“滚啊。”而一旦有了开头,之后的唾弃之声便犹如潮水一般似要汩没这孱弱的孩童,面对着如此声势浩大的辱骂声,小自横的小脸之上终究是难保平静。
他不自觉的后退着,浓重的惊恐之意满布其上,显然,他吓到了。
“呵呵,我们离去的这段日子,似乎有发生不少好玩的事情啊。”疏朗的笑声霎时间平复了喧闹的广场,与此同时,声音传来的方向,莫名的自行让出了一条颇为宽阔的行径,顺着这条通道看去,是三个年纪约莫二十八九岁的男子几乎并行而来,只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中间之人稍前于其他两人。
说话之人正是为首之人,身材算不得伟岸,但也颇为健硕,深邃之中有些沧桑的眼眸仿佛有着一股特别的魔力一般,让人无法移目。
而他那浓密的络腮胡彰显着他的豪迈,可再往上看去,那一头凌乱的好似叫花子的头发却让人有些哑然,若只是因为头发便如此评论,或许有些偏颇,,但如若再细看他的服饰,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充满褶皱的白袍之上尽是灰尘满布,青黄不一的莫名污垢粘附在其胸前,看起来有段时间未曾打理了。最为关键的是他手中那残破不堪的幌子之上竟写着:大仙在世,实在有些让人大跌眼镜,但就是这样的一个江湖骗子般的人,却无人嘲笑,不少人眼中的崇敬之意,小自横只在宗主出现之时瞧见过。
一边走着,那人还一边笑着看向四周,稍不多时,便走到了小自横面前,手上也多出了一筒竹签。
轻轻摇晃了几下,徒然飞出来了一枚,而飞出来的那一刻,他手中的那筒竹签便消失不见,只见他两根有些油腻的手指夹着那根竹签,颇为认真的看着。
“连师兄,当心那个小子,他是个灾星,当心被他波及。”有人突兀的开口,引得一众竞相附和。
“喔?他们说你是灾星,你怎么不反驳。”那邋遢的算命先生般的人饶有兴趣的问着小自横。
小自横冷眼看着他,毫不示弱,“你是谁?”
“我,你看不出我是谁吗?”那人忽的笑了,还张开了双臂,表明着自己的身份。
“你怎么敢这么和连师兄说话。”
而他们口中的连师兄却摆了摆手,瞳仁中闪过一抹正色,“在下云签宗,连清川,说来应该是你的大师兄。”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小自横这一刻才明白眼前之人的恐怖,在连清川说话的那一刻,他深深感受到了一种令他心悸的压力,犹如被狮子盯上了一般,心中只有逃命这一个想法……
(现在的我能做的就是一点点的积累,一点点的去尝试,希望在这一条路上能有人支持我,我定将不负所望。)